秦乾看着老者,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这一切都是左丘铭安排的!
他冷笑一声,说道:“天巫族长,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灵儿,你退下吧!”
面对秦乾的质问,天巫族长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
灵儿见族长出现,连忙退到他身边,脸上的伪装也随之消失,恢复了她本来的样貌。
那是一张清秀如莲花般的脸庞,与之前的妩媚妖娆判若两人。
左丘铭缓缓走到秦乾面前,微笑着说道:
“秦大人,这只是第二个考验。”
“考验?”秦乾冷笑一声,“所谓考验,就是安排女人色诱我?未免太低级了吧!”
左丘铭不以为意,依旧微笑着说道:
“秦大人,这可不是普通的色诱。这女子身上涂抹了我们族中秘制的迷香,即便是意志力再坚定的人,也难以抵挡。你能够在如此情况下保持清醒,足以证明你的实力。”
秦乾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左丘铭继续说道。
“秦大人,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族有所不满。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如今乱世将至,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我们希望能够与你合作。”
秦乾冷笑一声,反问道:“合作?天巫族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与你们合作?”
左丘铭捋了捋胡须,笃定地说道:“你会的。”他
顿了顿,又道:“因为考验秦大人的,并非这女子,而是这香。”
秦乾眉头一皱,疑惑道:“香?”
左丘铭指着房间角落里燃着的香炉,说道:
“此乃我族特制的‘幻香’,闻到它的人,会看到自己日思夜想之人。”
秦乾心中一惊。刚才在迷离之际,他确实看到了两张脸,一张是肆梅,而一张是……
他猛地甩了甩头,将那张让他心悸的脸甩出脑海。
左丘铭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
“秦大人,世人皆传我呼延一族隐世不出,避世而居,追求天人合一之境。可真相并非如此啊……”
他长叹一声,语气无奈悲凉。
“不是追求天人合一?那你们为何要隐世?”
秦乾问道,心中却隐隐觉得左丘铭接下来的话,恐怕会颠覆他的认知。
左丘铭惨然一笑,摇了摇头:
“所谓的追求,不过是外人以讹传讹罢了。我天巫一族,并非天巫族的主脉,而是一百年前,因先祖犯错,被贬至此的旁支。”
秦乾心中大震。
呼延一族,竟是被贬至此?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人。
左丘铭继续说道:
“为了防止我族之人逃离此地,主脉在天坑周围种下了‘幻情花’。此花剧毒无比,一旦与人接触久了,便会使人产生幻觉,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幻情花?”
秦乾心中一凛。
他想起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些神色恍惚的村民,难道他们都是中了幻情花的毒?
“不错。”
左丘铭点了点头,“这幻情花,不仅会让人产生幻觉,还会让人对这片土地产生依赖,一旦离开,便会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百年来,我族之人,便是在这幻情花的奴役下,苟延残喘,一代又一代地被困于此地。”
左丘铭看着秦乾,眼中充满了希冀:
“秦大人,如今乱世将至,我族之人不愿再受这幻情花的折磨,我们想离开这里,重获自由。而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秦乾听完左丘铭的讲述,只觉得匪夷所思。
幻情花,奴隶烙印,被贬的旁支……
秦乾审视着眼前这个老人,心中疑窦丛生。
“天巫族长,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证据?”
左丘铭似乎早已料到秦乾会有此一问,他苦笑一声,缓缓卷起左臂的衣袖,露出枯瘦的手臂。
在昏暗的火光下,一个狰狞的烙印赫然显现,如同一条扭曲的蜈蚣,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之中,触目惊心。
“这是……”
秦乾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印记,饶是他身经百战,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天巫族主脉对我们的惩罚,”
左丘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呼延族人,从出生起,便会被烙上这个印记,永世为奴,不得翻身。”
秦乾仔细端详着那烙印,虽然他不认得这究竟是什么标志,但这烙印的形状实在太过骇人,让他心中也不禁信了三分。
他沉吟片刻,问道:
“你说你们想离开这里,可这天坑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你们又如何出去?”
左丘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秦大人,这便是第三个考验。只要你能带我们全族人离开这山谷,我便将沙棘果双手奉上,并且,我族上下,都愿认你为主,听从你的号令。”
秦乾心中一动。
他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沙棘果。
如今左丘铭主动提出这个条件,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但他并非莽撞之人,他知道此事必有蹊跷,于是问道:
“天巫族长,你为何如此相信我?我不过是一个外人,你就不怕我带你们出去之后,过河拆桥吗?”
左丘铭哈哈一笑。
“秦大人说笑了。你若真有此心,又何必费尽心思通过前两关考验?况且,我观大人面相,乃人中龙凤,绝非背信弃义之辈。我呼延一族,如今已是走投无路,只能赌一把了。”
秦乾没有立即答应,他还在权衡利弊。
“好,”
秦乾终于开口,“我答应你。但我要先看看你们族人有多少,以及你们目前的状况。”
左丘铭大喜过望,“多谢秦大人!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左丘铭领着秦乾穿过几条蜿蜒的小路,来到一处较为开阔的山谷。
这里搭建着许多简陋的木屋,炊烟袅袅,倒也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景象。
只是,秦乾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腻香味,正是那幻情花的味道。
谷中的男女老少见到左丘铭,纷纷躬身行礼,口中尊称“族长”。
他们的衣着虽然不算破烂,但也算不上光鲜,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一种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