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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答迈进教室,熟悉的布局、桌椅,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却又因为时间而透着陌生。

他缓缓踱步,目光轻轻抚过每一处角落,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过往,从未有过体验,包括心情,都在这间教室曾经发生过。

突然,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容答循声望去,一位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身形发福,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身着熨烫妥帖的衬衫和西裤,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礼貌地开口与他攀谈。

他也礼貌回应,眼神不经意间透过窗户向下看去。温里正站在台下,整理着手中的讲稿,看样子马上就要上台发言。

微眯起眼,注视片刻,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看样子温里的发言还得持续一会儿。

收回目光,重新挂起无懈可击的微笑,将全部注意力放回眼前的中年男人身上,继续着方才的交谈 。

温里结束演讲,稳步走下讲台。路过下一位艾薇时,两人目光交汇,轻轻点头,随后擦身而过。

艾薇慢慢走到台上,穿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掠过一排排正襟危坐、身着笔挺西装的学校领导,最终稳稳落在手中的话筒上。

手指搭上话筒,像是握住了一段珍贵回忆的线头。

“大家好!很荣幸能回到母校,站在这个熟悉的地方。”

“初入校园时,我对未来的方向满怀憧憬,却也夹杂着一丝迷茫,就像置身于一片广阔的原野,风景优美,但四周也充满带着希望的未知……

容答随意应付了那人几句,便沿着楼梯缓缓往下走。到了台下,在不远处驻足,目光直直地看向演讲台上的女孩,眼神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

演讲台上,阳光宛如聚光灯,精准地洒落在一位女孩身上。她身着一条简洁的白裙,裙摆恰好垂至小腿,行走间,如流动的月光般轻盈。

她站在台上,身姿笔挺,如破土而出的修竹,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平静又温和,举手投足都很从容,一举一动都散发出别样的魅力。

眼睛很干净,视线没有什么杂质,似林间灵动的小鹿,没有一点混浊阴暗。好像人畜无害,但千万别被这副表象迷惑,她可不是,很生气会用角顶死人的。

容答想着,其实是有点感谢道里希的,如果不是道里希,他会沿着既定轨道前行,保持庄园经济,国内活跃社交,巩固阶层地位。

他不会离开德国,也就不会与她相遇,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喝着红茶,或者白兰地,慵懒地坐在书房,顺手拿起一份报纸打发时间时,也许会不经意间瞥见她的新闻。

目光或许短暂地被吸引。之后神色平静地翻开那一页,面无波澜地扫过文字,随后便淡然地将报纸放下,转身投入到那些既定的事务中,仿若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又或许,在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奥运会现场,在人潮涌动的瞬间,他们的目光偶然交汇,可仅仅只是短暂的对视。

随后便被汹涌的人群冲散,如同两片飘零的落叶,在命运的洪流中擦肩而过,各自奔赴不同的方向,徒留一段稍纵即逝的微妙瞬间,在岁月的长河里无声消逝 。

所以即使利用了道里希,他也并不后悔,何况后面道里希也反击了回来。

悠悠成长岁月,能陪伴身旁,见证一个人似禾苗拔节,向着晴空不断生长,经历未曾有过,或许错过后也不会再遇见如此心悦的人或过往。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得。

曾经那个身形略显稚嫩的她,不知不觉间开始变化。

他静静目睹着岁月这位画师,在她身上精心勾勒下细腻的痕迹。与此同时,他也清晰地感知到岁月同样在自己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辙印。

他们的经历如同一团紧密交织的丝线,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

目光依然牢牢放在她身上,看着她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帷幕,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掌声轰然从人群中响起。

亚伯匆匆赶来,现场已经变成交谈会了,看到旁边站着的人有些惊讶,“容答怎么来了?”

温里静静望过去,淡漠发声,“国内总有些糊涂虫想缓和关系,根本就无济于事。上次大战后就应该彻底肢解德国,真是可惜。”

亚伯捏了捏眉中,“烦死了,德国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想缓和关系的确是毫无意义。可问题是现在德国明显很麻烦。”

“要是英国能和我们一起率先动手就好了。”亚伯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 突然道。

“英国的殖民地遍布全球,澳大利亚、加拿大等等都是它的自治领,军事力量在一定程度上都受英国指挥协调。再加上我们自己的殖民地,要是能整合起来,就好了。”

温里神色冷峻,静静地望向远方,薄唇轻启,“英国怎么可能涉及自己?能牺牲别人就不会动自己利益。不过,谁不是这样呢?”

亚伯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现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了,曾经的友情是真的,可是现在面临的状况也是真的。

温里没有犹豫,抬步就朝着那人走去。亚伯满脸惊愕,急忙赶上去,语气中满是诧异:“你做什么?”

温里目不斜视,平静地说:“既然他都来了,当然要去打个招呼。”

“啊。”亚伯犹豫着,也跟了上去。

“好久不见了。”让人讨厌的声音响起,容答转身,温里和亚伯慢慢走来。

温里与他虚伪地握了握手,带着虚假的笑容,“没想到你会答应前来。”

“当然会来,我很怀念你们的。”容答热情的和亚伯握手,如同真的是很久不见的挚友一样。

“好久不见了,亚伯,最近还好吗?”

亚伯注视着他,目光里情绪翻涌,复杂难辨。仿佛能透过他的身体,看见他背后别的一把尖刀。

眼前的容答,和初见时毫无二致,可现实的情况很清楚,表象之下,德国早已暗流涌动。

此刻,他们背后的势力已然剑拔弩张,血盆大口已然张开,说不定下一秒,军队的炮火就会呼啸着席卷而来。

可容答还能这么若无其事,谈笑风生。也是,毕竟他自幼在贵族圈里生长,外交场上的虚与委蛇、策略谋划的步步为营、政治漩涡的波谲云诡,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日常,这般伪装,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 。

所以是时间改变了一切,还是从一开始全是虚假。

亚伯没忍住脱口而出,“所以,你一直都是这样伪装吗?对艾薇也是这样?”

容克收敛了笑容,眼神也变得冰冷锐利,像两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地射向对方。

亚伯皱眉继续,“让人如沐春风,很好接近,感觉就是一个干净又倨傲的少年。可实际身后别了把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