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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玄学大佬在种田 > 第六十一章 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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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大勇生时天降大雨,雷声轰鸣。

当时李氏生他艰难,毁了身子,而他阿奶也在当夜被雷劈死。

向老四最得母亲喜爱,他在外等候生产时,向大勇一声哭喊的同时,落下一道雷,竟劈破了主家的房屋,将一心祈祷的母亲劈死屋中。

本不信这些的他,在请白事先生上门办丧时,那白事先生得知一生一死,掐指一算,说两人是相克的命。

至此,向老四对这个儿子不甚欢喜,甚至是恨。

而李氏更不必说,因为生向大勇伤了底子,她这辈子不能再生,自然也跟着怨念深重。

之后不过三年,他们的父亲也跟着去世,这让向老四更加恨这个克人的儿子。

不过三岁,便让他干活,什么脏活都让他做,起早贪黑,就是不想他出现在眼前。

也是从向大勇他阿爷死的那日起,一向只“嗯嗯嗯”的他,再也不张嘴,无论李氏如何打骂,他就是一声不吭。

如此到了七八岁,村长发现了不对劲儿,虽然也有点儿不喜这个孩子,但还是给他请了脚夫,查不出缘由来,便认定他是个哑巴。

——

向大勇说着不算利索的话,但字句戳人心窝子。

他们年轻的知道不多,但向老四几兄弟听得心伤无奈,当年确实恨过。

三奶奶听得泪湿眼角,无声擦泪。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向禾这才知道,原来只因为生死一同,便认定是灾星,实在无语。

看着他跪地哽咽,向老四淡淡的眼神很是冷漠,“那你想如何。”

“断绝、关系。”

大家纷纷掩嘴错愕,向禾略微挑眉,侧头看了一眼贺岁安,看懂她眼中之意,只一偏头,刑寂立马走向马车。

村长脸色深沉,“你确定?”

向大勇趴伏在地,“确定,还请、阿爹,大伯成全。”

他已经无力再说什么,言语间都是对自家父亲的失望和痛心。

这么多年来,他付出了多少也得不到父亲认同,更是驱散不了他一点恨意,何不断绝关系当陌路人。

村长长叹一声,“老四,你说。”

向老四愤然负手,“行,断便断,往后别再说是我的儿子。”

今夜闹成这样,就是他们家给闹的,本老实本分在家便是,非要闹什么分家,这下好了,闹得更大,脸都被他们丢尽了!

听自己父亲如果果断,向大勇那丁点儿亲情彻底成了死灰,双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来。

向禾赶忙过去把向云抱起,让四婶儿帮忙照看。

她扭头看向屋里扶着余氏的向福生,“既然要断绝关系,那大哥说说需要做些什么,一次断个干净。”

向福生却是看向屋外坐着的贺岁安,“先生应当比学生更清楚。”

贺岁安缓缓摇头,“这是你们的家事,在下不便多说。”

这摆明了就不想掺和,但方才还是帮了向禾,偏颇之意明显不过。

向福生剜了一眼向莲花,“过来扶着阿娘,千万别碰到手。”

“嗯……”

当下向老四家的女人都不敢闹,一个伤了胳膊一个伤了腿,还有村长和二伯家的在,她们哪敢说话。

向福生走到几人身旁,看了一眼阿爷,又看一眼小叔,“福生也不大懂这些,但只要像之前那样,写下断绝书,得到村长和里正签字便可。”

向禾探头而来,“不如先告诉祖宗再堂前三击掌?后写断绝书,断绝书除了村长与里正签字,还要上交县衙拿个公章?”

向福生冷冷瞥她,“你都这么说了,不如你来?”

向禾连忙摆手,“只是想做得更全面些,免得跟分家一样不清不楚的,届时闹的是我们家,伤的可是你们家。”

这我们家你们家的,看来向大勇一家早已打定主意。

向老四也懒得这个嘴贫的丫头掰扯,转身走向祠堂,“按禾丫头所说,去祠堂!”

浩浩荡荡一群人又跟着去祠堂,这已入夜,大家踏着月光行走,三两扣手议论着。

向禾走到大树下抱着向云的四婶儿身旁,“四婶儿今夜麻烦您了,先帮忙看着云丫头和小阳。”

“不打紧,你快些跟过去,别出了什么岔子。”

三奶奶也在旁满目担忧地看着,“你家真是……快些过去,断了好,免得以后不安生。”

“好。”

向禾朝贺岁安一勾手,贺岁安无奈拿过刑寂手中的东西跟上,“你早已打算好断绝关系?这下手还挺狠。”

“不算狠了,”向禾回头看了一眼,刑寂站在臭道士身旁,以防他乱跑,“我没彻底废了他们手脚,已仁至义尽。”

说到底也是向大勇的亲生父母,她下手太狠,也会惹得向大勇心怀芥蒂。

她始终是一个孤魂。

贺岁安侧目看她,那眸子在月光下很是冷静。

“断了关系后,你们在村里时常碰面,会不会不自在?”

“那倒不会,他们不来闹心就行。待秋收过完冬后,看看我存了多少银子,银子足够的话,搬去城里住也不是不可以,得好好打算一下。”

她已经想过了,村子不可能一辈子住下去,只要两个孩子有出息,她存的银子够多,家人够上进,她就想办法搬进城里,或者搬去更远的地方。

“不过,还是要看阿爹阿娘的意思,要是他们不想离开村子,那就弄座更大的房子给他们!当个地主!”

贺岁安看她闪烁光点的眼,嘴角勾起笑意,“那你阿奶家不得眼红,届时更多的麻烦事儿上来。”

“这就要自家人怎么做了,”向禾撇嘴,“家人不反抗起来,光凭我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实现自由。”

她的字句落入耳中,贺岁安微微一愣,旋即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视线忽而失焦,思绪不知不觉飘远,脑海中闪过无数过往与想法,稍一思忖,刹那间,脑中迷雾被吹散。

见他忽而失神,向禾仰头抬手在他面前扫了扫,“先生想什么呢?”

贺岁安微微一怔,随之嘴角微微上扬,“向姑娘说话这般有见地,在下醍醐灌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