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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风氅、神器昆古尼尔、八足天马斯莱普尼尔,这些都是奥丁的标志性象征,换句话说,我们也都是因为这些特征,所以判断曾经遇到的敌人是传说中的奥丁。”路明非说,“而白色人形和奥丁相同的,就是他们身上灰白色的裹尸布,刚才师姐推测白色的人形是奥丁原因之一是‘死亡之岛’里有仿版的世界树,但我觉得这一点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屋子里其他人都一愣,谁也没懂路明非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不是因为有世界树,证明那个家伙是奥丁,而是因为那家伙想成为真正的奥丁,所以才有那些树。”路明非低声说,“世界树不正是证明奥丁的要素之一么?但那些树都还没成为真正的世界树,这说明奥丁也没成为真正的奥丁。”

小屋里再一次陷入长久的沉默,大家都在认真的思忖路明非这番话……像是绕口令般短短的几句话,但却需要好一段时间来消化。

“不论是白色的人形,还是楚叔叔遇到的奥丁,他们都具有神话中的奥丁的一部分特征,有的是外形上的特点、有的是具有象征性意义的、有的是某些特殊的能力。”路明非说,“他们的能力或许有重叠的部分,但单独拆分成两个个体还不够看,只有合在一起,似乎才能形成完整的奥丁的形象。”

屋子里依旧是漫长的沉寂,因为路明非的假设委实有点太大胆了……但谁也无法反驳,因为路明非的猜想尽管匪夷所思,可他说的很有道理,他的疑惑有力的反驳了白色人形和奥丁是同一人的假说,随后的说法也是强有力的论点。

“你的意思是,白色的人形和奥丁在争夺能成为真正奥丁的机会?”恺撒意会到路明非的想法后,低声问道。

“嗯……不仅仅争夺。”路明非停顿了一下,“我认为它们的矛盾已经激化到王不见王的地步,我有种感觉,这些东西为了进化,甚至可以吃掉对方。”

“这并不令人意外。”楚子航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龙类的世界,远比正常人类想象的更加残酷。”

“其实是楚叔叔描述的故事里,有一段是我觉得可以应证我的猜想的。”路明非忽然望向楚天骄说。

“嗯?”楚天骄看着路明非,眼神里透着若有所思的光。

“你说的是,楚叔叔的血落在黑色的棺椁上那一段么?”诺诺忽然抬起头,看向路明非。

“师姐,你想通了?”路明非看向诺诺,点点头。

“你的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我也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要是还没想通,我会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生锈了。”诺诺撇了撇嘴说,她看向楚天骄问,“楚叔叔,刚才的故事里,你是不是说过,那两樽密封的黑色棺椁里,其中一樽是白色的人形,当你的血滴在棺椁上,似乎唤醒了它,白色人形从棺椁里扑了出来。”

“没错。”楚天骄点点头说,“那樽棺椁同时也是‘死亡之岛’地出口。”

“我还记得楚叔叔你说,你的血滴在另一樽黑色的棺椁上,棺椁也出现了一个相同的字符,然后开始震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似的。”诺诺看着楚天骄的眼睛问,“白色的人形立马扑到那樽棺椁前安抚,表情焦急而愤怒,甚至来不及顾上楚叔叔你和萨沙从‘死亡之岛’逃走。”

“是的。”楚天骄点点头。

“当时另一樽黑色的棺椁震动,会不会是因为奥丁?”诺诺忽然压低声音对楚天骄问,“你的血唤醒了棺椁上类似某种感应开关之类的东西,奥丁要从另一个地方抵达‘死亡之岛’。”

楚天骄只是平静的和诺诺对视着,脸上的表情不置可否,倒是屋子里的其他人,显然又一次被这个猜测给惊到了。

“路明非的说法我已经采纳了,所以我接下来提出的所有分析是基于路明非的猜想之上的。”诺诺伸手,比出一个“一”,“假定白色人形和奥丁真的在争夺某张唯一的王座,他们彼此想吞噬对方,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另一樽棺椁发生动荡时,看似无所不能的白色人形会那么不安甚至愤怒,因为那樽棺椁是属于奥丁的,祂有资格从那樽进入‘死亡之岛’。”

