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宫唤羽和宫尚角两个在面子上还算过得去以外,其他人基本上已经是无视了对方的存在。
因此这次宫尚角带着两个弟弟行动,也完全没有打算告诉宫子羽这个正牌表弟,反而让两个弟弟一定要守口如瓶,不然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宫尚角忍着心中的急切与期盼,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终于在无数次的憧憬中,迎来了新年的钟声。
即便是在这合家团聚的时刻,后山依旧显得颇为冷清。然而,金繁的心中却充满了喜悦。
因为他今年终于不是一个人过年守岁了。
饱餐一顿后,两人无所事事,便开始下象棋打发时间。
两个人棋艺都不怎么样,悔棋是常有的事情。
金繁下棋的路数总是十分急躁,最喜欢用车和炮猛烈进攻。
玉燕则是慢吞吞的在拱卒子,偶尔金繁打到家门口了,才用士来抵挡。
结果等金繁的炮和车都被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回头才发现玉燕的小卒子已经不知不觉的过了河。
塞象眼的塞象眼,别马脚的别马脚,最后只能无奈宣布和局。
金繁有些不服气。
“像你这样下棋有什么意思,最后又赢不了,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把对方杀个七零八落。”
玉燕把玩着手里的棋子。
“谁说下棋就一定要把对方杀的落花流水?两败俱伤又有什么意思,有时候和局,或许才是真正的赢。”
金繁对于她这种没出息的说法嗤之以鼻。
“就你这温吞吞的性格,注定成不了驰骋疆场,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你应该去当大夫,而不是当侍卫。”
玉燕嫣然一笑。
“那我们小繁是想要做老将了?”
金繁哼了一声。
“我对那也没兴趣,我能做一个老将身旁护卫周全的士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嘛……就算你不是将军,我也愿意做你的卫士,然后保护你。”
金繁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脸红,像是为了要掩饰尴尬,站起来走了几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跟我继续练刀法吧。过了年就要开始考核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通不过。”
玉燕一副纠结不已的样子,仿佛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启齿,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
“其实我……我是故意通不过考核的。”
金繁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为什么?你明明可以留在这里直到十六岁的,为什么要故意通不过考核?”
玉燕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小繁,我也不想再瞒你了。其实,我并非真正的侍卫。我是前山羽宫兰夫人的亲戚,被送到这里只是历练。
一旦我获得绿玉侍的资格,就必须回到前山。我……我其实很舍不得离开这里,更舍不得你。”
金繁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震惊,也有失落。
他从未想过,平日里与他朝夕相处的玉燕,竟然有着如此不凡的身份。
那平日里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共同经历的磨难与挑战,都显得那么珍贵而短暂。
但他更在意的是,即将面临的分别。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你……你要走吗?”
玉燕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是的,小繁。我必须回去。但无论我身在何处,你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弟弟。”
金繁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但眼中的不舍却难以掩饰。
“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记住你。只是……只是以后的日子,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很想你的。”
玉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轻轻抚摸着金繁的头,温柔地说道:
“小繁,虽然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我的心一直和你在一起,你这么厉害,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来到前山找的,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你。”
金繁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对啊,你是羽宫的人,我可以到前山去找你啊!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我会很快到你身边去,永远保护你的!”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与美好。
有了目标之后,似乎接下来的分离也不觉得难熬了。
考校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金繁被提前带走去接受红玉侍的考核,短时间内应该回不来,二人就此道别,约好今后在前山再相见。
金繁倒是对玉燕不怎么担心,毕竟玉燕现在的武功他心里很有数,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通过绿玉侍的考核简直轻而易举。
可偏偏就出了意外。
泠夫人当初想到让宫尚角进入后山的主意,就是一个掉包计。
宫镇角之前把玉燕打发到后山侍卫所的时候,就跟雪长老打过招呼,如果宫尚角要过去,雪长老一定不会同意。
所以宫钧徵当初的说法就是,自己要带着两个孩子去后山,雪长老才没有拒绝。
直到宫尚角一手一个牵着宫朗角和宫远徵来到雪长老面前,说宫钧徵走不开要自己代劳时,雪长老才明白自己被彻底摆了一道。
前山的这些年轻人真是不讲武德,偷袭他这么一个单纯老实的老年人,来骗,来偷袭。
可眼下这种情况,雪长老除了黑着脸说一句‘耗子尾汁’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雪长老闷闷不乐的将他们带了过去,结果发现玉燕的比试已经结束,她人都不在台上了。
宫尚角他们扑了个空,嘻嘻。
然后他就听凌霜说玉燕顺利通过了考验,结果因为太高兴下台的时候崴了脚,雪公子直接飞到台上,一个公主抱把人带走了。
雪长老嘻嘻不起来了,没好气地看着凌霜。
“那你不跟着他们回去,留在这里干嘛?”
“我留下给你报信啊。”
凌霜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目光看向了雪长老身后的宫尚角等人。
“他们又是谁?前山又要往侍卫所塞人了?雪宫现在的大门真是比城门都好进了。”
雪长老懒得理会凌霜,回头刚想跟宫尚角解释,好把他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