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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绪砚低嗤了声,音节短促,像在笑,又不像,手上晃着金属色蛊,里面的骰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手太好看,连腕骨凸起的骨头都好看,动作快而有力,吸引人的视线,伴随着色蛊被扣在茶几上的那一刻,平淡说。

“没意思。”

柒安有些失声,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因为他的态度,很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上之前在雪地里摔的太严重,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她微微掐住手心,看他的脸。

他没什么变化,无论在哪里,哪怕是这种混乱糜烂的地方,也有一眼能够穿破黑夜直抓人心的惊艳感。

皮囊好,骨相也好,上帝亲吻他的时候,许是学会什么叫做偏爱。

方才还看不太清,现在距离近了,一切一览无余,微微模糊低迷的光线下,他一身黑,衣服看不到别的颜色,锁骨若隐若现,喉结突出。

喝了很多酒,身上沾染着烟草味,看她的眼神,三分醉三分困,三分情三分冷,仿佛刚从一场靡梦中醒过来。

柒安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灯光描绘过冷漠的阴影,轮廓线条凌厉流畅,鼻梁高,有伤,七分痞戾,她有些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绪砚等了四秒,耐心也只有四秒,见她还不说话,寡淡道:“不说就走。”

柒安眨了下眼,声音极轻:“你脸上的伤,疼吗?”

那天,她有在朋友圈的图片上看到,不知道他怎么弄伤的,总之一直不太会照顾自己。

裴绪砚眉头皱起,看她小心翼翼递过来一个创可贴。m.cascoo.net

手朝他伸着,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指骨纤细冷白,再往后看,她站在这里,有骨子里特有的恬静。

他没接。

“小伤而已。”

柒安的手还伸在半空中,微僵,小声说:“小伤也是伤呀。”

这些天她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发微信,他不回,完全冷处理,她联系不上他,只能通过朋友来这里找裴绪砚。

“我那天不是故意不见你,因为邵庭彬出事晕倒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提起那晚的事,他动作顿住,语气太淡,太刺耳。

“非得你送?是不会找别人还是120不会打。”

有事她得先挡在邵庭彬面前,做什么都顾虑着邵庭彬的心情,送个人进医院也能把他忘到一边。

说实话,真没劲。

原本挺热闹的包厢现在都没声了,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惹怒了裴绪砚,撞一鼻子灰,毕竟这人脾气,他们可惹不起。

柒安竭力说:“当时太严重了,我担心他一个人有事!送他到医院后我就立刻回学校找你了,但是那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我等了好久——”

她在解释。

可是裴绪砚听着一句又一句邵庭彬,只觉得无与伦比的反胃。

“别说了。”他这人有个习惯,扣动银质打火机点烟,幽蓝的火焰映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意兴阑珊,“过了的事,不想听第二遍。”

手中的打火机突然被人抽走,旁边的女人风情万种走过来,坐在裴绪砚身边,细长的手指扣动打火机,咔哒一声,挑眉,对他笑的妩媚,给他点烟,声音压低许些。

“给个面子?”

裴绪砚本能拒绝,顿了顿,又无所谓的低头,嘴中咬着香烟,触碰到打火机火焰的一瞬间,发出细微的声响。

烟雾缭绕,呛的柒安险些流出眼泪,胸腔也闷的厉害。

他知道她不能吸烟。

那女人,柒安认识,怎么会认不出来呢,毕竟背地里在照片上看过无数遍。

她站在这里,手指僵硬垂在身侧,无措的捏着创可贴,无人理会,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究竟为了什么,解释了,但是好像,不需要了。

“妹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合适,回家吧。”女人胜利般笑道,眼底有挑衅。

柒安没有看她,盯着裴绪砚,胸腔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又鼓噪着,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字一顿的清晰。

“裴绪砚。”她说,“我喜欢你!”

太直白,太单纯。

说完,嗓子干涩的过分。

“你呢?”

他抽最贵的烟,指间夹着香烟抵到嘴边,狠重吸入身体,再轻飘飘吐出来,过了一遍肺,也像走了一遍心,白雾绕过手指缱绻升起,是他身上浓烈的荷尔蒙,重欲诱人,睨着看她,似乎有微不可查的一个停顿。

“你喜欢我吗?”

柒安只想求一个答案,延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压榨着她的心跳。

灯红酒绿的光影下,将她的脸照得素白,眉眼脆弱,睫毛纤长,眼底的期翼跟白纸一样纯净。

裴绪砚薄唇微张了下,似要开口。

电话铃声响起的猝不及防。

打破原有氛围。

柒安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备注,微僵,在裴绪砚了然的目光中,沉默了两秒,挂断电话。

邵庭彬又打了过来。

她再挂,手心出汗。

隔着烟雾,他的眼神太清醒,有了点什么,又突然淡了回去。

“接,怎么不接?”

这么一直挂下去也不是什么事,柒安只好硬着头皮接通,为了证明自己跟邵庭彬之间什么都没有,特意开了免提,响起的声音却不是邵庭彬,而是邵向露。

声音慌不择路,带着哭腔。

“安安,庭彬他出事了!他竟然瞒着我自残,他现在精神状况特别不好,医生说他随时可能有自.杀倾向,说让他身边重要的人多陪陪他……”

柒安瞳孔骤然紧缩,大脑被炸的一片空白:“自残?”

邵向露一直在哭,哭的人心烦。

裴绪砚忽然笑了声。

那边邵向露突然顿住:“安安你跟裴绪砚在一起?”

“是。”

“阿姨求你了,他最在乎你了,你来救救我儿子吧,他要死了我怎么办啊!”

“你在给谁打电话?”那边沙哑阴沉的声音响起。

“你都这样子了,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邵向露声音高昂。

接下来是尖锐的争吵,让人窒息。

“安安,阿姨求求看在这么多年情分,你快过来啊!”邵向露那边匆忙挂断了电话。

包厢中安静的过分,因此电话中的声音也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