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好狗 > 第170章 信任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唔。”徐异用力点头,双眼水汽弥漫。

缚宁指腹触了触还遗留着对方淡淡男士香水味的侧颈,胸腔堆积的郁气混着肠胃的不适在不断翻滚上涌。

与她平静的内心不同。

身体正在罔顾主人意愿,擅自表现出该有的排斥反应。

根本控制不住,烦的要命。

缚宁起身,握紧伞尖,将更重的伞柄那端杵在地上,打高尔夫似的高高扬起,挥下:“那就下辈子画个够。”

“咔嚓”

伞身折断。

跟着折断的还有徐异的鼻梁骨。

背过身去的俩人听得忍不住一激灵,见完事了,俩人慢悠悠转过身来。

缚宁仿若无事发生过,自顾自地扔掉折断变形的长伞。

倪娜看了眼缚宁平静如常的脸色,视线扫过地上被堵着嘴无法呼痛,脸色煞白冷汗直冒的徐异。

下意识说笑着打圆场,缓和气氛:“看看,这要打的真是高尔夫球,那球怕是早就飞出二里地了。”

“这什么地狱笑话...”保镖看倪娜一眼,中指稍显局促地贴着裤缝,朝缚宁低了低头,满含歉意:“对不起缚小姐,是我失职了。”

缚宁拢了拢因大幅度动作而耸起的外套领口:“也不能全赖你,不过你能把他的右手废了吗?”

已经疼得恍惚的徐异这时候突然开始激烈反抗。

“唔唔,唔...”

蜷缩的身子不断挣动,手腕挣扎地尤其剧烈,粗糙的绳索把他手臂磨破了皮,淡红勒痕在绳索的紧紧挤压下若隐若现。

缚宁被他搞出的动静惹得心头不快。

视线扫过地上的徐异,声线凉薄:“吵什么?我又不是要你的命。”

他一而再,再而三得来找她麻烦,她觉得自己这种处理方式已经相当大度,还有什么不满意。

总不能对他放任自流,给自己留下个明知道要爆的定时炸弹吧。

保镖没有答应,移开视线,面露难色:“不管是您还是我都无权惩治他...缚小姐,我觉得不如我们还是把他移交给...”

缚宁呼出口浊气。

上次徐异就已经被关过一段时间,结果不还是没吸取教训,依旧我行我素。

人的本性怎么可能会因为外部的影响和干扰就轻易发生改变。

在他会改过自新,和他手折了再也画不了画就不会再惦记她这两者之间,明显是后者更有效稳妥。

缚宁目光落到保镖侧脸。

“你想让这种小插曲曝露在大众的视野中吗,那只会给我带来一连串的负面影响。”

“而且他对绘画痴迷,过段时间要再想找我麻烦怎么办?你怎么确保我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

保镖沉默一会儿,语气冷峻而公正:“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气氛霎时间陷入僵局。

倪娜眼睛在二人间来回看,正要说点什么:“那...”

“倪娜,我记得跟他签的是一年的任用合同。”缚宁盯着保镖,语气不快。

不合拍,真想把他退了。

倪娜明白她的想法,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合同已经签了,没法退货,不满意也暂时凑合着用吧,我觉得你俩可能需要时间再磨合磨合。”

“其实刚刚来找你的时候,黎征这家伙比我还着急上心,他这人挺有责任感。”

“正直和责任感用在侵害者身上,还叫正直吗?”缚宁语调慢悠悠,说得不痛不痒:“我看他是拎不清,同情心泛滥。”

她摸了摸裤袋。

里面空荡荡的。

手机呢...怎么不在?

缚宁边走边在地上扫视,着重查看刚刚和徐异发生推搡时所站立过的几处位置。

一路走过去都没见到手机的踪影,正想着让倪娜给她打个电话试试,微弱的震动声从前面刚刚她被绑着的那张椅子后方断断续续得传出来。

她几步走近,弯腰捡起掉到凳脚后面的手机,接下这通不知疲倦,再三拨打过来的电话。

“你接得好慢,我还以为又要等到晚上你才有时间呢?”苟明之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过来。

缚宁沉默几秒。

看看几米开外的徐异:“我这出了点状况。”

她接下来还有拍摄,抽不开身去处理徐异,需要一个人过来接手。

苟明之安静一会儿,柔声笑问:“你这是在外面惹事了,想叫我去给你收尾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来了再细说吧。”缚宁懒得解释,使唤人使唤得理所当然。

苟明之意味不明得低笑出声,没有被利用的自觉,非要挑破了来讲:“你信任我。”

缚宁要挂电话的手顿了顿。

明亮的光线从头顶的玻璃天窗导进来,倾斜折射在脚边这张座椅上,像神赐予信徒的恩泽。

耀眼刺目。

“我等会把地址发给你。”她没有否认。

挂断电话,缚宁走回倪娜身边,看了看徐异现在的情况。

他侧躺在地上,鼻梁轻微歪向一侧,但不明显,鼻粘膜可能撕裂了,所以鼻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又顺着他脸颊糊了半个下巴。

倪娜看一眼地上的人,又望向缚宁,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缚宁瞥向旁边一言不发的黎征,视线冷嗖嗖刮过他紧贴着裤缝的手:“别在那罚站了,先把这里收拾收拾,然后把徐异敲晕带到我们车上,我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黎征盯着她看上一会儿,似乎在确认她话的可信程度。

最终微垂眼帘,开始熟练地清理现场:“我只是不希望您的手沾染上这些不干净的事,一旦染上很难洗的掉。”

缚宁走到那张没完成的油画面前。

色彩鲜丽的颜料勾勒出她的大致轮廓,人物脸部还没来得及画上五官。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她拿起画笔蘸上黑色的颜料,往油画中模糊不清的女人脸部划上一个醒目又难看的大叉。

“我原本也没多干净。”

静静看上一会儿,她将画笔随手扔进洗笔桶里面。

从笔尖底端往上晕开的颜料瞬间将原本清透的水面染得浑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