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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纤月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应云骁,你,你竟敢打我?”

应云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沈纤月,我劝你识相点,赶紧回去,否则,别怪我不顾夫妻情面。”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沈纤月声音嘶哑“你忘了是谁在你落魄的时候,对你不离不弃,你忘了是谁为你出谋划策,助你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若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吃糠咽菜呢!”

应云骁冷笑一声,弯下腰,逼视着沈纤月,“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就算没有你,我应云骁也照样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况且……”

他语气更加冷冽,“你给我惹出的那些麻烦,我可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我没有跟你计较,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别再得寸进尺!”

说完,他牵起一旁女子的手。

“走吧,柳儿,不必理会这些无谓的吵闹。”

柳儿怯生生地看了沈纤月一眼,微微挣扎了一下,低声道:“将军,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无妨。”

应云骁的声音淡淡,旁若无人地走出了雅间。

沈纤月一个人跌坐在地上,满脸怨恨与绝望。

“夫人,您没事吧,快起来,地上凉。”

翡翠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她。

“滚开,别碰我!

沈纤月一把推开她,死死地盯着门口,低声喃喃。

“应云骁,你这个负心汉,竟敢如此羞辱我,沈纤月发誓,绝不会放过你,还有那个贱人,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她猛地站起身。

“给我查!”

“去给我查清楚那个贱人的底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翡翠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头应道:“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办。”

沈时鸢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走吧,戏看完了,该回去了。”

包包兴奋地点头,压低了声音道:“这下沈纤月可要气疯了,还有应云骁,当着她的面带着别的女子离开,简直是在打沈纤月的脸!”

沈时鸢内心轻笑。

应云骁就是这般德性的人,冷血无情,自私自利。

“这是沈纤月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沈时鸢刚走出酒楼,正欲登上自家马车,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沈纤月刚刚在雅间内受尽羞辱,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正憋着一肚子气。

此刻,她正巧看到沈时鸢。

“哗啦——”

她掀开自家马车的帘子,直接跳了下来,动作之大,险些将车夫都吓了一跳。

“沈时鸢!”

沈纤月三步并作两步,疾冲到她面前,“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沈时鸢缓缓抬眸,红唇轻启,道:“看到什么,本宫可什么都没看见。”

沈纤月根本不信,厉声质问道:“你少装蒜,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对不对,笑我被应云骁当众羞辱,笑我像个跳梁小丑!”

沈时鸢微微挑眉,“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宫不过是路过此处,并未留意其他事。”

沈纤月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就算看到了又如何,沈时鸢,你别以为你有多高贵!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猫,你以为燕冥轩就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他背后不知私会了多少佳人,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沈时鸢眸光骤然一冷,语气陡然转厉,警告道:“沈纤月,你嘴巴放干净些,议论皇室,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沈纤月有些怕了,不过很快又强撑着冷笑一声,梗着脖子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沈时鸢,你别以为嫁给了太子就高人一等,你……”

“够了!”

沈时鸢冷冷打断她,语气讥诮,“与其在这里胡言乱语,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让你的云骁哥哥回心转意。”

沈纤月被戳中痛处,脸色瞬间惨白,“你少在这里得意,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教训!”

沈时鸢红唇微抿,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她,转身便要带着包包离开。

沈纤月不敢置信得到看着她的背影。

她最讨厌沈时鸢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

恶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匹受惊的马正朝着这边横冲直撞而来,马蹄声急促而凌乱,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惊恐躲避。

沈纤月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机会来了!

“姐姐小心!”

她惊呼一声,沈假装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猛地朝沈时鸢扑了过去。

只要沈时鸢被马撞伤,甚至被踩死,那她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暗处,几名黑衣侍卫的身影几乎同时一闪,就要冲出来护住沈时鸢。

这些人,都是燕冥轩安排在暗中保护沈时鸢的。

燕冥轩心思深沉,早已料到沈时鸢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就在沈纤月扑过来的瞬间,沈时鸢的身形却如同鬼魅一般,不可思议地一闪,轻巧地避开了沈纤月的推搡。

不仅如此,沈时鸢还顺势借用了沈纤月扑过来的力道,看似轻柔地一拉。

实际上,却是将沈纤月推向了失控马匹冲来的方向!

沈纤月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跌去。

而那匹受惊的骏马,正以惊人的速度朝她冲来!

“啊——!”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黑衣侍卫飞身而出,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双手紧紧抓住缰绳,用力一勒。

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险险地停在了沈纤月的面前。

沈纤月惊魂未定,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看向沈时鸢的眼神,怨毒如同淬了毒的刀刃。

“沈时鸢,你……你竟敢害我!”

沈时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清冷。

“这话从何说起,方才,分明是你自己脚下不稳,险些摔倒,本宫不过是顺手扶了你一把,怎么反倒成了害你?”

沈纤月听着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手指颤抖个不停,怒吼道:“你……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分明就是你,是你推了我!”

“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沈时鸢目光凛冽,“方才若不是有人及时出手,你恐怕早已命丧马蹄之下了,还是说,你巴不得看到本宫命丧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