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花魁款款而入,风情各异。阮七七宛如小家碧玉,温婉清新;白浅恰似温婉多姿的佳人,柔情绰态;云兰则尽显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三张美丽的脸庞凑在一起,犹如百花争艳,各有千秋。有才子眼睛都看直了,他们不敢盯着云阳公主肆意打量,但花魁就无所谓了。
三女来到云阳公主和江宁身前行礼道:“见过公主,见过驸马。”看向江宁时,眼中带着一丝兴奋,又带着一丝幽怨。然后三女又向独孤小独和江天等一众才子点头见礼。
“三位花魁娘子,快快入座,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诗词,还望三位花魁娘子鉴赏一番,然后排个名次。”薛宾再次越俎代庖。
听到是所有人的作品时,三位花魁不由地看向江宁,江宁深吸了一口气,连忙使眼色。
“夫君这是干什么?”一直留心江宁的云阳公主侧头看向江宁。
“嘿嘿。”江宁干笑两声:“抛媚眼呢,以前常去青楼,习惯了。”
云阳公主笑了笑,把头往江宁方向偏了偏,看着三位花魁娘子小声道:“我之前怎么觉得她们好像一直在看你?”
“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江宁一脸诧异的神色。
“有,从进门,刚才,还有现在,她们都不时地看向你。”云阳公主斜睨了江宁一眼,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公主,你说笑了,她们看的是公主你。公主生得倾国倾城,人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这有何奇怪。”江宁笑着表达了自己的不同看法。
“那她们为何眼神中有激动,还有幽怨?”云阳公主再次发问。
“有么?”江宁一副疑惑的模样侧头看向云阳公主,云阳公主回看而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哦,我知道了。”江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您贵为公主,平民百姓见了你都要激动三天三夜,何况是青楼贱籍 。至于幽怨么,定是见公主您比她们好看,又比她们尊贵,心生嫉妒。女子嘛,多数爱攀比,特别是漂亮女子。公主就不要太在意了。”江宁试图绕开这个话题。
听着江宁的解释,云阳公主有些无语,但又觉得有些道理。但她不想就此放过江宁,反驳道:“我怎么觉得她们眼神中的幽怨好似看负心郎时才会有的。”
江宁心中暗叫一声“卧槽”:“你有必要分得那么细么?你眼神这么好区分么?”脸上却是一副思考的模样,片刻后,江宁眉头一挑,问道:“你说是不是独孤小独对她们动手动脚,摸了人家屁股,还没给钱,所以刚才她们看的是独孤小独,不是你也不是我。”
江宁企图让独孤小独背锅,开始信口胡诌。
独孤小独刚才见江宁和云阳公主嘀嘀咕咕,用心去听,也听了个大概。此时听到江宁如此说,顿时火冒三丈:“江宁,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纨绔。”
江宁没想到自己的话被独孤小独听了个正着,但也不怕。此时却听云阳公主小声道:“怎么 ,你以前也摸姑娘屁股?”
江宁呆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云阳公主,他怎么也没想到云阳公主会问出这种话 ,这人设不对啊?“云阳果然是绿茶。”江宁在心中喊道。
独孤小独此时也呆愣住了,这还是他心目中的云阳公主么?
云阳看着两人的神情,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孟浪了,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但她没想到江宁接下来的回答,也让她有些发愣。
“我摸姑娘屁股,我给钱的。”江宁歪着头,一脸坦然,似乎还很自豪。
云阳咬了咬唇,哼了一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生怕江宁等下又说出惊人之语。
一炷香后,三位花魁已经把诗词分为了三六九等。三位女子都是常和诗词打交道,品评水平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们每人都选出了一首作为甲等,两首作为乙等,三首作为丙等,余下的皆为丁等。不知可否?”阮七七开口问道。
“如此甚好。”薛宾起身开口道,“那现在不如请花魁娘子把诗念出来,让大家猜猜是谁的,然后再看看是否符合名次。”
众人刚要附和叫好,却被云阳公主打断:“就只看头等吧,时间不早了。”
云阳公主的目的是请来三位花魁,如今人已经到来,她可不想浪费时间。
薛宾干笑两声:“如此甚好。”一些没有信心进入甲等的才子一下就蔫了下去,也没了多少兴趣。
“那我就先念一下我选中的甲等。”阮七七拿起一首诗念了出来:
明月悬霄汉,清辉照古今。
盈亏循昼夜,圆缺动人心。
映水摇波影,穿云弄素琴。
凭栏寻旧忆,幽思伴潮吟。
阮七七念完,赵国二皇子赵和嘴角露出笑容,但并未说话。
“那我便念出我选中的甲等。”白浅开口念道。
寒夜孤明月,天涯共此光。
山川披素练,湖海漾银霜。
静落幽林里,闲行古道旁。
相思无尽处,寄梦向苍茫。
白浅念完,独孤小独偷偷看了一眼云阳公主,似乎这诗就是写给云阳公主的。
皎月破云出,乾坤洒玉华。
照松惊宿鸟,落涧碎流霞。
远客愁肠断,离人别泪赊。
长亭残照里,孤影伴幽涯。
云兰也念出了她选中的诗词,江天得意地笑了笑,只是他们想到他的诗和第一首有几分相似,但这都不重要,又不是完全相同。
三首诗一出,才子们便开始投票、猜测。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三首诗竟然平票了,现在所有人都看向云阳公主,因为云阳公主还没投。
云阳公主听了三首诗,自然听出有一首是独孤小独的,只要她投给独孤小独,那么大秦必然胜出,可她心里却莫名地抵触。
思索一番,暗道:“若我不投,不管三首中有没有赵和的,大秦定有两首,也占了半分优势,这已经足够了。”
想到这些,云阳淡淡道:“没必要,这样也好,若二皇子的也在其中,赵国也不算丢了面子。”
“公主尽管投,若是我输了也心服口服。”赵和却是不同意,出声笑道。
云阳公主冷笑:“本宫想投,自会投,若不想投,没人能强迫本宫,你也不行。”
“也罢,无趣。”赵和走上前,把阮七七面前自己的那首诗拿在手中撕成了碎片,往空中一撒,然后向屋外迈步而去。嘴中不屑地冷冷道:“大秦不过如此。”
一念和天心小和尚也起身跟随而去,一念离开时带有深意地看了江宁一眼,无心则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江宁眉头微蹙,暗暗告诉自己,必须小心这几个和尚,要不让国师贴身保护自己?江宁想着不自觉地又想起了自己的春梦。
被赵和这么一闹,气氛有些尴尬,众人面面相觑。云阳也有一点下不了台。
此时只见江天拿起云兰面前的诗,带着羞愧的神情道:“我没能胜过赵和,实在羞愧,对不起公主,对不起大秦。但我觉得那些丁等的诗词,更是辱没了才子之名,辜负了大秦的培养。我提议把丁等中最差的一首找出来,批判一番,让我等莫忘今日之耻辱,以后当更加用功。”
江天说得大义凛然,一人附和道:“对对对,最好的评不出来,最差的总不能也评不出来吧。”
江宁看了一眼江天,心中冷笑:“来了,冲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