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雾白当着她们的面,直接拉过岁岁的手腕。
岁岁回眸,见她们不断磕头,又用求助的眼神望向自己,指望自己出言劝说温孤雾白放弃对她们的惩戒时,直接无视她们此刻的害怕与可怜,把心一横,将脸扭到一边。
花茔姐姐说的对。
二十板子而已。
死不了人。
且府里有府里的规矩,若是不对犯了规矩的人加以警示,一时心软放过这些乱嚼舌根的人,那么她们之中有的人未必会领情,说不定还会不仅不知错,事后更加得寸进尺,继而愈发猖狂捏造她跟井添的谣言。
再者说来,世子这般做,究其原因,也是为了维护她。
岁岁明白这个道理。
她珍惜他的心意。
所以她不会因为她们求饶的话语和求助的眼神而心软。
嘴跟脑子长在她们身上,话是她们在理智未失的情况下说的,自然后果也应该交由她们自己承担。
温孤雾白本来还有些担心,见她没有开口求情,当即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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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到老太太院里时,人已到齐。
与此同时,温孤雾白惩戒下人一事也传到了老太太跟众人耳朵里。
秦氏没表态。
康姨娘看了一眼萧有瑜,两人皆不敢说话。
老太太沉脸道:“不过是几个爱多嘴的丫鬟,说的事未必不是真的,雾白也真是的,就算偏宠那丫头也该有个分寸,怎能对底下的人动辄打骂?”
江惜玥陪坐一旁。
她在宣国公府住的日子不长,可也看清了不少事情,意识到了岁岁在温孤雾白眼里的重要性。
她的心底生出一股羡慕。
羡慕岁岁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能有温孤雾白这样珍视她的人出面相护。
想她在淳安伯府多年,在此期间,没有谁肯站出来维护她,遇到事情的时候,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度过,要么就是咬着牙承受宁氏跟那两兄妹的欺凌。
秦氏听了老太太责备的话,依旧未吭声。
府里下人多嘴,确实该罚。
萧若岩也没说话。
萧若经听了一耳朵,觉得无关紧要后,继续闭眼养神。
自从江惜玥到来,他们请安的次数变多,导致他睡眠严重不足。
他甚至在心底想着,希望江惜玥早早离了宣国公府,到时候府里没了琴音,也能恢复原本的清静。
温孤雾白与岁岁进屋时,恰好听到了老太太责备的话。
老太太皱着眉头,以手撑着脑袋,挥手让温孤雾白坐下时,道:“雾白,你怎的行事愈发乖戾了?我记得你从前待人宽厚,从不惩戒府里的下人,是有人给你吹耳边风,还是你近来心情不畅?”
岁岁站在后头。
老太太嘴里说的给世子吹耳边风的人,指的是她吧。
温孤雾白听完,淡声道:“这事儿说起来还是祖母近些年吃斋念佛吃的心软了,也导致母亲这两年治家过于宽宥,才会总有那么些管不住嘴舌的。我今日路过时,听着心中不适,便顺手替母亲给处置了,免得落到外头,让人说我们宣国公府治家不严,养出恶奴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