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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昂热真正的杀招,是他从一开始计划好的。

从昂热意识到自己也许会输,也许会死在这个男人手上的那一刻,他就下定决心,做好了这个准备。

突破极限的“时间零”和折刀是昂热最后的手段了,昂热也意识到,一开始自己想的有些太天真了,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一开始他沉浸在和故人重逢的感慨中,所以他不忍下杀手,想象着也许有什么办法能让对方恢复记忆和理智,但是在这之前,必须要驯服这头失去理智的猛兽……而驯服一头猛兽的前提是,你必须拥有压倒对方的力量,这个世界上鲜少有人拥有这样的力量,至少昂热做不到,在面对对方时,甚至一个失神就有生命危险。

那么这种情况下,昂热应该思考的就不该是如何“唤醒”对方,而是如何从一只虎视眈眈的猛兽爪下活下去。

或许自从昂热和这个男人碰面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强悍的屠龙者之间的较量,“时间零”与“时间零”之间的碰撞,最后能活下来的人只能有一个。

折刀撕裂了空气,这一刀的速度甚至把声音都远远甩在身后,这才是“时间零”的拥有者最可怕之处,也是暗杀的巅峰一击,当速度快到极限时,进攻就是无声的,如果昂热的这一刀从后背袭来,想必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躲过,再加上折刀的特使材质,别说是混血种,假如这一刀刺进了龙类的心肺,哪怕是龙王也该去死了。

折刀的刀尖冲着绷带男人的心口刺去,那是心脏的位置,昂热的角度把握的无比精准……这一刻他是真切的动了杀心,有些时候很多东西就该是遗憾的,如果让这个男人以这种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如亲手送他去死,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想必如果他尚存理智,也会赞同昂热的做法。

昂热和绷带男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突破极限的“时间零”的作用下,昂热的速度快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并且他是用刀的好手,从出刀到刺进男人心脏的这一小段距离,需要的时间比一个瞬间更短暂……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微小的形容词么一个恍惚一个刹那也许比一个刹那更快。

有那么一个瞬间,昂热感觉到一阵违和感,他说不上这个违和感来自于哪,因为没法分辨,他在“时间零”的领域中高速的移动,周围的一切都模糊成了幻影。

或许是太高倍数的“时间零”带给身体的负担太大了吧,耳鸣的感觉尤其强烈。

直到昂热感受到折刀上传来了阻力,短暂而尖锐的音爆声才接踵而至,随之而来的是刀锋撕裂肉体的声音,尽管这声音细密而微小,但昂热依然捕捉到了,甚至他自己的眼神也跟不上自己的速度,但出刀的瞬间,昂热的眼底仍然划过一闪即逝的悲怆。

或许亲手杀死一个旧识,原本就是件悲哀的事吧,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亲手杀死对方,就相当于亲手葬送了某人全部的人生与过往。

血,殷红的血顺着折刀的刀锋滚落,直到触碰到昂热的指尖,昂热感受到一阵滚烫与湿润……人的血居然有这么烫么,像烧开的水一样,昂热的精神有些恍惚,他的视线也模糊了一会儿。

因为连续高强度的运动,和超越极限释放“时间零”,这具苍老的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就像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忽然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强烈的缺氧感袭来,大脑空白了几个瞬间。

深吸一口气,直到有足够的氧气供给到肺里,昂热快速的眨动几下眼,眼前的视线渐渐变得迷糊。

对于一个年近一百四十岁的老人来说,生离死别这种事他实在经历的太多了,心脏早就应该麻木,但这并不妨碍他会感到悲伤……他的悲伤只是比其他人来的要淡一点点,但并不是没有。

可再悲哀的事也必须面对,昂热不是自欺欺人的性格,他抬眼往故人的胸前望去,与此同时也用手收回折刀。

但昂热却惊讶的发现,他的折刀一时间居然拔不回来,这绝不是正常的情况,哪怕刀锋被卡在胸骨之间,昂热随手的力量也早该把骨骼给撬开了。

直到昂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刀上……准确来说是身前那个身影的胸口前,昂热的表情变了,从不可思议,再到恍然大悟,最后甚至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似有似无的恐惧。

是什么能让号称当世最强混血种的男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是恐惧

昂热的折刀停在绷带男人胸口几毫米的位置,刀尖撕裂了男人胸口的绷带,却没有刺破他的皮肤,那些顺着折刀的刀锋流淌下来的血源自于男人的手……他的一只手抓住了折刀的,刀锋割裂了他的手掌和手指,那些血是从他的指尖流下的。

昂热突破极限、必杀的一击,极致的速度与战斗技巧,这个世界上原本应该没有人能躲过,可男人真的拦了下来,他把昂热的折刀,和当世最强屠龙者的倾力一击,挡在了胸前。

原来如此,昂热瞬间就明白了,难怪刚才进攻时,他感觉到一阵违和感,那不是因为超越极限释放“时间零”而造成的负担,也不是错觉,那是因为在那个时刻,一个更强大的“时间零”领域展开了,这个领域来自面前这个男人。

比五十五倍的“时间零”更强大么那是多少倍六十倍还是六十五倍昂热不清楚,但他同时又想明白了另一件事。

依旧有源源不断的血液流到昂热的手上,这些血液来自于那个男人,像烧开的水一样滚烫……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那个男人在一瞬间把“时间零”释放到超高的倍数,再加上他突破了人类极限不知道多少倍的速读,他体内的血液应该升高到了一个很不正常的温度吧

这是有科学理论依据的,言灵的释放需要调动血统中的力量,血液的流速就会加快,因为昂热自己也早就大汗淋漓,因为他一直高强度的释放“时间零”,高强度的运动,他身体里的血,应该也热到几乎要沸腾的程度了吧。

