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从躺着不能动,到能挪动,再到可以勉强下床,弘历这才又出现了一次,再见到如懿,竟生出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皇后啊,你身体可好些了,朕这段时间前朝事忙,太医几次来禀告,说你恢复的不错,不会耽搁册封大典。”
弘历这个隐晦的含义,不知道如懿听懂了没有,但是好的一点是,如懿没有是追着问,前朝到底多忙,才会叫皇上无暇顾及自己的皇后。
“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依然是心满意足了,作为皇后,臣妾要做的就是,叫皇上无后顾之忧。”
如懿声音很僵硬,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是硬挤出来的。
她作为皇后,伤了腿皇上不来看,内务府都敢敷衍,不是东西不好,而是那东西,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最好的,最好的送到了哪儿,那自然就是承乾宫。
“皇上瞧着瘦了许多,可是苦夏没有胃口,臣妾叫人去做个暗香汤给皇上,换换口味。”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弘历,顿了顿“朕前朝还有事儿,就不陪皇后了,暗香汤,等皇后身子好了,亲自给朕做吧。”
这个答案如懿可以接受,他现在需要的是,叫弘历哥哥的心放在自己这里,好不容易做了皇后,再失去弘历哥哥偏心,她接受不了。
“好,臣妾恭送皇上。”
如懿望着弘历背影,眼神阴狠,一瞬间便收了回去,她完成了阿玛和姑母的期望,成为了皇后,以后也要做好这个皇后,不能如富察氏一般,失去圣心,成为后妃笑柄。
“去瞧瞧,皇上是不是又去了承乾宫,把彤史拿来给本宫看看。”
这一刻,青璃觉得,乌拉那拉·如懿,和乌拉那拉·宜修,在缓慢的重合,也不算奇怪,毕竟如懿自诩自己,是在姑母身边长大的。
何必要自取羞辱呢,明眼瞧着就是不想喝暗香汤,那玩意有什么好喝的,盐渍的梅花,挖一勺冲一下。
或许,如懿想得不是不爱喝暗香汤的问题,是不喜欢再在翊坤宫的问题了吧。
这翊坤宫,很难有人喜欢,年世兰住的时候,那是金碧辉煌,奢华大气,现在如懿住,那是眼睛疼,且沉闷。
那欢宜香就算是避孕,它好闻啊,它香啊,这沉水香,就时间久了,叫人觉得憋闷的很,感觉透不过气。
一个小盒子都能沾染浓重的沉水香气息,可想而知,这玩意如懿点的,熏得有多厉害,她纵然是模仿她姑母,那清新的瓜果香气,不好吗?
现在,进忠他们已经习惯,奔波于承乾宫和养心殿,没有大臣,那就搬着折子,去承乾宫。
魏嬿婉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弘历了,进忠也不是没想办法,可他一个奴才没办法左右皇上的想法不是。
“皇后娘娘身子可好些了吗?”
明月端着一盏茶,放到弘历跟前。
按道理说,他们应该距离这些东西,有个三步左右的,这是规矩,可她已经叫皇上来她承乾宫办公了,那这些规矩,也可以当做不在了。
“好一些了,应当不会耽误册封大典的。”
明月神色带着点落寞,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一般“皇后娘娘命真好,不仅青梅竹马,还得偏爱几十年,以后还能和皇上生同衾死同穴的。”
弘历从奏折里分出心神,望着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嘟嘟囔囔走过软榻,马上要出去而不自知的明月,轻笑。内心暗自感叹,真真是个小丫头啊,还是心思浅。
这些不经意间,在后宫看惯了,弘历本质上是很厌恶的,然眼前这个小丫头,他却信,就是无意识的,甚至以为自己在腹诽。
无他,别人的嘟囔,都是在自己身旁,而不是一边愣神走,一边嘟嘟囔囔的。
“明月,你过来。”
明月呆愣的转身,脸微红“臣妾,臣妾当才是想去外面走走的。”
“朕知道,你过来陪着朕。”
弘历忍着笑,不拆穿人,年纪小面皮薄的很,等会儿子恼羞成怒,要哄人的还不是他。
【宿主,你要不要学学?都是真情流露,没有一丝虚假。】
久久对这个明月,真的是叹服的,他宿主这样,他只觉得辣眼睛,不是他故意挑剔,而是他宿主眼里那嫌恶,都快溢出来了。
【我连敷衍都觉得累的慌,你叫我学这些?】
青璃她承认,她就是傲慢,觉得自己可以随意决定这些人的生死,不过是为了任务,或者这样那样,不得不走一走剧情,熬一熬时间罢了。
这边,明月有意识培养,叫弘历现在觉得,离了明月会想,会念叨,那边,嘉嫔启祥宫的那些歌舞,也没有吸引住弘历,魏嬿婉的偶遇,也没有拐走弘历,就连叶赫那拉意欢,也因为久不见人,守在御花园会经过地方,想要瞧一眼,说一句。
“主儿,愉妃娘娘,带着五阿哥在外面。”
朝月觉得,这就是不安好心的,带这个孩子过来,万一出点问题,可不就是他们承乾宫的事儿了。
“你就说,本宫身子不爽,等本宫养好了身子,再邀请愉妃小聚。且这天气这般暑热,还是叫愉妃,对阿哥上心一点,皇子金尊玉贵,得了暑气或者晒伤了,可怎么好。”
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她是傻了才会叫人进来,这后宫用皇子还陷害,争宠的可不少,这位愉妃,吃了朱砂还能安然产子,是有一个情况能说明,自己服的。
青璃并没有告诉明月太多的东西,只简单的讲了一些人物关系,和大概恩怨,他手上是有名额的,说不准这丫头,他还能带回去呢,只是该付的报酬,还是要付的。
“是,奴婢这就去。”
要说这位愉妃,为何会有这举动,无非就是这两个多月积攒的怨气,还有自己姐姐对她那些委屈的哭诉。
这位就跟那昏了头瞎了眼的脑残粉一样的,我的姐姐能有什么错,我的姐姐冰清玉洁,与人为善,温柔宽和,叫姐姐不高兴的,那必然都是错的,不该存在的。
“朝雨,你给我讲讲那位珂里叶特氏,自潜邸到现在的事儿,我的姐姐,可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抱有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