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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临龑闻到那沁人的香味更浓郁了些,知道仙子过来了。

而萧明堪已经缓缓将事情的缘由道来。

原来,五日前,成王祈承泽大婚,正妃和侧妃同一日进府。

郭家小姐郭瑾柔大婚前瘸了腿,原不能继续嫁与亲王为正妃。

但皇帝念郭家将门世家,其父郭昌林更是战功赫赫,手握重兵。

便依旧保留了郭谨柔正妃之位。

但王妃有腿疾,终归难看也难听。

皇帝便又赐了老誉王妃娘家侄女江青黛为成王侧妃,和正妃同一天进府,代王妃行大婚仪式。

老誉王是老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两人从小感情就好。

誉王也极得老皇帝看重,是极少能手握实权的王爷之一。

成王正妃和侧妃的家世都相当了得,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这苗头这殊荣,看来皇帝是真的打算立成王为储君了。

朝中大臣争先恐后的巴结成王,大婚那日,成王府宾朋满座,收到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任睢的父亲任平康和郭昌林同朝为官,且同为武将,交情算是不错。

郭昌林嫁女,邀任家和其他几家武家女眷给自己女儿送嫁,人多排场大。

如此,任平康便先将家中女眷送去郭府祝贺,等吉时到再跟着送亲队伍去成王府。

进郭府后,男人们留在前院吃酒喝茶,女人们先去看了新娘子,看完后也留在院子里搭把手帮帮忙。

那日郭府来的孩子多,任睢的小女儿任清霜被几个同龄孩子拉出去玩。

任睢的夫人卫氏并没有阻止,她觉得自己女儿不够活泼,多跟同龄的孩子一起玩玩也好。

却不曾想后面会出大事。

几个孩子闹进了新房里,刚好看到郭瑾柔梳妆完被丫鬟扶起,走去铺满红被的拔步床上坐着。

孩子们见新王妃腿瘸,不知是谁天真的嘲笑了一声。

小孩子哪里懂什么忌讳,出口的声音还挺响亮,房间里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

见郭瑾柔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的大丫鬟芍药上前就要掌几个孩子的嘴。

其他孩子个个机灵的拔腿就跑,可任清霜那孩子平日里就老实巴交的,站在原地被连打了数十巴掌。

脸肿得老高,人都被打懵了。

等她反应过来,也抽抽噎噎的跑出了房间,要去找自己的亲娘。

任清霜胡乱跑着找不到路,也找不到卫氏。

她便抹着眼泪闯入了前院,要去找自己的祖父。

或许是太过伤心,也或许是泪水糊住了眼。

在跑过一处荷花池时,脚一滑摔了下去。

孩子掉下去后,哭着大声呼救,刚好被前去郭府祝贺的顾阁老家的嫡孙顾衡之看到。

他跳下荷花池把孩子捞了上来。

可这大冬天的,荷花池的水冰凉入骨。

顾衡之一个成年男子都冻得连打哆嗦,何况一个六岁的孩子。

任清霜还有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羸弱之症,这邪寒入体,加上又受了双重惊吓,直接一病不起,且一发不可收拾。

才短短几天,就瘦成了皮包骨。

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高热惊厥,梦呓不断。

卫氏几乎将全京城的大夫都请去了任家,可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

任平康又去请了太医,没想到太医看过后,直接让他们家准备后事。

御医道孩子没有几日可活了,尽量满足她走前的一切要求,也算没白来这世间走一遭。

任家人只感觉五雷轰顶,这好好的参加一场婚礼,没想到把自家孩子的命都搭了进去。

早知如此,与郭家的那点交情不要也罢!

最让任家人寒心的是,郭家将此事推得一干二净。

只道掴掌孩子是丫鬟自作主张所为,直接将芍药交给了任家,说任凭他们处置就了事了。

任家因此事和郭家彻底闹掰,任平康更是闹到了皇帝面前,要求郭家给个说法。

皇帝和稀泥,大事化小,只斥责了郭昌林几句,道他管家不严,此事便这么过去了。

任家作为后起之秀,哪里斗得过郭家这种百年望族?

任平康虽也得皇帝看重,但与郭昌林相比,那是远远及不上的。

任家人即使再痛再恨,也只能含泪打落牙齿和血吞。

任睢一直在护国寺看守废太子,任平康担心他下山会去找郭家人拼命,便一直将此事瞒着他。

直到任睢两日前下山。

得知此事,他果真怒气冲冲的提刀冲出府,却被任平康拦下。

刺杀亲王妃,那是杀头的大罪。

任家已经折了一个孩子,难道还要折一个主心骨吗!

且说不准全家人都得陪葬!

任睢恨得将一面墙都捶倒了,却只能捧着血淋淋的手掩面痛哭。

任清霜昨日醒过一次,混混沌沌的哭着说自己想吃甜甜的糕点。

任睢拆了几个从山上带回去的蛋黄酥,亲自喂孩子吃。

任清霜很喜欢,一连吃了两口,还笑着喊:“阿爹,霜儿还要吃。”

任睢含泪要再喂她一口,孩子却闭上了眼睛,直至任睢上山,她都还没醒来。

……

萧明堪声泪俱下的把事情的缘由说完,也是恨得咬牙。

他之前还敬仰郭昌林是威武的大将军,现在只想多呸几声。

教出如此狠毒的女儿,养出那么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还在朝堂上一力撇清郭家的责任,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祈临龑从头到尾听完,神色难言。

萧明堪紧张不已,再次磕了几个头:“殿下,请您帮霜儿求一求神明,求神明赐良药救霜儿一命。往后我萧明堪定誓死追随殿下,肝脑涂地。”

任睢垂眸看向砰砰磕着头的属下,闭了闭眼。

明堪尚能做到如此,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却是在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去死?

那是他女儿的命啊,只要还有一丝丝希望,他就该紧紧抓住才对!

任睢也扑通一声跪在了祈临龑身前,重重磕下了脑袋。

“求殿下救霜儿,我任家愿誓死效忠殿下!”

祈临龑垂眸看向地上的两人,沉声道:“任大人和萧侍卫无需许下如此沉重的诺言,稚子无辜,且是我大祈的子民。只要有一线生机,吾便不会袖手旁观,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