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乾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目光却始终紧紧地盯着那根高耸入云的登天柱。
老者的话语在他耳边回响。
隐世?清净?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秦乾强忍着体内剧毒带来的痛楚,挣扎着站起身。
张虎等人见状,也纷纷拔出武器,警惕地盯着老者和周围的村民。
这些村民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每个人眼神心中都隐含着嘲讽。
他们似乎在嘲笑秦乾众人的不自量力。
秦乾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他深知此刻不宜动武。
再次压制体内翻涌的气血。
现在,登上登天柱,才是当务之急。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到石柱前。
纵身一跃,秦乾双手紧紧地贴在光滑的石壁上。
石柱上的威压比之前更加强烈,仿佛要将他碾成齑粉。
秦乾将全部真气集中于手掌和脚掌,并运转体内功法,抵御着这股强大的威压。
攀爬的过程中,剧毒带来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那石柱好像要杀死跻身在它身上的入侵者。
而秦乾,像极了蚂蚁撼树。
“大人,小心!”张虎在下面紧张地喊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秦乾没有理会,他抬头望向那遥不可及的顶峰,咬紧了牙关。
这点难处算什么?
想想替自己解毒的呼延羽,想想肆梅和大武,这才是自己真正需要解救的东西。
今日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柱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乾的体力逐渐透支,意识也开始模糊。
秦乾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身体被灼烧得体无完肤。
思虑之下,秦乾咬破舌尖。
他体内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冲破了剧毒的封锁,流遍他的全身。
原本的灼烧感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他精神一振,攀爬的速度陡然加快,在光滑的石壁上飞速攀升。
“大人…他…他…”张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发出惊呼,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以如此速度攀登登天柱。
终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秦乾登上了顶峰。
秦乾落地时,双腿微微一颤,却稳稳地站住了。
山顶的空气清新凛冽。
他低头俯瞰,脚下云雾缭绕,山下的一切都显得渺小而虚幻。
那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捋着胡须笑道:
“恭喜秦大人,第一关算是过了。”
秦乾没有理会老者的恭维,只是冷冷地问道:
“解药呢?”
老者呵呵一笑,指了指山下:
“解药就在山下,不过秦大人不必心急,往后还有两关,大人稍安勿躁,今日设宴款待,明日再谈也不迟。”
秦乾眉头紧锁,他一刻也不想耽搁,但老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他也不好发作。
于是,一行人随着老者下了山,来到村中一处宽敞的院落。
宴席早已备好,丝竹之声悠扬,舞姬翩翩起舞,好不热闹。
然而,秦乾却食不知味。体内的剧毒虽然被压制,但并未根除,依然隐隐作痛。
“不知老先生所说的第二关,究竟是什么?”
秦乾放下筷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老者哈哈一笑:“秦大人何必如此心急?老夫早就看出,你身上的淤毒未解,还是先好好休息一日,养精蓄锐再说。”
秦乾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却也无可奈何。
他强忍着不耐,继续应付着这场无聊的宴席。
酒过三巡,一个身着薄纱、戴着面具的女子款款走来。
她身材婀娜,步履轻盈,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魅惑的气息。
“小女子敬秦大人一杯。”
女子声音娇媚,端起酒杯送到秦乾面前。
秦乾眉头一皱,他向来不近女色,更何况此刻心事重重,哪有心思应付这种风月之事?
“姑娘请自便,在下不胜酒力。”秦乾冷冷地拒绝了。
女子却并不气馁,反而更加贴近秦乾,身上的薄纱若有若无地摩擦着他的手臂。
“大人真是不解风情,难道小女子入不了大人的眼吗?”
女子挑逗。
秦乾心中厌烦,却也不好发作,只得再次拒绝:
“姑娘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真的不喝酒。”
女子掩嘴轻笑:“大人莫非是怕了小女子不成?莫非是金屋藏娇,怕回去不好交代?”
秦乾脸色一沉,这女子言语轻佻,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姑娘慎言!”
秦乾语气冰冷,面露警告。
女子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纠缠不休。
她物资拿起酒壶,亲自为秦乾斟满一杯酒,然后端到他面前,娇道:
“大人,就喝一杯嘛,小女子敬您。”
秦乾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女子的手,酒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够了!”秦乾怒喝一声,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他走到院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怒火。
这老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又是设宴款待,又是美人计,究竟是想做什么?
夜色渐深,凉风习习。
秦乾负手而立,夜风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风中寒意更深,秦乾只觉得浑身燥热。
胸口更是无比烦闷。
他已经在此耽误了太长时间,呼延羽那边怎么样,他根本不敢想。
而另一边,宴席上,秦乾的手下们也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们跟随秦乾出生入死,如今见到主帅受此待遇,一个个都怒目圆睁,恨不得将那老家伙撕成碎片。
“哼!这老东西摆明了是在耍我们!”
张虎地将酒杯摔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就是!什么狗屁款待,分明就是鸿门宴!”另一个手下也附和道。
他们纷纷起身,离开了宴席,走到院外,找到了秦乾。
“大人,这老东西分明没安好心,我们不如……”
那张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秦乾揉了揉眉心,这样的事情他何尝没有想过。
如若不是此举太过不义他早就没有这么多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