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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公子,你先前说的事,还作数么?”

一个中年人小心翼翼地问。

昨日,隋准私底下同他们悄声说,可以给他们一笔银子。

只要他们传个话给家里人,让家里人帮忙说说嘴、跑跑腿即可。

这一屋子作奸犯科的人,其实都是平民百姓,便是那盗窃的,也大多是生活所迫。

过苦日子的,谁不渴望钱呀。

一听隋准这么说,立即两眼发亮。

但至于说什么,跑什么,隋准还没说。

苦等到今日,他们自己先耐不住了。

“隋公子!”

一个急性子的小子,唯恐好处被人抢了,先跳出来。

“你让我去,我家老娘可是出了名的碎嘴,死人都能给她说活了,你交给我,包你放心。”

见他抢了个头功,大家坐不住了。

一个个争先恐后冒出来:

“我也行,我婆娘会唱曲儿,声儿好听,别人都乐意听她说话。”

“我也行我也行,我家八个娃娃,能唱童谣,吵死一条街……”

“大家静一静!”

隋准示意大家小声,然后微微笑道:

“承蒙大伙帮忙,我答应大家的酬劳,一定一分不少。”

这些狱友,大多是淮南府本地人。

看着虽一个个不起眼,但却是走街串巷的一把好手。

跟在粑粑村一样,谁家出一点新鲜事,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就能传得满城风雨。

隋准本想通过他们,传一传佟三的黄谣。

好让老媳妇,把佟三锁死在家里。

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这样,我听说了一桩惊天大八卦,你们传给家里头,家里头再到处去说说……”

知府府上。

丁知府正悠哉游哉,坐在上首,品一壶新得的茶。

他揭开盖子,茶香袅袅,不由得眯起眼睛。

最近,他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心情极好。

那个老在他面前蹦跶,抢功劳抢风头的关山月,终于被他抓住小辫子,最近老实了许多。

老实得,他都舍不得给他一个痛快。

想留着人,慢慢折磨呢。

在丁知府下手,数位门客围坐,争着奉承他。

“大人英明。”一个门客拍马屁道:“不费分毫,便将姓关的压得死死的。”

丁知府被夸得身心舒坦,露出一抹浅笑。

“无知小蚂蚱,吓一吓他,便跳不动了。”他轻蔑道。

另一个门客又跟着谄媚:

“那关山月有什么?栗山关氏现如今也没落了,大人留着这个把柄慢慢磨,迟早把他们都拉下水。”

其他门客纷纷赞同,一块佩服丁知府英明。

这也刚好切中丁知府的想法,他不由得满面喜气,如同一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

唯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冒出来:

“大人,在下以为,还是尽快对相关人等严刑逼供,斩了为好。”

大伙扭头一看,是新来的门客,佟三。

便齐齐露出不喜的神色来。

这个佟三,傍上了知府老夫人的丫鬟,靠女人挤进门客堆里,本就令人不齿。

且他在知府大人面前,事事好争个尖儿。

仿佛旁的人,都是傻子似的。

单就这一做派,就惹得众人不大喜欢他。

丁知府本人,也不大喜欢了。

先前他还挺中意这个佟三,觉得他脑瓜子灵,且又送了自己这么一个大礼。

故而破格提拔他,当了自己的门客。

谁知后来,这人总是与自己意见相左,便不大讨喜了。

“佟三,这事本府自有安排,你就不必操心了。”

丁知府淡淡道。

佟三自然知道,自己没顺着他的话说,惹他不高兴了。

可他最近心里不安得很,总觉得夜长梦多。

尤其是这几日,他家里的老媳妇,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不让他出去。

他被关在家里,白耽搁了几日。

看着时间流逝,他更是着急。

故而,明知会惹得知府不快,他也要说:

“大人,这事不能拖。关家毕竟根基深厚,万一他们找来了帮手……”

但一个门客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能有什么帮手?这淮南府,还有谁能打得过咱们大人?”

“佟三,你也未免太小看大人了些。”

丁知府的眼神马上冷了。

佟三马上跪下来:

“大人,我不是……”

“大人!”

一个探子匆匆跑进来,对丁知府耳语了几句。

丁知府马上变了脸,表情十分难看。

“好你个关山月,竟然还有这等心思!”

门客们赶忙问,又出了什么变故?

丁知府气道:

“关山月小狐狸,竟偷偷送信到北江府,将此事告知了学政大人!”

此话犹如一记重拳,将在场众人打得天旋地转。

尤其是佟三。

佟三凭借高超的职场敏感度和理解能力,立即明白了其中利害:

“大人,可知是何时送的信?”

“约莫四日前。”

佟三顿时面色黑沉。

北江府距离淮南府,不过五日路程。

那岂不是,学政大人明日便会抵达?

“大人,必须马上提审案犯,等不得了!”佟三急切道。

这下丁知府不敢托大了:

“好好好,此刻要天黑了,本府明早一早便提审。”

“唉,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而另一边。

同知府内,气氛尚算轻松。

“明日学政大人便抵达淮南府,可算是等到了!”关家主高兴地说。

他这几日等得提心吊胆,此时,总算是放心了些。

关泓一也是喜气洋洋:

“学政大人到了,定可以还三叔和隋准一个清白,太好了。”

关山月虽然没有喜形于色,可内心也松了口气。

这段日子,他在丁知府面前,再憋屈也忍着,为的就是再拖一拖。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他说。

丁知府虽然脑子不行,但他手下,可有一堆出歪主意的门客。

关山月不敢掉以轻心。

越是到最后时刻,越需要稳住,提起十二万分的戒心。

这是他在官场悟出的道理。

“我已经安排了快马,前去城外迎接。省得知府背地里使些毒计,妨碍了学政大人的脚程。”关山月说。

关家主父子俩听了,又是一阵放心。

十三弟能坐到同知的位子,果然办事周全。

心安了,便觉得累了。

“十三弟、泓一,咱们也操心了这么些天,今夜早些睡吧。”

关家主站起来,按了按酸痛的胳膊。

“明天,咱们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呢。”

众人深以为然,正要各自散去。

门外突然奔进来一个小厮:

“大人,不好了!”

“三老爷被押送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