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见无人开口,率先言道:“我有个提议,内阁和六部一定要在咱们自己人手中。其他的,倒是可以沿用南齐旧臣。”
吴天仔细思量过后,点了点头:“这样吧,原六部所有官员自上而下,拔高月俸,降半级留用,这样职能可以正常运转。
六部当家主事的尚书之位便由咱们自己人把控。都是兄弟,能不能完全胜任不重要,主要是先稳定住局面,往后可以再做调整。
你们几个可有人想去六部任职?”
吴天眼见没有人搭话,遂言道:“内举不避亲,那我便先定一个人吧。三弟,工部尚书,你领了如何?”
钱三猪今日一直埋头喝酒,不曾多言,此时见自家姐夫点名,迟疑着不敢回应。
吴天见状,有点纳闷:“你怎么了?有心事?”
田麻杆拉扯吴天衣袖,凑近低语:“媳妇跑了。”
吴天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嗨,我当怎么了呢?童谣跑便跑了呗,大不了姐夫从嘟嘟那骗点银子,再给你买一房媳妇儿回来。大丈夫何患无妻啊?”
钱三猪摇了摇头,突然跪地抱着吴天哭道:“姐夫,我差点害了你啊!”
吴天急道:“你是为了童谣身份之事啊?那怪不得你!那人是原来大齐都察院左都御使周世荣派来的奸细。
我和周世荣有大仇,那娘们儿是专门针对我来的。你只不过是被童谣利用了而已。真要说起来,是姐夫连累了你才对。
如果不是因为我之事,那童谣也不会与你相识。这段孽缘因我而起,我反而应该惭愧才对。
行了行了,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大老爷们儿,也不怕让人笑话。我问你话呢,工部尚书能不能干?”
“我……我成吗?”
大德从旁言道:“成。你在东海之时,本就负责所有建筑和矿产采集,你早已经得心应手,想来没有问题。就是如何管的住手下人,还需得多多费心。”
吴天“嗯”了一声:“大秃驴所言甚是。三弟,你便去工部吧。我相信你能干好。”
钱三猪应承了下来。
吴天再而言道:“礼部我觉得萧兄,你去吧。如何?”
萧凭栏茫然惊愕:“我?我刚加入,也能领尚书之职?”
吴天笑道:“入门不分先后,你本是教坊司的司丞,官虽不大,但却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为精通朝廷制度和礼仪之人。
如今礼部尚书除了你,我们兄弟之中没有其他合适人选了。你便当仁不让吧!”
萧凭栏激动的喝了一大碗酒,直呼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太上皇信任。他一下从教坊司小吏成了当朝重臣,内心实属没想过,喜笑颜开的给在座各位倒酒。
众人一番商议,决定让原本管理东海城的赵大头升任户部尚书,统兵的宋铁柱去兵部上任,大德为人还算正派,可去吏部任职。
吴天本有意让孙真寒去刑部领尚书之职,没曾想孙大个子顾左右而言他,有点不乐意。
吴天颇为不解:“真寒,你原本是刑部提督,再回刑部不是正好吗?怎么?刑部一堂正印,还不够你得瑟的吗?”
孙真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几年我带兵打仗已经习惯了,我想当大将军。”
吴天略一琢磨,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适才自己说了没有功勋,现不封爵。孙真寒这是奔着封侯拜相,建功立业去了啊!
吴天笑道:“我听说你如今掌管了皇城禁卫军,麾下十万众啊!你想继续当禁卫大将军?”
孙真寒点了点头。
吴天当即决定:“那也由得你,可别后悔。”
“绝不后悔,大丈夫,功名自当马上取。”孙真寒拍胸脯说道。
“好,那刑部便交由秦老哥你去吧。”
“这……”
秦铮不置可否。
吴天问道:“有什么顾虑便说。”
“我还领着漕厂厂督之职呢!”
“你去刑部任职吧!之前决定的漕厂贩酒的酒利,依旧归你个人安排,这个不动。”
“那成。只是漕厂交给谁呢?”
“盐、漕、酒,三厂合一,改为易厂。”
众人大惊失色。
大德急道:“不可啊,这三厂往后要做的可是举国上下的生意,经手的银钱多了去了,关乎国之命脉。何人可总领此职?”
吴天望向田麻杆。
后者一脸茫然的问道:“大哥看我干啥?”
吴天笑道:“易厂交到你手里如何?”
“我?”
“嗯,打盐场初立,你便一直协同打理,如今盐业基本就是你一人说了算。
盐、酒的生产并不复杂,经销渠道早已成熟无比。你多费点心,兼顾一下吧。”
田麻杆正待推辞,吴天冲其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没再吱声,先答应了下来。
吴天说道:“盐乃国有。可酒厂往后粮食充裕,规模必将扩大,利润也将扩增。
莲花白销量不可同日而语,我想将利润重新划分。给各位兄弟每人一成利。
只是如此一来,要稀释掉大德和秦铮你们二人手上的份额,但总体收益应该不会减少,二位意下如何?”
大德表示没有意见,秦铮微微皱眉,随即恢复了正常,垂首应承。
吴天拍手言道:“好,那麻杆、大头、铁柱、大德、秦铮、凭栏、三弟还有我家大嫂,各持一份。
还有两份,一份给没回来的聂耳,一份给环儿。绣衣卫和学宫的开支也便稳定了。
国库不需要额外交付利润,只要缴纳税收即可。我做主,酒厂为兄弟们私产,所得利润,各自按分成自行分配,我不再过问。”
众人眉开眼笑,萧凭栏乐的直说晚上他做东,请兄弟们去秦淮河逛一逛。唯有秦铮默不作声。
自此六部一厂初定。
大德问道:“六部和厂卫暂时这么安排,那内阁怎么办?”
吴天叹道:“内阁没法动,别看谢安和范咎两个老古董领着那些学士有时候冥顽不灵。
可处理那些繁琐的公文,离了他们不行。真让你们天天看公函,你们谁能坐的住?内阁继续让他二人领导吧!”
众人心知此言有理,没人提出异议。
这顿酒,定了东吴朝廷重要职位和军权统领的划分。吴天离开孙府的时候已然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