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拖着沉重的步伐渐渐远去,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花园的小径尽头,兔软软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对阿洛的那些复杂情绪,那些感激、愧疚、无奈与不舍,统统都暂时抛诸脑后。
此刻,救崽崽才是最为要紧的事。
她重新握紧灵植速采器,再度投入到紧张的采集工作中。
烈日高悬在天空,毫无保留地炙烤着大地。
花园里的花朵在这高温的肆虐下,都微微蔫了下来,原本娇艳的花瓣失去了往日的生机,无力地低垂着。
可兔软软浑然不觉炎热,她的眼中只有那些闪烁着希望之光的灵核。
正准备俯身采集一朵娇艳花朵上的灵核时,她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扫向前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洞穴。
她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原来她不知不觉来到了原本居住的洞穴附近。
突然,兔软软瞬间瞪大了眼睛,瞳孔急剧收缩,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握着灵植速采器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即使相隔甚远,兔软软也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威慑力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与敖拂相遇。
兔软软心里清楚,以敖拂的实力,一旦被发现,他们三人都插翅难逃。
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身体缓缓下蹲,尽量让自己的身形隐藏在茂密的花丛之后。
有些远,他应该没有看见她吧?
她猫着腰,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后退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的脚步轻得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就会引起敖拂的注意。
敖拂确实没有看见兔软软,但听到了细微的动静,他眉头微皱,缓缓转过身看去。
目光如炬地看向花草抖动的方向,在这片他守护的花园里,任何异常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这些花草都是她悉心培育的,每一株都倾注了她的心血,绝不容许它们受到任何损坏。
兔软软满心焦急,只顾着悄悄往后退。
突然,一双锃亮的兽皮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的身体瞬间僵住,好似被一道无形的咒语定住了一般,连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缓缓抬起头,动作僵硬得如同木偶,呼吸在这一刻停滞。
映入眼帘的是敖拂那张冷峻到近乎冰霜的脸,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中满是冰冷与疑惑,甚至还有一丝惊讶。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敖拂充满了惊讶,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错觉了,兔软软怎么会在这里?
兔软软被敖拂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就在屁股要着地时,敖拂单膝跪地,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兔软软的眼中满是慌乱,她的呼吸急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敖拂发现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敖拂用力一拉,将她稳稳地拉入怀中,她的脸瞬间贴在了敖拂坚实的胸膛上。
兔软软慌乱地伸出手,用力撑着敖拂的胸膛,试图与他拉开距离。
“敖……敖拂,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兔软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又惊又怕,还掺杂着一丝愤怒。
而且这抱着她算什么事?
敖拂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他一只手紧紧地箍住兔软软的腰,目光紧锁着她,眼神里满是探究和疑惑:“小兔子,你怎么回来了?”
兔软软内心慌乱如麻,她用力推搡着他,再次喊道:“放开我。”
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而且小兔子是他叫的吗?
敖拂看着怀中挣扎的兔软软,没有放开:“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回来?”
兔软软一愣,咬着下唇,脑子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她不能让敖拂发现帝祁和帝熙,更不能让他知道这花园里全是灵核。
“我……我回来看看我的花园。”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敖拂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这花园有什么好看的。
他凑近兔软软,鼻尖轻嗅:“你身上有流浪兽的气息,他们不要你了?”
啊?
兔软软一愣,一时忘记了挣扎,主要是敖拂的问题太过离谱。
不要?他的意思是帝祁他们不要她?
只是片刻,她就反应过来,犹豫片刻,点点头。
主要是,他不想让敖拂知道帝祁和帝熙他们在这里。
而且,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敖拂这关。
好的话,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采灵核,不好的话……
敖拂看着兔软软点头,心中竟莫名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
他松开了紧紧箍着兔软软的手,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既然他们不要你,那就留在兽城吧。”敖拂的声音低沉,听着还有一丝别扭。
兔软软一听,有些意外的敖拂的回答。
她抬起头,看着敖拂,呐呐的点点头:“谢谢!
等她凑齐灵核,她就走了,最快就是明天。
敖拂看着兔软软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却又很快恢复了那副冷峻的神情。
他转身看向周围的花草,语气平淡地说:“跟我来。”
兔软软疑惑的看着他,下意识的问:“去哪?”
敖拂回头看向她:“你身上的流浪兽气息太重,去洗个澡,把这味道洗掉。”
兔软软一听,连忙拒绝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处理。”
她怎么敢跟敖拂去洗澡,先不说帝祁和帝熙还在花园里等她,要是真去了,敖拂跟他什么关系?
啊……
敖拂闻言,原本就冷峻的面容目光直直地盯着兔软软,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没等兔软软反应过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走。”
兔软软又惊又气,用力地挣扎着,涨红了脸,愤怒地喊道:“敖拂,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啊!”
一再再而三的拉她,这是在冒犯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