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趁着人多,反复领取那药膳,令一些真正的百姓却领不上,媋惜他们也都煮不过来了。
甚至在等另一锅之际,其中一人等得不耐烦,出口就是埋怨。
“我说你们仁济堂既然要发善心煮药膳,怎能就不多备一些呢?就这点打发谁啊?如此怠慢客人,让我们等这么久的吗?”
“若是做不起这善举,就别发那些虚伪的善心!”
此言一出,后面还有一些人跟着附和起来。
阮眠微微眯眼,正要上前时,忽然人群里窜出几个人,纷纷捂着肚子闹腾起来。
“你们……你们也太不是人了,诸位,这药膳不干不净,怕是用了一些劣质之物熬煮,我们兄弟几人,才吃了没多久,这肚子啊疼得不行不行了!!”
在嗷嗷大喊的同时,还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起滚。
一下子引得众人驻足,纷纷看起了热闹。
真正想领取药膳的人,被他们这话说得也不敢领了。
“这药膳真有问题吗?”
“废话,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若没有问题,她哪会免费给咱们煮这么多!!不过是为她铺子开张存的坏心思罢了!”
“哎呦,哎呦,这是要疼死我啊。”此时在屋内坐诊的阮老爷连忙走出,下意识地要为这些人诊治。
却被阮眠拦下。
只见她走到那几人面前,面向众人,面不改色地道来。
“我这药膳施舍这么多人出去,喝了我们药膳的人怎么就你们几个说有问题?”
那人凶神恶煞指着她道:“你……此药有问题,个人身子不同,也许中毒的时间也不同!我们……”
“谁知道你们喝了我药膳的同时又吃了一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阮眠看到人群中有个敲锣的路人看热闹,顿时借过他的锣鼓,砰的一声打响!
随即又拿出自己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扔到药膳桌子上。
“今日我便将这百两银子放此处了,只要谁能证明这些人闹肚子,是吃了我的药膳,那这些银子我都赔给它。”
说完又看向那肚子疼的几位,只道。
“自然是谁说药膳有问题,就该谁来提出证据。光凭你们几张嘴,哪有可信之处?衙门审案也不是光凭嘴皮子就下定论的。”
混在人群中的董侍郎此刻站出来,敞开嗓门。
“我也吃了这些药膳,为何我没有问题。你们这几个流民,讹人讹到这,是看人家一个女东家好欺负不成?!”
“义诊,发药膳乃是善举,多少人受益其中,你们却打起歪主意,存心让咱们都看不了郎中是吗?!”
这话一出口,人群中那些还等着义诊的人瞬间暴怒了。
纷纷是开始对那些流民动手。
董侍郎甚至指着他们的鼻子要挟:“你们谁也别想走,我已经报了官,此事……”
一听到报官,还不等董侍郎把话说完,他们腾地一下起身,灰溜溜地跑出老远!连滚带爬的生怕慢一步。
大姑母双手叉腰气急不过的追骂几句。
“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平日强抢乞丐吃的就够让人恶心了,现在还敢讹到老娘头上?!我看……”
“姑母,你方才说什么?他们还抢乞丐吃的?”
“可不是么,这些流民我碰到过好多次,没道德的。”
见此,阮眠心生一计。
他们想坑害自己的铺子,哪有让他们这么痛快逃走的道理?一报还一报,自然苍天不饶谁。
正想着,董侍郎来到屋子里,谢淮安也跟了过来。
大姑母对这个谢大人那是热情不已,毕竟翩翩玉公子,美男谁不爱呢。
“谢大人怎么也来了?”
董侍郎怕大人不好意思说,便主动开口。
“大人寻思着阮娘子要人帮忙,便拉着我一起过来‘劳役’了,大姑母,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好!”
闻言,大姑母马上别有深意地看向阮眠。
无奈阮眠并未想那么多,浅浅和谢淮安他们打过招呼后,便走进铺子,亲自配了一些药,研磨成粉。
随后找来铺子里的几个小厮,将这些药粉还有一些银子递过去。
暗自交代了一声后,小厮双眼放光地连忙下去办事了。
大姑母疑惑上前:“眠眠,方才你给了他什么东西啊?”
阮眠淡然一笑:“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教训人的玩意。适才那些捣乱的人不是谎称吃了我们药膳肚子疼么,那我就让他们真正体会下肚子疼咯!”
此事正合大姑母的意!
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就等着看好戏了。
果然没过多久,屋外就有人嚷嚷过来,说要看郎中。
“你……你们药膳果然是有问题的,我肚子好疼啊,好疼啊!快给我解药!”
一个两个,整整六个人,痛到在仁济堂的地上打起滚。
旁人见到又是他们几个,呵斥起来。
“你们这群人怎的阴魂不散?!是没看到衙门的官差所以贼心不死,非要捣乱我们义诊吗?!”
“大家伙,我认得这些人,他们平日无所事事,就抢妇孺弱童的东西,连乞丐的吃食都不放过啊!”
“他们定是不想让咱们领药膳,快把他们给打出去!”
此言一出,早就愤怒已久的人们抄起一旁的家伙,什么石头棍子,碗筷麻袋,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棒槌。
硬生生地把他们赶得远远的。
大姑母瞧着心情倍儿好:“眠眠给他们下了什么药啊?”
“姑母没看见他们那连汤带水的裤子吗?倒也不是要人命的东西,无非就是拉几天。”
“哈哈哈哈哈,教训得好!狗东西心术不正,就该吃吃瘪!”
此事已解决,来领药膳的人竟然又多了起来,排队义诊的人也更多了。
阮老爷一个人搞不定,阮眠只能也加入义诊的队伍,当起了郎中。
也不知道忙碌了多久,门口的人终于少了一些,药膳也早就散尽了。
好不容易闲下来的阮眠给他们捣了一些苹果汁。
递向谢淮安的时候,忽然看到他正坐在侧门的门槛上,看着不远处那一家三口,连眼睛都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