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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下气去,睁眼,便看到小榻上的女人也才悠悠转醒,满眼的迷惑,不惊不叫,似是还未反应过来。

很快,那女人完全醒过来了,怒瞪着着他,张口却是沙哑的嗓子,气息不顺,未言一句,却惹得先咳了几声。

孙小舟笑着拿过水袋来给她喝水,那女人拧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孙小舟:“不喝?公孙小姐就是想骂人也好,想逃走也罢,可连水都不喝,只怕什么都办不到,倒先把自己命搭上了。”

赵锦绮闻言略一思索,便转过头来要喝水。

孙小舟却将水收了:“方才给你,你偏不喝,现在你想喝,只是这机会已经没了,公孙小姐便等下次吧!”

赵锦绮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张口要骂,嗓子干的哪还说的出话来,呜咽两声,却把那早已因缺水而紧绷绷的嘴巴扯开了一条口子,登时渗出一点殷红血珠来,那血珠一点点胀大,然后流入赵锦绮的嘴里,留下唇上一点红印,和她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愈显得虚弱可怜。

孙小舟心中微动,袖中手有些躁动,他压下心中的那一丝微妙,拾起一本书看起来。

马车本就空间不大,支了一张小榻更是占用几乎一半的空间,赵锦绮在榻上,孙小舟席地而坐,本就差不多高度,空间太小,孙小舟几乎就挨着那木榻,两人一抬眼便要四目相对的。

孙小舟只是垂眼看书,并不抬头。

赵锦绮便直挺挺躺着,眼望着车顶,回忆着这几天断掉的记忆线,先前是孙小舟挟持着她,骑着那猞猁赶路,接着她怎么就气血翻涌,腹中犹如翻江倒海,吐出血来,便没了意识。

再后来……再后来怎么样呢?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了,就是痛,腹中像被刀剐般,后来全身都疼,疼的她想躲躲不得,想死死不了。

想到此,她手摸向腹部,才发现自己双手被用布条绑着,双脚也是。

孙小舟听到声响,只悄悄看了一眼见她,正举着手看,又看脚,知她是在看绑带。

赵锦绮:……他绑我干什么?难不成真怕我跑了?太子丹今生怎么这点魄力都没了?担心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女子会从他手中逃脱?

她甩了这心思,又回想起来,后来,怎么又不痛了呢?

她闭上眼,细细感受身体,腹中好像没什么异样了,等等!

心脏怎么有微微的异样之感,那一丝丝的冷意竟有些熟悉,还有……仿佛和世界上另一个谁有了丝丝缕缕的联系,他在忧,在惧,还有……疲累!

赵锦绮忙睁开眼,驱走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魔怔了,魔怔了,这都是些什么?

是她病糊涂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她又想起一个人来,他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吧!也不知道风楼的人有没有在王府接到他。

她双手抵在胸前,正是心脏的位置,看着车顶发呆。

远远的,正在赶路的紫袍男人,感受到心中异样,手缓缓摸上心脏,感受着那丝思缕缕关于她的联系。

孙小舟觉的时候差不多了,放下书:“公孙小姐,既来之则安之。有件事情我要同你交代一下,如今你出了王府,到了我手里,抱歉,你不能再做什么千金小姐了。

从现在起到往后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里,你的命都在我手里,所以要无条件的听话,我才会让你活命。

否则像方才那样,我给你喝水时,你要耍小姐脾气不喝,那等你要喝时,便没有水会等着你了,明白吗?”

赵锦绮心中冷笑:“这是想把她当那些畜牲一样驯养?可他只要把她带回梁,交给那糟老头子就行了,他为何还想控制她?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赵锦绮想不到,也只得顺其自然,于是决定先将个刚出府的世家千金小姐的傲骨傲心,淋漓尽致的演一遍,再由孙小舟一点一点收服她,好套一套孙小舟到底想做什么?

打定主意,她转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闭上眼仿佛睡去。

孙小舟笑着拧开水袋,将水哗啦啦的在她耳边倒下:“这本是给你准备的一袋水,看来不需要了,呀!忘了告诉你,我们正在横穿南疆城外的魔鬼沙地,每人只有这样的一袋水,你的没了,接下来几天就一口水也喝不到,这里,没有会愿意匀水给你的人。”

赵锦绮急忙睁开眼,愤怒,焦急,不甘,悲伤,怨恨,那一双眼中五味杂陈,终是倔强的别过头去,没有示弱,只是那眼泪却是一点点从眼角溢出。

孙小舟微微皱眉,觉得好没意思,便扔下水袋出了马车去透气,那水袋中还有一点水,就扔在赵锦绮身边。

在外头,他忍不住往里看了几回,那女人只是呆呆躺着,也没有转个身去捡水袋喝,他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头目不明所以,领命进去,一进马车,看到那水都倒在车厢,于是忙上前拾起水壶,絮叨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这个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水,我们要穿越一大片沙地,没了这救命的水,可是死路一条啊!”

说着,上前摸了摸赵锦绮的脉,看到那副苍白可怜的样子,本还要责怪她不懂事的话都收了起来,好言相劝,又给她喂了些水。

那头目一看面相就是个老实巴交的粗人。

赵锦绮恢复了一会儿,能开口说话了,于是将这几天她昏迷之后的事套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也得知了她发疯的事。

那头目说的激动起来了,停下收拾车厢的动作,盘腿坐下道:“你不知道,你当时就就跟那个那个疯狗一样,又撕又咬,连嚷带闹,唬的我一步都不敢靠近。”

赵锦绮:……

那头目一边描述一边手比划着模仿:“也就苦了我们殿下,一条手臂受着伤,另一条被你咬在口中,死活不放,那血一层一层往外渗,看着都疼。”

赵锦绮:……太子丹会受这种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定是在我身上报复回来了,我胳膊还在吗?腿还在吗?

头目:“你别不信,那疤现在还往外渗血呢!要不是我们殿下仁慈,就生生的那么受着,换作是我,情急之下,不知道你这细胳膊细腿扛不扛得住我一顿推搡。”

赵锦绮:“你说的是真的?”

头目急了:“你这姑娘怎么这样?怎么不真,后来没办法,我们殿下连他唯一的一颗解毒丹都给你服下了,你这条命就是这么被救回来的。也不知殿下身上的毒逼出来没有,他又不许我把脉。”

赵锦绮手又摸回腹部,难不成真是太子丹救了她?

她尽量不去想她发疯的原因,因为她怕想的太多,她真的会怪上冰妞,所以她只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好起来的。

孙小舟在外,那耳朵确实听着车里的动静,听到此,他满意的笑笑,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接着,等他再回到车里,耍脾气的大小姐开始别扭的和他搭了一句话。

如此反复几次,他就这般恩威并施的拿下了这位大小姐。她已经乖乖的听他的话了。

赵锦绮虽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却也配合着将这场戏唱完,她手脚上的束缚被撤去,偶尔也可以离开马车在外面待一会儿,她常坐在车辕上,两条腿垂在空中晃荡,看看走过的地方,感叹那虫屎还真是什么肉眼可见的痕迹都没有。

赵锦绮的疼痛没有再发作,孙小舟的伤也已无大碍,于是他们加快了速度,很快穿过了魔鬼沙地,到了边境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