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秒还是被眼前的这个景象给震惊到了。
只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张大的嘴巴,眼睛朝上翻着白眼,额头处被一个手掌长的钉子,死死地盯在了床上。
他的眼珠子用力地向上翻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一般,嘴巴大大的张着,舌头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看起来死前受过了极大的惊吓。
四肢都被同样的钉子钉在了床背上,那个鲜血正是从男人的舌尖不断的往下滴出来的。
他的脖子处被黑色的长发,紧紧地勒在床上,这也是造成他舌头突出的原因之一,
奇怪的是,除了舌尖在往下滴血,被盯住的四肢反而都显得异常干净。
正在易念想要仔细查看尸体的同时,身后就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易念!”
原是牧雨彤的声音,易念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下一秒血液都要凝固了起来,
只看梳妆台上,不知道何时坐了一个身穿红色喜裙的长发女人,
她正拿着一把木梳对着镜子,一下又一下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易念的目光落到镜子上,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脸,长发几乎挡住了女人脸上的全部,只留下一个小的缝隙。
女人意识到自己在被人盯着,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双带血色的白眼珠,不经意间和易念对视,下一秒便勾起了嘴角。
正在空气都凝固的同时,女人却突然停下了手上梳头发的动作,她从梳妆台的盒里,掏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剪刀。
即使这把剪刀离易念很远,她也能够清晰的看到剪刀上的红色印记,不知道是锈迹还是血迹。
易念刚想掏出道具防备,就看到女人高高地举起了剪刀,下一秒伸出了左手,放在了梳妆台上,用箭头对准了自己,
将剪刀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左手中。
力道之大甚至突破了手心,钉在了梳妆台上。
女人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疯狂地发出了笑声,看着易念,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用剪刀疯狂地插着自己的左手。
直到左手手掌,已经血肉模糊,只剩下残破的骨骼。
“现在该怎么办啊?”
这强烈的视觉冲击,牧雨彤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一直以来都是灵魂出窍,才能够看到的场面,如今竟然肉身见到,
一旁的席柳思连忙握住牧雨彤的手,以示安慰,二人开始缓慢地朝着401的房门外后退。
下一秒门却突然诡异的合起来。
易念和张浮月看着诡异的女人,也不想停在原地等死,二人眼神对视着,口中不断倒数321,想着是结束了之后,便一起冲出去。
可是下一秒钟,却听到了床底下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死的不能再死的男人,此时在女人的笑声中,竟然奋力地挣脱出的钉在床背后的手掌,像丧尸一样,没有意识的活了过来。
与其说是活了过来,倒是不如说,像是被人控制了身体。
看着他手掌上满是窟窿,易念突然联想起了在床下看到的钉子,这才意识到,他并不是第一次被钉在这个床上。
男人就这样手脚不受自己控制,诡异地朝着她们缓慢地移动着,口中好像在说是什么:
“他在叫救命?”
张浮月歪着头,尝试着翻译他的唇语。
突然,男人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了,随着女人笑声的停止,他跪在原地,不断地用力呕吐,
他的呕吐动作一遍又一遍的加强,时不是喉咙都堵满了东西,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从嘴里冒出了一堆白色的还在蠕动的蛆虫。
“我靠,这些东西都是什么玩意儿?”
牧雨彤大叫起来,她最害怕的就是这些没有骨骼还会蠕动的虫。
“救我,救我。”
在男人喉咙间的东西,完全吐出来之后,发出的声音,也比刚才要更加清晰,易念也完全的确定,男人是在向他们求救。
女人原本眼神停留在了易念他们的身上,在听见了求救的男人之后,突然眼神变得冰冷了起来,也不再管其他人,
下一秒便从梳妆台上,瞬移到了男人的身后。
“为什么?为什么在此刻还想着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
下一秒那个男人身后的女人,突然发起狂来,从背后像蜘蛛吐丝一样,冒出了数百簇长长的黑发,
转瞬间这些黑发变成像是利剑一样锋利,随着女人的询问,从男人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穿插过去。
男人明显已经死了,但是好像还是能够感觉到疼痛,在头发穿入身体的一瞬间,仰天痛苦地嚎叫了起来。
正常人如果遭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一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男人就像是被钉在了刺猬身上的水果一样,
不仅没有立刻死去,反而好像还在不停的感受着痛苦。
“救……我……”
即使到此刻,他还在用虚弱的声音,朝着易念他们的求救着。
这一举动无疑是又加大了那个女鬼对他的怨恨,
她用长发卷起的男人的脖子,这也是易念为什么看到男人的脖子,有深深的勒痕,几乎是陷入皮肉的程度,一看就是经年累月造成的伤口。
“去……死!!!!!”
女人再一次大叫起来,这一次的叫声明显比刚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的强烈,强烈到易念,
出现了短暂性失聪,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生怕自己的耳膜被穿破。
最终男人又一次被女人用头发钉死在了床下,原来那个钉子都是女人的长发幻化而成。
“你们逃不掉的,既然来了,那就都得死!哈哈哈哈哈。”
疯魔的女人,又一次回到了梳妆台前,她身上沾满了刚才男人溅出来的鲜血。
对着镜子吐出舌头,将脸上的鲜血舔掉,没有黑色瞳仁的白眼珠,就这么一直停留在了众人的身上。
牧雨彤此时再也忍不了了,她回头用力地踹着紧闭的房门,却发现以她的水平,竟然打不开这简陋的木门,明明之前她还不费吹灰之力。
女人看着她不断挣扎的动作,越挣扎她就越开心,手上梳头发的动作,也开始加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