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寒气重,所以……”
傅辰栖一边放开他,一边坐起身整理衣服,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这个雨是说来就来,一下就是两天,幸亏他们两个带了足够的食物,要不然……
原本计划用这两天时间出了雨林,可以在月圆之夜赶回家。
但是,他们两个现在才在一个偏远的小地方找了个旅馆住下。
因为赶上旅游旺季,就算是小地方的旅馆也住满了人,没有多余的房间。
所以,他们两个也只能住一间房。
不过还好,这个房间里有两张床,可傅辰栖身高太高,人躺在床上半截小腿都是悬空的。
总之就是很不舒服。
但是出门在外的,有地方遮风避雨就很不错了。
而且傅辰栖也不是一个娇气的人,去年他和车队一起去沙漠比赛,风餐露宿了半个多月。
回来的时候人都黑了好几个度,还瘦了不少,可给涂小栖心疼的不行。
他自己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不仅没有生病,还壮了不少。
傅辰栖自己倒是没事,他就是担心陆庭栎会不习惯。
毕竟陆庭栎身高也有一米八多,局促在这么小的一张床上,难免会不舒服。
“先在这里凑合一晚上,明天早上我们就走,今天太晚了不适合赶路。”
他一边说,一边整理床铺,“你先去洗个澡吧,这里有我收拾就行。”
“不用,我可以自己收拾。”
这一路上他一直受傅辰栖的照顾,他也是个男人,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
以前外出,哪怕遇到再危险的事,都是他自己独立解决的。
“行,那我先去洗了。”
收拾完自己的床,傅辰栖拿着毛巾去了洗澡间。
这里洗澡间虽然是独立的,但是逼仄得很,他这种身高和体形,也只能刚刚站得开。
而且里面很脏,傅辰栖洗完澡又把洗澡间给收拾了一下,才裹着浴巾出来。
“我洗完了,你快去,水温刚刚好。”
陆庭栎在给手机充电,一抬头就看见了只裹了一条浴巾出来的傅辰栖。
下意识躲闪的视线暴露了他的情绪,傅辰栖盯着他红得滴血的耳垂,抿唇轻笑。
反应过来的陆庭栎拿起床上放着的毛巾就冲进了浴室。
“你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陆庭栎就已经没了影。
傅辰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浴室,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陆庭栎包里露出一角的小裤裤摸了摸鼻子。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门被打开,陆庭栎探出了个湿漉漉的脑袋,他抿了抿唇,看向坐在床上的傅辰栖,嗫嚅了半天才开了口。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傅辰栖就起身走了过来,“是这个吗?”
陆庭栎抬眸看着傅辰栖,不知道是被热水熏得,还是贴身衣服被人拿在手里羞得。
他的脸格外的红,一双碧绿的眼睛也水润润的,看的人心痒。
对上陆庭栎的眼睛,傅辰栖却下意识回避了,他慌乱地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一条白皙的手臂伸出,还带着莹莹的水珠,接过了那条素色的小裤裤,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门。
而傅辰栖被刚刚的美色晃了一下,呆愣愣地回到了床上,轻抚自己激动的心情。
陆庭栎出来后,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难以言说的尴尬。
两个人各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向对方。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房间里的灯熄灭了。
“晚安。”傅辰栖在黑暗中转过身,盯着陆庭栎的后颈,喃喃出声。
“晚安。”陆庭栎拉了拉被子,也低声回了句。
大山中的月光格外明亮,即使偶尔会有乌云蔽月,皎洁的月光依旧能透过云层照射进房间。
黑暗中,傅辰栖静静地躺着,在月光的照耀下巨大的身形逐渐发生变化。
一阵紫色光晕过后,只有一团毛绒绒窝在床上,原本的小床也变得格外宽敞。
……
清晨,陆庭栎在喧闹的叫嚷声中睁开了眼,他一转身就看见了旁边空了的床铺。
“他起那么早的吗?”他心中有些疑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刚准备帮他把凌乱的被子叠好,谁知他才碰到被角,就看见被子中央的小鼓包动了动。
陆庭栎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东西?!
他试探地握住被子的一角,一下子把被子都掀开了。
傅辰栖也是刚睡醒,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身上一凉,他睁开眼看向在床边站着的陆庭栎,翻了个身,还伸了个懒腰。
刚准备站起来,就发现自己的视线好像有点矮。
哎?不对!
陆庭栎怎么这么大了?!
兔形的傅辰栖一骨碌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毛绒绒的小爪子,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天呐!
昨天不是十四吗?
他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兔子?
完了完了,他该怎么跟陆庭栎解释啊。
关键是他现在就是想解释也开不了口。
傅辰栖现在小小一团,他往前跳了几步,伸着小爪子去够陆庭栎。
“叽叽叽叽!”
陆庭栎在看到床上躺着的是兔子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心中的震惊根本无法形容。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岁岁,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词汇能描述他现在的心情了。
他清楚的记得,傅辰栖和他一起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它。
而且这一路也没有任何兔子的影子。
所以,这个小家伙是怎么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不对!
等一下!
这是傅辰栖的床,昨天晚上睡前这间房里并没有什么兔子。
再回想一下这几个月来不对劲的地方,好像每次他去傅家看岁岁,傅辰栖都不在。
而只要他出现,自己就看不着兔子。
还有这两个多月以来,傅辰栖总有一天找不着人。
所以说……
陆庭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
受西方教育长大的陆庭栎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是现在的这个状况,他也有点动摇了。
陆庭栎为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他低头看着扒着他衣服的岁岁,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在了床边。
然而,他刚坐下,岁岁就爬上了他的腿,扒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
“叽叽叽叽叽叽。”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妖怪,你别害怕我。
陆庭栎垂眸看着着急得都快跳起来的兔子,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虽然他很不想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因为床边还放着傅辰栖鞋子,无论他去哪里,总不会不穿鞋,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你是辰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