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月扯出一点笑意,“醒啦,我猜你下一刻又会昏过去。”
白衣男子稍带震惊之色的看向她,“姑娘……真是有趣。”
南迁月笑看着白衣男子,十分自信道,“你叫白衣,对吗?”
白衣男子轻笑,一身气质儒雅,“我叫白书。”
说着,他转头示意红衣,“劳烦红副将写一下方子,我这里还要给王爷处理伤口。”
“行。”红衣动作迅速的走到桌案后,拿着笔盯着南迁月。
南迁月脑袋宕机了几秒后才将方子念了出来。
刚念完,她十分不自在的摸了摸脸颊,看着白书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白书仔细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很干净。”
南迁月又指着床上的男人,“那他为何一直看着我?”
白书愣住,朝王爷看去,果见他直直的盯着人家姑娘看。
“咳。”白书尴尬的咳嗽一声,继续处理伤口,“可能……可能姑娘比较眼熟吧。”
像丞相夫人。
南迁月不信,狐疑的盯着男人,“你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貌吧?”
“噗。”白书很努力的将笑憋了回去,他还是第一次见哪个姑娘敢这么调侃王爷。
当然,也是第一次见王爷一直盯着姑娘看。
南迁月估计男人因为伤重不方便说话,便问白书,“他叫什么名字?”
白书再次震惊,这姑娘的胆子是真肥啊,王爷的名字可没人敢直呼。
“秦奕。”沙哑的声音从男人口中传出。
南迁月扬起笑容,“我叫南迁月。”
白书瞪大一双眼,“姑娘叫南迁月?”
“有问题吗?”南迁月觉得白书大惊小怪。
“你别愣着啊,快给他处理伤口,那血都冒出来了。”南迁月指着秦奕胸口提醒。
白书回过神,朝秦奕抱歉的笑笑,“抱歉王爷,臣马上处理。”
南迁月抬手在秦奕眼前晃了晃,“你别看着我了,闭上眼睛睡一觉,醒来伤口就不会流血了。”
出乎在场人员意料,秦奕竟然听了南迁月的话,慢慢闭上眼睛。
红衣提防的盯着南迁月后背,只怪王爷的反应太过异常,就像是被南姑娘下了蛊似的。
……新的一天伴随着士兵们的训练声开始。
南迁月伸着懒腰走出营帐,巡逻的士兵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红衣端着食物走来,目光扫过她的头发,“南姑娘不会梳发吗?”她问的直白。
南迁月摸了摸随意编的辫子,摇头道,“不会。”
古代的发式,她确实不会梳。
红衣将食物递给她,“南姑娘若不嫌弃,我帮你梳吧。”
“好呀。”南迁月没有拒绝。
红衣眼里滑过一丝异样,随着南迁月入帐后,她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横在南迁月脖子上。
“说,你对王爷做了什么?”
南迁月险些将食物打翻,她蹙起眉头,“我救了他啊,你是想听具体细节吗?我可以告诉你。”
红衣目光凌厉,慢慢收起刀,将南迁月按在凳子上坐下,“边吃边说。”
南迁月闷闷的夹起一块青菜喂进嘴里,“呕,好难吃。”
红衣眉目不悦,“少废话,说正经的。”
南迁月放下筷子,语速飞快的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谷底醒来,遇见了重伤昏迷他,见他没死便脱了他的战甲,给他做人工呼吸、心肺复苏,将他拖进洞中,找药止血、清理、包扎、生火……”
“我说完了。”南迁月喘着气道。
红衣还是怀疑,正要问时,白书的声音在外传来。
“南姑娘,王爷醒了,说要见你。”
南迁月立即站了起来,朝红衣小幅度的挥手,“我先走啦。”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意味深长的望着红衣,“你不会喜欢秦奕吧?”
“你胡说什么?王爷岂是我能亵渎的?”红衣面色慌急。
南迁月笑眯眯道,“哎呀,喜欢谁是你的权利,不必害羞。”
她调侃完了飞快的跑走,红衣想要揪着她说清楚也没机会。
元帅营帐。
南迁月大喇喇的走到床边,将秦奕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不禁夸赞,“这包扎手法真不错。”
她丝毫没有发现,因为她肆无忌惮的打量,秦奕神色异样,耳廓微微泛红。
但细心的白书注意到了,他心下吃惊之余,轻挑眉梢,故意揶揄问,“王爷觉得臣和南姑娘谁包的好?”
秦奕掀开黑曜石般的眸子,一记冷眼扫过白书,“你很闲?”
白书心领神会,眼神在南迁月和秦奕之间转了一圈,非常识趣的抱手告退,“臣可不闲,还要去伤兵营呢,臣告退。”
一时间,营帐内只剩下二人。
秦奕按着床榻就要起身,南迁月却将他按了回去。
“你伤的这么重,还是躺着吧。”
衣衫单薄,能清晰感受到肩上手掌的柔软,秦奕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嗯。”
南迁月十分自来熟的在床边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
秦奕盯着她含着浅笑的眉眼,山洞中的某些画面一闪而过,他垂下眼帘,将眸中的异样遮去。
“你救了本王,想要什么?”
南迁月眉尾轻扬,玩笑道,“我要你身家财产,给不给?”
秦奕敛住神色,沉默了几秒后,点头,“给。”
南迁月轻笑,没把他的话当真,“你怎会躺在那山谷里?掉下去的?”
秦奕默了默,如实回答,“被人暗算,掉了下去。”
“你呢?”他问。
南迁月面不改色,半真半假的说辞张口就来,“我只记得突然砸进水里,费了很大劲游上岸,然后遇到了你,其他的就不记得了。”
秦奕凝着她的眼睛,问,“你的家呢,也忘了?”
南迁月瞳仁轻微晃动了下,谎言说的很真,“嗯,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至于来自哪里,为何会落下悬崖……忘了。”
她以为自己演的很好,殊不知,秦奕根本不信,但也没想着再问。
“再过两月,本王便会返京,届时带你一起,或许能在上京找到你父母。”
南迁月面露纠结,她不想跑太远啊,万一穿回去的途径就在那山谷里呢。
“再说吧。”她微微笑道。
……一连几日过去。
南迁月逐渐失去了精神气,因为军营生活实在太艰苦了。
这日,白书路过南迁月的帐篷,刚好撞见她无精打采的走出来。
“南姑娘看上去怎么这般憔悴?”
南迁月耷拉着肩膀走近白书,可怜兮兮的道,“我想吃点好的,不然真的要升天了。”
白书不禁失笑,他看了看巡逻的士兵,以手掩唇低声道,“我在山上放了捕野物的陷阱,正要去收呢,想不想一起去?”
南迁月双眼一亮,“去去去!”
元帅营帐,秦奕带着一身伤走了出来,他正要去往议事大棚,眼前两道人影拉拉扯扯的走过,一路交头接耳。
“白大哥,我还没喝过野鸡汤呢,你会烧吗?”
“阿月放心,我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秦奕望着远去的人影,眉头越皱越紧。
白大哥…阿月……
白书与她何时这般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