“白色的人形毫无争议是‘死亡之岛’的主人,祂以‘神’的姿态降临,灌输给文森特以无所不能的思想,仿佛在这片世界里,祂真的能做到任何事,不困是奇怪的生物、人类、亦或者是混血种,结果要么死、要么成为祂的奴仆,要么作为养料供给世界树的生长。”诺诺缓缓地说,“而能让祂表现如此失态的,无疑是拥有至少和祂同等地位、同等能力,并且还有无法调和的矛盾的存在,因为比起楚叔叔你们从‘死亡之岛’逃走,一旦那个存在进入‘死亡之岛’,给这里主人带来的困恼甚至威胁必然更高。”

“就像人类可以为了驱赶一条恶犬,而放任脚变的两只蚂蚁溜走。”诺诺举了个例子后觉得似乎不太好,略表歉意地对楚天骄说,“我没有内涵叔叔你们的意思哈。”

“没事,你说的很在理。”楚天骄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而是相当认可般的冲诺诺点点头,“接着说吧,你的想法。”

“‘死亡之岛’和永远停留在暴雨中的城市,这样听上去,它们必然是两座天南海北的不同的尼伯龙根,但‘奥丁’这个名字却把它们似有似无地串联在一起。”诺诺伸出两根手指,叉出一段距离,“一个是尼伯龙根的环境,一个是尼伯龙根的主人,两座尼伯龙根拥有完全不相同的特征,有些特征实在太明显了。”

“比如说呢?”

“比如说这座城市没有世界树和其他尼伯龙根的坐标,比如说‘死亡之岛’里也没有堪比数万英魂般的死侍。”诺诺轻声说说,“就像路明非说白色人形和奥丁各占一部分的特征来说,这两座尼伯龙根是不是也好像各自拥有一部分的资源?”

“所以你觉得这两座尼伯龙根一开始是同一座么?”楚天骄对诺诺问,“‘死亡之岛’和这座暴雨中的城市。”

“不,我认为白色人形和奥丁这对双生子一开始都在其中一座尼伯龙根里,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并不像如今这样恶劣,只是后来他们之间出现了无法调和的矛盾。”诺诺看似随意地说,“也许是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也许是单纯的想要追求力量,他们其中一个想要吞噬掉另一个,彼此双方怀揣着同样的想法,可谁也没有妥协,以至于最后分裂了。”

“分裂?”楚天骄对这个词比较感兴趣。

“其实我准备说分道扬镳的,但用‘分裂’这个词来形容似乎更精准。”诺诺点点头。

“但‘分裂’这个词听起来有点怪怪的。”酒德亚纪小声地说,“听上去就好像是他们原本是同一个人一样。”

“为什么不能是呢?”路明非的声音忽然飘来,语气幽幽的,“你们听说过‘海拉’么?”

说到这里,路明非微不可察地瞥了眼楚子航,楚子航默默的点了点头。

“‘海拉’?”恺撒默默念了遍这个北欧神话中着名的堕落之神的名字,“‘死神海拉’么?”

“是的,‘海拉’,原本只存在在北欧神话中的生物,但是在龙族的辛秘中,‘海拉’是大地与山之王双生子由芬里厄和耶梦加得合体诞生的。”路明非点点头,缓缓地说,“芬里厄和耶梦加得的其中一位吞噬掉另一位的话,‘死神海拉’就会诞生,祂会在毁灭中跳起象征着一切走向虚无的‘湿婆业舞’。”

“所以龙王的双生子是可以结合的,因为传说中存在先例。”路明非顿了顿,抛出一句信息量更加爆炸的话,“甚至我怀疑双生子原本很可能就是一体的,如果芬里厄和耶梦加得自古以来都是两个单独的个体,‘海拉’这个名字和祂的传说又是怎么诞生的?”

