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菊花开的正好,萧皇后办了赏菊宴,让太子妃也带着楚月前去。
楚月作为能够得他儿子喜欢的人,萧皇后自然是爱屋及乌。
等楚月来到云锦殿的时候,太子妃已经早早的收拾妥当了。
她今日穿着太子妃宫装,华贵大气,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头上也戴着璀璨夺目的首饰,金钗玉簪尽显高贵。
楚月上前两步微微欠身:“妾给太子妃请安……”
“起来吧。”太子妃的声音听不出一丝起伏。
她看向楚月,眼神变的冰冷,将她当做了仇人。
“太子妃,上次都是妾不好,妾的身子太弱了,喝了避子汤流血不止,殿下才发怒的,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楚月微微蹙眉,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
“楚良娣,殿下不让你喝,是你的福气,你要是有幸生下殿下的子嗣,也是要称本宫一声嫡母的,本宫和殿下自会好好待她。”
太子妃看向楚月,眼神中带着不屑,果然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楚良娣变了脸色。
得了殿下的喜欢又如何,不过一个妾室而已,生下的孩子也要养到她的名下。
楚月白了脸色,哑声开口:“太子妃说的是……”
太子妃看着楚月低声下气的样子并未觉得心中畅快。
她是正室,送去一碗避子汤而已,这换在谁家都要说一句她做的没错。
可殿下竟为了楚良娣,气势汹汹的来到她宫里,给她灌了避子汤。
那天以后,她养了很久,可她的身子却变的虚弱了。
再一次逢月事来时,她的小腹胀痛不止,身下也淋漓不尽。
可楚良娣却得了殿下的怜惜,养好了身子。
此刻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妆容精致,哪怕只是穿着淡雅的衣裙,也看不出一丝身体有恙的姿态。
“走吧,母后举办赏菊宴,你是东宫的人,去了别给东宫丢人。”太子妃神情冷漠,说出的话也毫不留情。
楚月小声道:“是,太子妃。”随后跟在了后面。
御花园
萧皇后邀请的各宫娘娘都已经到了,陈贵妃和贤妃也在其中,穿着华丽的宫装,仪态端庄的坐在那里。
楚月跟着太子妃来到位置上坐下,周围也都坐着娘娘和皇子的家眷,十分热闹。
“皇后娘娘到……”
如月扶着萧皇后缓缓前来。
楚月跟着众人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萧皇后穿着金黄色的华丽宫装,仪态万千,妆容更是精致,自从太子好了以后,她不再忧心憔悴,心情好了,人也年轻了几分。
她端坐在首位,目光扫过众人,淡淡开口:“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今日就是一场简单的宴会,你们都随意吧。”
萧皇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笑意,太子伤好了,她看什么都觉得顺眼了。
众人不再拘束,都自在的赏起花来。
楚月挺着脊背坐在那里,时间久了已经有些僵硬。
这种场合,说是随意,却又有谁敢真的卸下防备呢?
一不小心,就是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皇后娘娘,臣妾听闻东宫前些日子出了点事,不知道现在了解决好了呢?”
陈贵妃笑着开口,一副关心东宫上下的样子。
太子妃脸色一僵,她没想到这事还传了出去。
她送避子汤这事她不怕往外传,别人只会说她做的没错,她怕的是太子也给她灌避子汤的事传出去。
萧皇后脸色不变:“东宫能有什么事?陈贵妃怕是听差了。”
“臣妾也是关心太子,好不容易伤好。别再出事了。”
“陈贵妃多虑了。”萧皇后看向陈贵妃,眼神带了警告。
陈贵妃笑笑,不再说话。
楚月坐在那里听着她们的唇枪舌战,只觉得更加疲惫,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战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
太子妃瞥了她一眼,心里更加不痛快,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哎呀,楚良娣,本宫不小心的,你没事吧?”太子妃着急的询问。
楚月回过神来时,衣裙已经被茶水打湿,弄的有些狼狈。
真实……无语至极,故意的不要太明显。
“妾……没事。”楚月低着头,擦拭着衣裙。
萧皇后听到动静看了过来:“出了何事?”
“回母后,儿臣不小心将楚良娣的衣裙打湿了,儿臣实在愧疚。”
太子妃眉头紧蹙,担心的不得了。
“如月,让人带楚良娣下去换身衣裳。”
萧皇后沉声吩咐,有些不满的看向太子妃,如此场合,她作为太子妃,竟也能犯下这种小错?
如月点头应下,眼神示意珊瑚带楚良娣去,珊瑚来到楚月面前:“楚良娣,跟奴婢来吧。”
楚月恭敬的对皇后行礼:“妾……谢皇后娘娘……”
萧皇后脸色缓和的点了点头。
“太子府上有如此美人儿,想来也要有好消息了。”陈贵妃注视着这一切。
说到这个萧皇后就来气,好消息?
太子妃自己不争气,还给其他侍妾送避子汤,好消息从哪里来?
“成王也年纪不小了,该娶王妃为皇家绵延子嗣了。”萧皇后又怎么会落于下风,他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尽管前些日子为了太子失了方寸,现在太子好了,还想在她面前蹦跶,那可没机会。
陈贵妃嘴角一僵:“沉儿性子散淡,怕委屈了人家姑娘,等他稍微稳重些再说不迟。”
她不是不想让成王娶妃,她想的是给成王娶个对他有帮助的,家世背景硬的。
“就因为如此,才要娶个王妃回来收收心,一直如此,成何体统。”
萧皇后可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挑起了话头,就要说的下去。
“臣妾还得问问陛下的意思,”陈贵妃渐渐败下阵来。
“陛下自然与本宫意见统一。”萧皇后看向陈贵妃,嘴角笑意不显。
陈贵妃扯了扯嘴角,没再搭话,怎么说,她都说不过。
贤妃心里嗤笑一声,淡淡的看着这一切,让她们斗吧,斗个鱼死网破才好,那样,她的泽儿才有机会。
太子妃想到自己的身体,对于她们说的子嗣,她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太医含糊其辞,说是好好调养就可无碍,可她明显觉得身子变的虚弱了许多。
一时间,她的心头有些惊慌,一个女人,若不能孕育子嗣,那是何等的悲哀。
要是让其他人生下太子的子嗣,她的位置岂不是会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