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驱邪
林越心中一震，他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他每救一个人，就等于在无形中为叶征的死亡添上一份助力。而他之所以被这些居民所感激，也不过是因为这些所谓的"；谢礼"；能够成为控制他的手段。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林越愤怒地大吼，他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像是要震碎这诡异的气氛，"；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话音刚落，林越的银针已经射向自己太阳穴。这是他最后的手段，他知道，只要自己倒下，这些居民就会失去控制他的力量，叶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整条街的感恩者同时僵直。他们的天灵盖迸出傀儡丝，汇聚成叶征被锁链缠绕的虚影。吴嘉伟的断臂突然插入祭坛，青铜锁链寸寸断裂，露出内里封存的记忆——三年前正是他亲手将双生子的情报卖给仙晶都。
暴雨冲刷着血泊中的债契，墨迹显现出真正的契约内容：所有感恩者都将成为林越的替死鬼。而远方仙晶都的刑架上，叶征颈后的月牙胎记正渗出银色液体，那是林越通过感恩者反向输送的弑神之毒。
林越缓缓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各种草药标本，仿佛是一个医者的居所。
"；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越回头一看，只见叶征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然眼神坚定。
"；叶征！"；林越心中一喜，"；你没事吧？"；
叶征微微一笑，"；我没事，多亏了你。"；
林越点了点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开元街恐怕不是什么善地。"；
叶征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开元街的居民们都被一股邪恶势力所控制，我们得赶紧找到出口离开这里。"；
林越点了点头，"；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两人正要动身，突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脸上带着一丝和蔼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把扇子，缓缓摇动。
"；两位英雄，且慢。"；老者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你们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林越和叶征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动，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多谢老先生关心。"；林越微微一笑，"；只是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多做停留了。"；
老者摇了摇头，"；两位英雄，你们可知道这开元街的诡异之处？"；
林越点了点头，"；略知一二，只是还不清楚这背后的势力究竟是什么来头。"；
老者叹了口气，"；这开元街，原本是一处繁华之地，只是近年来，被一股邪恶势力所控制，居民们都被洗脑，成为他们的傀儡。两位英雄此次前来，恐怕是被他们盯上了。"；
林越和叶征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惊，"；原来如此，多谢告知。"；
老者点了点头，"；两位英雄身手不凡，想必能应对。只是这开元街的势力错综复杂，两位还需小心行事。"；
林越点了点头，"；多谢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老者微微一笑，"；两位英雄保重，我先告辞了。"；
话音未落，老者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
林越和叶征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动，知道这次恐怕还有不少麻烦，便继续在房间中休息，等待伤势恢复，再做打算。
-----
林越的布靴刚踩上开元街的碎青石。
十七只陶碗就围住了他的脚边。
每只碗里都盛着颗鲜红的心脏。
有的还在抽搐，有的已经长出霉斑。
卖豆腐的孙寡妇捧着自家母鸡刚啄出的鸡心。
指甲缝里的血渍在碗沿画出歪斜的平安符。
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越。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回应。
林越微微皱眉，他能感受到周围居民们那异样的目光。
仿佛自己成了某种焦点。
这是一条古老的街道，青石板路面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两旁的建筑古色古香，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林越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多年。
对这里的一切本该熟悉无比。
但今天，他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这种不安仿佛从那些陶碗中散发出来。
弥漫在空气里，让人喘不过气。
"；这是第十三天了。"；
老槐树下的说书人用盲杖敲击地面。
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面前的破碗里堆满兽牙。
"；自从您用傀儡丝缝好我孙儿的肚肠。
这条街的谢礼就越来越像祭品。"；
说书人苍老的声音在街巷中回荡。
带着一丝无奈与担忧。
说书人是个盲人，他的眼睛在多年前的一场大火中被烧瞎。
但他的听力却异常敏锐，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他的盲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像是在敲打着林越的心。
林越知道，这条街上的居民们对他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
这种情感既包含着感激。
又夹杂着敬畏，甚至还有些许恐惧。
林越弯腰时闻到了危险。
第三只碗里的猪心表面，浮现出与仙晶都官服相同的饕餮纹。
他腕间的傀儡丝刚触到心脏。
整条街的屋顶突然睁开无数双眼睛。
那些用树脂黏在瓦片上的兽瞳。
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转动。
林越心中一惊，他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仿佛整个街道都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些兽瞳是不久前出现在街上的。
它们被精心地黏在屋顶的瓦片上。
仿佛是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林越曾试图去探究它们的来历。
但每次靠近，它们都会迅速地闭合。
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今天，它们却在这关键时刻睁开了。
这让林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当绸缎庄老板娘递来血书债契时。
林越的银针突然自行飞出。
将帛书钉在牌坊上。
浸透朱砂的"；欠"；字开始蠕动。
竟爬出上百条赤色蛊虫。
围观人群爆发出欢呼。
他们误以为这是医师新研的驱邪术。
却不知林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深知这些蛊虫的来历。
这绝不是普通的驱邪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