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让季双双回心转意呢?
正在宁惜郡主一筹莫展的时候,下人来报。
“郡主,世子夫人差人来传话。”
“来人是谁?可知她的身份?”
“是世子夫人身边的那个纪嬷嬷。”
“请她过来说话吧。”宁惜郡主的态度顿时变了。
这个纪嬷嬷,在世子府的地位可不是普通的下人能比的,甚至世子夫人把这个老嬷嬷当成是自己的亲人一样了,虽没有主子的身份,却享受着主子的待遇。
纪嬷嬷跟着郡主府的下人来到宁惜郡主面前。
“老奴拜见郡主,见过季小姐。”纪嬷嬷立即向两人行礼。
“纪嬷嬷不必多礼,快坐吧,这是我让人刚准备的茶果点心,纪嬷嬷尝尝,看是我府上的味道好一些还是世子府上的味道好。”
“回郡主,近来老奴牙疼,坏了好几颗牙,可不敢碰这些东西,不过,瞧着这些点心,就觉得食欲大开,想必味道一定是极好的。”
宁惜郡主笑了一下。
看看纪初禾手下的人。
做事就是这么滴水不漏。
“既然嬷嬷不能吃,那也不勉强了。纪嬷嬷此次来,可是你家主子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宁惜郡主主动询问。
“近来,我家王妃身体也不好,一直在府中静养,所以,不方便见客,郡主的好意,只能心领了。另外,郡主说季小姐冲撞了世子,我家夫人说,这种事情不足挂齿,用冲撞来形容,有些过了,季小姐天真烂漫,不拘小节,世子又怎么可能那么矫情。”
宁惜郡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回你家夫人,我也是怕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如此一来,我也就先不去世子府拜访了,等淮阳王妃的身子好一些再去。”宁惜郡主说完,立即召来下人。
“去把我珍藏的百年人参拿来,让纪嬷嬷带回去。”
“是。”丫鬟立即去取。
没过一会,一株用锦盒装着的人参拿了上来,递到了纪嬷嬷的手上。
“谢郡主,那老奴就先告辞了。”纪嬷嬷捧着人参退了出去。
季双双看着纪嬷嬷的背影,脸上全是失落。
她还以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一趟世子府,还能与世子见上一面呢。
“双双,世子有正妻,而且,正妻的地位不可撼动,你可想好了,堂堂大将军之女,竟然要去做妾吗?”宁惜郡主觉得。
现在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我怎么可能去做妾!”季双双一脸鄙夷。
宁惜郡主觉得,这一句话里有太多的内涵。
她敢肯定,淮阳王府休了纪初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除非,他们用别的手段来除掉纪初禾。
宁惜郡主的心里,瞬间失去了方向。
她只是想让女儿将来有一个尊贵的身份,事情完全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从她让季双双来帝都,并且住在她的府上的那一天起,她就卷进了这一场暗潮汹涌的纷争之中。
稍有不慎,别说达成目的,极有可能粉身碎骨。
“郡主表姐,你说是不是纪初禾看出什么来了,她来赴宴的那天,还大大方方的说随时欢迎我去世子府,这才几天时间,连郡主表姐你都不欢迎了,直接闭门谢客。”季双双满腹牢骚。
宁惜郡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接话。
“郡主表姐,你说,我要是直接去世子府会怎么样?纪初禾还能把我赶出来不成?”
“不可!”宁惜郡主脸色大变。
季双双都被宁惜郡主的反应吓了一跳。
“你想适得其反吗?这个时候去,除了碰一鼻子灰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万一再得罪了淮阳王妃,那可不是个善茬,可能让你当众没脸。”
季双双独自生着闷气。
“你先回去养伤,这件事情急不得,过两天再说。”宁惜郡主哄着季双双。
反正,这孩子已经被她姨母惯坏了,完全听不得反对的意见,只想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她也不想想,这里可是帝都,不是雍城。
季双双走后,宁惜郡主更加愁眉不展。
“郡主,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郡主身边的向嬷嬷关心地询问。
“我在想今天纪初禾让人来传话这件事,王妃身体不好,明显就是个借口,而且,以纪初禾的聪慧,肯定看出季双双的想法,她这是在回避呢,回避就代表不同意这件事情。”
不等嬷嬷接话,宁惜郡主就想通了。
“就算淮阳王府有心夺位,绝对不会明目张胆,让人一眼就看出端倪,就像现在,淮阳王极力支持皇上,谁敢说他不是忠臣,季将军让季双双自己挑夫婿,简直狂妄!纪初禾当然要避,而且是避之不及。更何况,皇上对季双双那是势在必得。”
“郡主,那咱们可怎么办?”
“已经卷进来了,现在再想抽身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既然纪初禾已经给了我信号,我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嬷嬷,你派人暗中盯着世子府,要是纪初禾出府了,立马回来通知我,还有,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季双双知道。”
“郡主放心,奴婢知道应该怎么做。”
……
纪嬷嬷回到府上,把她去宁惜郡主那里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纪初禾复述了一遍,然后,把那株百年人参拿了出来。
“看来,宁惜郡主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季双双这个麻烦,迟早得有人解决,但是,却不能我们动手。”纪初禾希望,宁惜郡主不是第二个常茹。
次日,纪初禾乘着马车出了世子府。
刚走过几条街道,就看一辆普通的马车紧跟着她。
她今天所乘的马车只是世子府里一辆普通的马车,如果不是刻意打听,肯定不知道她在马车里坐着。
她也不想刻意隐瞒行踪。
宁惜郡主透过车帘的空隙看着前方的那辆马车。
“你确定世子夫人在那辆马车里?”
“郡主,奴婢可以确定,世子夫人就在那辆马车里。”
“那就继续跟着吧,不要靠得太近了。”
“是。”
走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
宁惜郡主四处打量了一下,“这还是在东城区吗?东城区竟然有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