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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陈景铎走进正门的木板,手附上去,小心控制声响卸下了一块,等卸下第二块时他便能自由出入了,不过看这里头黑漆漆的,他还是卸下了第三块才走进去。

里头没有烛火,但他摸索着很快进了柜台,又打开了那道帘子。

还是熟悉的布局,两面柜子,一个硕大的书桌,但这回他隐约知道关窍在哪里了。

他站在书桌面前,身后便是帘子,但这回他既不矮下身形想钻过去,也不四处打量,而是将手放在桌沿上,用力往前一推。

桌子很快滑动,甚至脱离他的手一直撞到柜子上,另一边的桌沿恰好嵌合在柜子上凹进去的两个棱角里。

他第一次来时还以为这是某种装饰,如今看来,这种高度吻合实在巧合的有些过分,早该想到是机关所在的。

随着桌子被推开,本来平整坚实的地面也露出了一些裂缝,这时候陈景铎才蹲下来,仔细打量,又上手去敲了敲,的确是活动板。

他拿手抠开那个缝隙很快,一条过分狭窄的甬道出现在面前,下面俨然亮着灯火。

这让他心神一震,此刻他只有自己,孤身探险,皇帝和户部尚书提醒他的话还回响折,只是是直到此刻陈景铎才真意识到他是在赌命。

但恐惧很快如风般掠过他心间,剩下的只有解开机关的兴奋,他稳定住了上边的门板,又脱下了麻衣摆在一边,往外看了一眼,确认无人之后便缩着身子走了进去。

头上不住掉下来灰尘,而方才近在咫尺的亮光却随着走下阶梯慢慢变得遥远而明亮,一旁的石壁是被精心修整过的,打磨的很是光滑。

他留心观察着台阶,数着级数,很快一个拐角让他看到了亮光的源头,是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

对了,这是来对了,底下果然是黑市,只是出奇的安静让人心生悚然。

这个拐角似乎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因为陈景铎一转身便看到了一片地下城。

宽阔的地下空间被他所站的大道给一分两半,两边都席地而坐很多衣着华丽之人,也有很多出口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销赃的去处,反倒像是什么隐秘的高端拍卖会。

而他们身前摆的多数是精美硕大的珠宝,极少会有一些瓷瓶,里头不知道是毒药还是良药。

偶尔也会从一些被绒布遮盖的笼子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引得人频频注目。

不过这些陈景铎都没有放在心上,他进来不只是为了一探究竟,更是要查清楚这里到底是谁在主事,此人跟这药铺明面上的掌柜又有什么联系。

他极力平复自己的心境,试图扮作熟客行走其间,而目光也貌似无意的观察这些做生意的人。

珠宝自然是来历不明的,否则在明面上能叫出更高的价了。

他在宫里也见过不少宝贝了,跟这里比起来还是少些,不过宫里那些首饰的价钱,他也略知一二,同样的品相的确是比这里要昂贵许多。

或许在这里,珠宝这种带有篆刻和烙印的财物是最易得的销赃途径,其他的更是不好说了。

出于习惯,陈景铎还是问了两家卖药的,只不过他们所卖的药名头千奇百怪,感觉更多是噱头,甚至连起死回生都敢说,倒让陈景铎这个专业人士有些不大相信卖药人的信用。

这些对如今的境况也没有什么改善的作用,哪怕有些心动的样式,陈景铎也只是看了看就走过去了。

他一路往深里走,很快前面人便少了许多,而他回头来时的入口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所淹没,好在方向没变,他确信自己仍然能原路返回。

深处就不是卖东西,而是卖契约了。

这倒也不新鲜,至少在黑市里,人命也是买卖的品种之一。

他看着随意张贴的小广告一般的契约说明,有些忍不住想笑,但考虑到场合,还是硬生生憋住了。

这上头有些人他是根本不会写字,但还是歪歪扭扭的写上去,让人费老大劲,读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是万子前还有好几个数,显然金额十分动人。

陈景铎又看了几个,想着自己也没有缺钱到要干这等勾当,便打消了念头,开始找寻一些他使得上力的。

这人生在世难免没有个三病两痛,在明面上找不到大夫能诊治的,就会转来这里。

很快陈景铎便找到了一份字迹娟秀,且所求正是他能做之事的契约,治病,而且是罕见病。

他一字一句念叨,咳血,鼻部出血不止,每月七到八日,三十到四十日一循环。

这怎么听着这么似曾相识呢?不会这么巧吧?

他站在那里太久,已经吸引了不少目光,还以为是个什么诱人的悬赏,结果只是治病。

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不具备医术,反而多是些搏命的本事,看清楚上面的字后很快散开,只留下陈景铎一个人待在那里。

他看了又看觉得实在不对劲,掏了下口袋,发现今日穿的并不是平日当值那一套,否则便能在口袋里拿出那童子交给自己的医案,上面的字迹正是梁太医所写,若是能对比一二,说不定就能发现悬赏的主人。

不过看到这里他至少有七八分确定了,这便伸手要撕下来那张纸,谁知刚动手就被人截了下来。

一只粗糙布满裂口的手中途抓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给他压下来,但陈景铎抬头一看,那人却还是摆着一副笑脸。

“你这是做什么?既然贴了悬赏在此,难道不许人接?这又是什么道理。”

虽然表面上生气,但陈景铎心里还是窃喜的,他没想到自己简单一个举动,竟然真把人给引出来了,不管这人是想要抢自己的活计,还是幕后的主持之人,今日都不算空手而归。

“这位贵客怕是误会了,咱们这里的规矩不是你揭下来这张纸就能揽了这活计去的,而要跟我们主家商谈了,还要再见一次发这悬赏的客人,才能定下是否由你来接这任务。”

规矩还怪多的,不过正合他意,陈景铎很快收回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这人力气还真大,不过也是情理之中,想要在这等地方占山为王,定个规矩出来,的确需要一些手段和蛮力。

“那也别废话了,走吧,带我去见你们主家。”

满脸带笑的人伸手做邀请状,很快陈景铎就跟在他后面,一路往前,走到连悬赏都寥寥可数的深处。

他忍不住回头,这下已经彻底看不清他来时的路是怎样的了,明明他是一直往前走的,但回头能看到的却是一面结实的墙,仿佛他走了什么曲折的回廊。

他停留在原地太久,前面带路的人从脚步声便听出不对,很快敛了笑容,回来将他的手腕给牢牢抓在手中,强行带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