这已经不知道是路明非今天抛出的第几个猜想了,但比之前的都更惊人,屋子里绝大多数人都被他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如果卡塞尔学院的‘历史学’和‘起源学’的教授们在这儿,大概会把路明非绑架到他们的科研室彻夜长谈这个妙思,而古德里安教授则是一边跪地一边流泪的感谢上帝,他何德何能居然赐给他一个拥有如此惊世灵感的学生。

“所以……”酒德亚纪怔怔的,一时间没睡出话来,她还在尽力追上路明非的思维。

“所以路明非的意思是,‘海拉’时存在的,‘奥丁’也可以是存在的,很可能白色的人形和楚叔叔遇到的所谓的奥丁在远古的某个时期是同一个个体,就是神话中的‘神父奥丁’,可后来他们又变成两个个体。”诺诺替路明非解释道,“所以我才用‘分裂’这个词。”

“分裂的两个奥丁,他们其中一个继承了‘死亡之岛’这座原本属于奥丁的尼伯龙根,继承了奥丁的一部分权柄和能力,继承了那些黑色的棺椁和龙类的尸体。”诺诺说,“而另一个则继承了奥丁的武器昆古尼尔和坐骑八足天马,同样也有一部分奥丁的能力和权柄,祂离开‘死亡之岛’后,在这座城市开辟了一座新的尼伯龙根,奥丁改写现实的能力绝对能做到这一点。”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露出叹服的表情,他们叹服于路明非和诺诺的思维之发散与敏捷,居然能通过楚天骄的叙述和短短的遭遇就猜到这么多东西……而且这一刻没有人再怀疑他们的话,因为路明非和诺诺前后给出的全部论点和论据都彼此印证,不论是正推还是倒推,。

巨大的寂静笼罩着整间小屋,似乎他们已经触摸到了龙类世界真相的一角。

沉默了不知多久,鼓掌声兀然的响起。

“不愧是卡塞尔学院最优秀的学生,思维的敏捷度和普通人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了。”楚天骄看着路明非和诺诺,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们简直是天才。”

“楚叔叔,看你的表情,你也早就猜到了?”诺诺看向楚天骄反问。

“仅仅是一个念头,这还是我追踪了奥丁这么久、收集了这么多情报才萌生的念头。”楚天骄摇摇头,否认说,“直到路明非说那些树是白色人形想要成为真正的奥丁途径,我才想到的,而且我想的远不如你们这么周全。”

“师弟和诺诺也太厉害了!”酒德亚纪也忍不住鼓起掌。

“哪怕推测出这些猜想,于现阶段而言意义也不大。”诺诺摇摇头说,她好看的眉头依旧皱着,“奥丁很可能已经不在这座尼伯龙根了,从楚叔叔成为‘奥丁’的那天开始,也许奥丁已经离开了七年之久,我们并不知道祂去哪了、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奥丁为什么要楚叔叔代替祂主宰这座尼伯龙根。”

“还不够……未知的东西依旧太多了……”诺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终于闭上了眼,结束了侧写,疲惫的就好像是刚刚参加了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五大满贯竞赛的疯狂形选手。

“有没有可能,奥丁回到了‘死亡之岛’,和白色的人形去算总账?”恺撒提出想法。

“但依然有疑点。”路明非摇摇头,“为什么是要在七年前呢?为什么要在楚叔叔留在这座尼伯龙根之后呢?楚叔叔称为新的‘奥丁’,于祂而言有什么意义么?”

恺撒沉默了片刻后摇摇头,显然他给出的说法也没办法说服自己。

“我也觉得奥丁可能回去‘死亡之岛’了,也许那个时候那里发生了什么令祂在意的事。”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后,随口说,“有没有可能在七年前,‘死亡之岛’里真的诞生了一棵世界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