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语气不可置否。
“我家小姐说了,有多少要多少,价钱不是问题。还请掌柜的尽快,务必将紫金花妥善保管,等候我们的人来取。”
掌柜的只得应承下来,“姑娘放心,老朽一定尽力而为。”
包包又仔细叮嘱了掌柜一番关于药材的存放事宜,确认无误后,才放心地离开了药铺。
所有事情办妥后,她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太子府。
此时,沈时鸢正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册,看得聚神。
“小姐,事情都办妥了。”
包包走进房间,将事情进展一五一十的禀报出来。
沈时鸢淡淡一笑,“你做事,我是越来越放心了。”
包包嘻嘻一声,突然,又想起在茶楼里看到的一幕。
“对了小姐,今日在去药铺的路上,包包瞧见沈纤月与三皇子殿下在茶楼私下见面。”
沈纤月和燕九晁?
沈时鸢沉吟着问:“你确定亲眼所见?可有跟踪他们,有没有被发现?”
包包连忙摇头,“奴婢只远远跟着,见她和三皇子在茶楼碰面,之后便没有再跟了。”
沈时鸢没有说话,目光落在窗外的景色上。
三皇子和沈纤月私下见面,究竟所为何事?
难道是,应云骁已经选择了站队三皇子?
一阵沉默后,包包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可是怪罪奴婢没有跟踪到底?”
沈时鸢回过神,语气柔和,“并非责怪你,只是此事蹊跷,我需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
包包松了口气,垂首道:“是。”
她深知沈纤月绝不会安于现状,而燕九晁又是个野心勃勃之人。
若这二人联手,以沈纤月重生的优势,后果不堪设想。
几日后。
“小姐,北方,北方真的爆发瘟疫了!”
包包慌慌张张地跑进屋。
“消息确凿?”
“千真万确!城门口贴了告示,说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百姓带回来的,现在城中人心惶惶……”
包包语速极快,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沈时鸢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一切正如她所料,只是这瘟疫来得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你去打听清楚,瘟疫的具体情况,还有朝廷的应对措施。”
“是!”
包包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金銮殿上。
“废物!一群废物!”
皇帝怒吼声震得殿顶的琉璃瓦嗡嗡作响。
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朕养你们何用?瘟疫如此严重,竟拖延至今才报!”
太尉颤巍巍地站了出来,“皇上息怒!瘟疫之事非同小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救治百姓,控制疫情蔓延。”
皇帝怒气稍减,“说!有何良策?”
“臣建议,立即调集药材和粮食,再派遣大臣前往疫区稳定民心。”
太尉小心翼翼地答道。
“准奏!”皇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不知哪位爱卿愿意前往?”
众所周知,前往疫区九死一生,谁也不愿去做这送死的差事。
大臣们面面相觑,皆低着头不敢言语。
皇上心中已有计较,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太尉察言观色,知晓皇上心中自有安排,垂首静候皇上的定夺。
皇帝余怒未消,重重一甩袖,“退朝!”
消息传到燕九晁耳中,想不到这瘟疫,来得可真是时候。
他立即派人去寻沈纤月。
沈纤月收到燕九晁的邀约,心中一阵狂喜。
瘟疫爆发,正是她向燕九晁邀功,巩固自己地位的好时机。
她迫不及待地带着丫鬟,匆匆赶往约定地点。
沈纤月急于表现自己,在燕九晁面前立下功劳。
雕花木门被推开,沈纤月略施粉黛,款款而来。
燕九晁开门见山道:“少夫人既然能未卜先知瘟疫之事,想必也早有应对良策?”
沈纤月故作沉思,片刻后才道:“臣妇确有一计,或许能助殿下。”
燕九晁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沈纤月压低声音,“殿下,这瘟疫来势汹汹,实乃天赐良机。殿下何不趁此机会,先除了太子?”
燕九晁眸光一闪,他早就想除掉燕冥轩,只是碍于皇后和一些老臣的阻挠,一直未能如愿。
沈纤月的话,可是说在了他的心尖上。
“继续说。”
看来,自己赌对了。
沈纤月压下眼底的兴奋,继续说道:“届时,殿下再向皇上禀明有法子治好瘟疫,如此一来,既能除去太子这个眼中钉,又能赢得民心,岂不一举两得?”
燕九晁手指摩挲着下巴,“此计虽妙,却也暗藏风险。”
沈纤月心中一紧,“不知殿下所指何事?”
燕九晁抬眼,目光锐利如刀锋,“药方。”
“若是药方无用,不仅无法赢得民心,还会引起百姓愤怒和朝廷责难,到那时,你我皆是万劫不复。”
沈纤月一脸自信。
“殿下放心,药方臣妇早已备好,只待殿下提供药材,便可炼制出救治瘟疫的良药。”
燕九晁半信半疑,这女子之前预言瘟疫之事竟一语成谶,或许真有几分本事。
他思忖片刻,终究还是决定赌一把。
“好,此事若成,本王定会重重赏你。”
沈纤月福身行礼,娇声道:“谢殿下恩典。”
燕九晁起身,大步流星地朝皇宫而去。
他要将这个计划告诉父皇。
半晌后,御书房外。
侍卫见到燕九晁前来,立刻上前拦住,“三殿下,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任何人不得打扰。”
燕九晁停下脚步,“本王有要事禀报父皇,速速通传!”
侍卫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燕九晁在御书房外等候,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向皇上进言。
不多时,侍卫出来传话,“三殿下,皇上宣您进去。”
燕九晁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走进去。
御书房内,皇帝正伏案批阅奏折,见他进来,便抬起头问道:“九晁,你来有何事?”
燕九晁上前行礼,语气沉重:“儿臣听闻北方瘟疫肆虐,心中甚是担忧,特来请命,愿前往灾区,替父皇分忧。”
皇帝一愣,随即温和笑道:“九晁有此心,朕心甚慰。只是灾区凶险,你前去恐有性命之忧。”
燕九晁再次拱手。
“儿臣不怕!身为皇子,自当为国为民效力,些许危险,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