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您同我祖母感情那么好,我以后就叫您老人家赵祖母了可好?”
沈涵熙怕她伤感,转移话题。
“当然好,我一生无儿无女,没想到临老了,有孙儿孙女了!”
这孩子的性格随了她祖母,爽利的很!
“祖母,皇帝现在还在到处找您,除了他对您……
怕消息泄露要抓到您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啊?”
沈涵熙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若只是因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皇帝应该是不会这么穷追不舍的。
毕竟一个疯子说的话也没人信。
可这么久了他还没放弃。
“嗯,确实还有别的原因!”
赵老夫人满脸犹豫,有些纠结。
沈涵熙自然看出了她的异样,也没穷追不舍,只宽慰道:
“祖母,您想好了再说就是。
我想跟你说另一件事情。
现如今待在京城的话,您的自由可能就要受些限制,不能离开这个院子,我给您安排的身份就是路上捡来的可怜人!
被我收到府里当下人人的。
这个院子表面上是由你日日打扫着好方便我以后招待客人用得。”
沈涵熙说到这就不得不感慨自己外在立的圣母人设了。
试问一个日日施粥放粮,还低价出售药材,给无路可走的难民一份工作的大善人。
她在路上捡回来一两个可怜无助的老乞丐那不是很正常的嘛!
为了逼真,她当时还刻意出门了一趟,让母亲身边的嬷嬷专门假扮成脏兮兮的假乞丐,被她这个人美心善的大小姐给偶遇了。
“但是若是送你离开的话又太危险了!
我建议您暂时留在侯府!”
沈涵熙又说道。
如今侯府虽不能说是铜墙铁壁,但肯定是比外面安全的。
“那就打扰了,我现在还不想死,我还想看着那个畜生得到报应呢!”
赵老夫人想起现任皇帝对她做的那些事,就恶心的想吐!
心里那点犹豫也没有了,她本来是想这江山不易主是最好的,毕竟是是先皇守护了一辈子的江山。
可狗皇帝竟然连亲爹的女人都玷污了,简直猪狗不如,令人发指。
她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才看向沈修瑾,
“侯爷,外面可都是信的过的人,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很重要。”
“嗯,都是可信的过的人!”
沈修瑾神情也严肃起来,点点头郑重道。
“先皇去世之前留给我了一道密旨。
若是当今皇帝德不配位,就让你和漠北王联手废了皇帝!”
赵老妇人眯了眯眼道。
“先皇这圣旨可真有些意思了!”
沈涵熙瞅了眼亲爹一脸无语的表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是想让她爹和司马睿渊废除皇帝后有能者居之,还是想让她老子扶持司马睿渊登上至尊之位?
“贵妃娘娘,密旨你放在哪里了?”
沈修瑾眉头紧蹙,若是能换个皇帝也不错。
“藏在皇陵,埋在心底先皇墓碑前面。”
赵老夫人回道。
“好!”
沈修瑾没什么情绪的回应。
“祖母,若是皇位上的人改姓沈了,你会不会在意?”
沈涵熙百无聊赖的支着下巴,粲然笑问。
“你……你们!”
赵老夫人错愕的张大嘴巴,看着笑容可掬的沈涵熙,又看看满脸淡然的沈修瑾。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心思?
这条路可不好走!”
赵老夫人收回审视的目光,温和提醒道。
先皇已死,她倒是无所谓谁做皇帝,只要不是在位的这个就行。
“哎,您是不知道,我爹这次进宫差点都回不来了!”
沈涵熙绘声绘色的讲了下他们进宫后的事情。
颇有点险象环生的味道。
“天天都要担心被人算计的日子太难受了。
而且我比较喜欢自己当家做主,不喜欢事事遭人掣肘!”
沈涵熙漫不经心的道。
“那你们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是了!
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赵老夫人听着自然也知道皇帝是不遗余力的想除掉沈家人。
“多谢祖母!还真有个事想请您帮忙!”
沈涵熙一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说吧,什么事!”
赵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是个厚脸皮。
“就是,您和先皇介不介多个儿子?”
沈涵熙说完眨巴着大眼睛,讨好的冲赵老夫人笑笑。
“你的意思是?
这个主意很不错!”
赵老夫人诧异了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沈涵熙的意思。
“我当年宫里被迫害,担忧孩子养不大,所以就将孩子送到了勇毅侯府夫人,我的好闺蜜这里,让她帮我将儿子抚养成人。
可如此的话沈修瑾就要改姓司马了!”
赵老夫人征询意见似的的看向沈修瑾。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爹娘不会怪我的!”
沈修瑾看向祠堂方向。
他本做个忠臣报效国家,效忠皇帝。
但是皇帝疑心病太重,想要灭他全族。
那他就只能把皇帝拉下马!
“还请母亲受孩儿一拜!”
沈修瑾也是个顺竿爬的,伤感一下下就立刻站起身向赵老夫人深深作了一揖。
“给祖母请安!”
“给祖母请安!”
沈涵熙和沈沐阳眨巴了下眼睛,双双起身行礼。
“拜见婆母!?”
韩菱嫣脸上没丈夫那么厚,可瞧着三人都表了态,满脸羞耻的福了福身。
“好好好!”
赵老夫人伸手虚扶了下,让他们都别多礼了。
突然多了孝子贤孙,她还真有点不适应。
……
夜深人静,正是探索京城奥秘的好时机。
使者所居驿站内的房顶,趴着一高一矮的两个黑衣人。
其中身量高的那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揭开一片瓦片,两人凑在一起往下看。
只见卧房内,跟在使者身后的是侍卫正用匈奴语快速的说些什么。
使者弯着腰站在他对面,对他十分恭敬。
黑衣人也就是沈修瑾,瞄了眼聚精会神听着的沈涵熙,挑了挑眉,她听得懂吗?
当然他也听不懂!虽然在边关待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学了点匈奴语,但是这人说话太快,他学的那几句根本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