比自己更快的速度,比自己更高极限的言灵,肌体能力方面全方位的碾压,这已经不是依靠战斗经验这一方面就能弥补的了……甚至对方如果从一开始就展现出最强悍的一面和自己战斗,再配合一间称手的武器,很可能一个照面就能把自己给秒杀。

并不是因为昂热和对方的实力差距有多大,而是因为“时间零”的战斗方式就是这么直白,速度并不能决定一切,但碾压式的速度差,绝对能锁定一场战斗的胜利走向。

那些杀死老友的悲伤,原来都是多余的啊,昂热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比复杂的情绪,有庆幸、有不甘、有落寞、有释怀……这样的人生,未免也太漫长了点。

漫长到,曾经无敌的秘党领袖,也被百年的光阴给打败。

绷带男人挥出手臂,昂热的身体倒飞出去,坠坐在建筑的边缘,他闭着眼,手里的折刀也飞到了远处。

昂热昏死了过去,表情安详的就像是睡着了,可他苍老的脸上和身体上,数不清的裂口和淤青,不知道还能否再次醒来。

……

与此同时,战场不远处一栋高楼的楼顶,修长的身影立在楼顶的边缘。

“长腿你要干嘛”苏恩曦看着脚踩天台边缘的酒德麻衣问。

“废话,当然是去救人啊,难道还真看着老家伙被杀了不成”酒德麻衣头也不回的反问,她一只手捏着飞刀,另一只手握着钩爪,似乎正在计算飞钩的角度。

“老板把‘天羽羽斩’和‘布都御魂’借给你了”苏恩曦问。

“没有。”酒德麻衣回答的很干脆。

“那这次老板给了你什么秘密武器”苏恩曦接着问。

“没有秘密武器,他甚至没有给我下达任务,我接受到的最后一个任务还是在一周前,打扫尼伯龙根的战场,把战败的‘奥丁’和有关于‘奥丁’的一切东西带回来。”酒德麻衣平静地说,“去救昂热只是我的个人选择。”

“你疯啦!”苏恩曦怪叫一声,扑上去抱住酒德麻衣的腰,“你要救昂热我不管,但那家伙是昂热也打不赢的对手,你去不就是找死么我可不能看着你找死!”

苏恩曦的手环抱着酒德麻衣线条完美的腰,但这一次她甚至顾不上揩油了,看起来是真的担心酒德麻衣的安慰。

“危险肯定是有,但不是必死的,薯片,你知道我的言灵是‘冥照’,我有把握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带走昂热。”酒德麻衣沉声说,“但如果我再不出面,昂热就是真的必死了!”

“昂热死了不就死了,他是秘党的领袖,和我们本来就不同路,我们为什么非要冒这个险”苏恩曦仍然不肯松手,“这又不是老板交代的任务,也不是路明非拜托的事,你干嘛非要淌这一趟浑水”

“薯片,人是我带走的,我们没有看住,现在出了乱子,当然得由我来出面收拾。”酒德麻衣理所当然地说,“我不在乎昂热活着还是死了,但如果因为我的疏忽,导致秘党的领袖死了挣个混血种世界的格局都更改了,如果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那就是我的责任了。”

“你的道德感怎么变的这么强了!”苏恩曦依旧不依不饶。

“不是道德观。”酒德麻衣摇摇头,低声说,“我们都明白‘蝴蝶效应’,只是我不想成为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

“那你让我先问问老板该怎么做!”苏恩曦说。

“没时间了,薯片,松手!”酒德麻衣少有的,用严厉的语气吼了句苏恩曦。

她当然知道昂热都打不赢的家伙,她出面也是凶多吉少,但她知道,如果这时候她作壁上观、毫无作为的话,路明非他们知道这事,绝对会埋怨自己的吧……酒德麻衣其实骗了苏恩曦,她想的不仅仅是救下昂热,她更想阻止那个男人,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对方有差距,但她总不可能一直眼睁睁看着那家伙在城市里引起更大的骚动吧

哪怕只是拖延时间也好,拖延下去,也许会发生新的转机。

酒德麻衣把苏恩曦缠在她腰上的手拿开了,苏恩曦的力量和她不在一个量级,她真想走,这妞是拦不住的,酒德麻衣目测绷带男人和昂热的距离,好在似乎对方并不急于杀死昂热,动作快一点还能赶上。

正当酒德麻衣准备射出钩爪的时候,她的目光忽然瞥到了距离昂热和绷带男人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穿着白色西装的身影。

酒德麻衣的表情一阵古怪。

“你说得对,这事儿用不着我出面。”酒德麻衣扭头对苏恩曦说,“现在这座城市里,比我强的大人物多的是,我犯不着操一些没必要的心。”

“就是嘛。”苏恩曦揉了揉被酒德麻衣捏的有些发痛的手腕。

“不过我还是帮帮忙吧,毕竟这事我有责任。”一边说着,酒德麻衣一边收起钩爪,她的手里捏着三枚飞刀,“你查查定位,看路明非他们现在在哪。”

“没问题。”苏恩曦点点头,掏出了手机。

与此同时,站在天台边缘的酒德麻衣也看着那个缠绕绷带的身影,三枚飞刀像子弹一样射出。

……

绷带男人离昂热不过两米的距离,他的头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他扭过头,偏了偏脑袋,锋利的飞刀从他的耳边划过,他黄金瞳的倒影中,站在楼顶的女孩对他比出一个开枪的手势。

视线里还有两个黑点迅速放大,那是另外两柄飞刀,这样的速度对绷带男人来说想要躲过很轻易,但这两柄飞刀却没有命中男人,而是在距离男人不到一米的位置,在半空中相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