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西梁女国那略显简陋的驿站之中,一只毛色棕黄、身躯矫健的猴子正懒洋洋地躺在房梁之上,轻轻晃动着两条修长有力的腿。此猴正是六耳猕猴。
算起来,他们一行人来到这西梁女国已然有整整一月之久了。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六耳猕猴并非没有动过离开此地的念头。然而,令人气恼的是,那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唐僧,此刻却像是被这女儿国中的温柔乡迷了心智一般,死活不肯挪动脚步,非得要在此多停留几日。
可谁能想到,这所谓的“几日”,竟然一转眼就变成了漫长的一个月!
每每瞧见唐僧那张油光满面、贪图享乐的面容,六耳猕猴心中便腾起一股无名怒火,直恨不能飞起一脚将其狠狠踹死方才解气。
说来也巧,此时此刻,在这队伍当中,竟还有一人与六耳猕猴有着同样的想法,此人便是老实憨厚的沙悟净。
想当年,他本是那天庭中威风凛凛的天将,后来不知为何,竟被玉帝稀里糊涂地下旨安排下界,负责护送唐僧前往西天拜佛求经。
最初的时候,沙悟净满心欢喜地以为只要能够早日完成取经大业,自己便能尽快重返天庭,重归往日的荣耀。只可惜事到如今,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美梦罢了。
“大师兄,你说到底啥时候咱才能动身启程离开这里呀?我都等得有些不耐烦啦!”沙悟净满脸愁容地望着六耳猕猴问道。
只见六耳猕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打趣道:“嘿嘿,想离开?沙师弟,你难道没瞧见那老和尚的样子么?依俺老孙看呐,他怕是舍不得走呢!”
沙悟净闻言,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愤愤不平地接着抱怨道:“哎,这十万八千里的路程,真不知何时才能抵达西天取得真经!
这佛门中的人可真是瞎了眼,选谁不行,偏偏挑中了这么个迂腐固执的老和尚当师父。
照我估算,就算日夜兼程,这西天取经少说也得花费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搞不好得用上整整三十年哩!”
说完,沙悟净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六耳猕猴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沙悟净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沙师弟,你就别再为此事烦心劳神啦。该操心这些的可不是咱们,而是那帮天庭和灵山的老家伙们。想必此时此刻,他们早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喽!”说话间,六耳猕猴还抬起手朝着西方遥遥一指。
六耳所言极是,唐僧此番西行取经,路途漫漫,着实耗费不少时光。要说着急之人,那自然非西天众佛莫属。毕竟唯有唐僧顺利取得真经,方能降下无量功德,从而使得西方兴盛,佛门繁荣昌盛。
然而此时此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唐僧竟一直逗留在西梁女国迟迟不肯动身启程。
如此状况,如何能行?
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灵山之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以如来佛祖为首的众人正忙于临盆之事,压根无暇顾及远在西梁女国的唐僧。
只听得一声声惊呼此起彼伏:“佛祖,大喜啊!十八罗汉竟然一举生下十八个小罗汉!”
紧接着又有人喊道:“佛祖,文殊菩萨喜得一可爱小女娃!”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又传来焦急的呼喊:“佛祖,大事不妙!燃灯古佛难产大出血啦,究竟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呀?”
正当众人为此事忧心忡忡之时,又有好消息传来:“佛祖,观音菩萨产下一个活泼的小男孩呢!”
忽然,又是一个好消息传来。
“佛祖生了,佛祖生了,还是龙凤胎,阿弥陀佛,合该我佛门大兴啊!”
一时间,整个雷音寺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道贺之声。
众多菩萨与佛陀皆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尽管面容因生产而显得颇为疲惫,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而又艰辛的笑容。
他们从来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也会迎来生育子女的那一天!
要知道,身为僧人,这种事情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不可思议。然而,此刻这些所谓的规矩和限制似乎突然间变得不再那么至关重要了。
当目光落在自己怀中那粉雕玉琢的孩子身上时,一众僧人的面庞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
即便是平日里庄严肃穆、不苟言笑的如来佛祖,望着自己怀中的一对龙凤胎,也不禁流露出了罕见的温和笑意。
只听得如来自豪地大笑起来:“哈哈,本座如今后继有人啦!本座的衣钵终于有了传承之人,看来此乃天意,注定我佛门将要兴盛繁荣啊!”
就在这一刻,如来心中甚至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想要将佛门那些清规戒律统统修改一番。
毕竟,谁规定和尚就不能拥有子嗣呢?
看看他自己,不就成功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嘛!而且,这又并非成家立室,怎么能算触犯戒律呢?
再者说,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可不仅仅是救了一条性命,而是一下子拯救了两条鲜活的生命呀!
如此功德无量之事,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所作所为并无过错吗?
然而其他众人心中也皆怀有同样的念头,方才如来佛祖已然那般言说,他们还有何可畏惧之处?
毕竟这不过是生育子嗣之事罢了,并非成婚之礼。
连佛门中的领袖人物都身先士卒、率先做出表率,如此一来,他们更是无需再有丝毫忌惮之心了。
如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体内的气息,然后抱着两个孩子,面色凝重地高声说道:“自今日起,本座之子女,男者为圣子,女者为圣女,尔等务必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