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苏昌河刚进院子,一只黑猫亮出利爪,凶神恶煞地飞奔过来。
他心下一惊,身体比脑子先作出反应,迅速闪身躲开。
黑猫扑个空,怒气冲上脑门,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他。四条腿往后一退,用力蹬地,飞身再次发动进攻。
“呵!”
苏昌河扬起不屑的笑,使用轻功腾飞至半空,主动迎上去。
黑猫毕竟只是个小动物,没有人类那般的力量和功夫,借着惯性飞跃到最高处后,身体开始朝下坠落。
苏昌河抬掌挥向地面,凭借反向冲击力飞到更高处。
脚尖点在黑猫头顶,相反作用力下,一个轻轻松松飞向屋顶,一个直直掉到地上。
“喵!”
猫是软体动物,摔下去不太疼,但是很伤面子。
接连两次都失败,它怒不可遏,绿色的瞳孔微微收紧,朝苏昌河龇着牙,发出低低的吼叫。
苏昌河把玩着寸指剑,歪歪斜斜地坐在屋顶,脸上浮出一缕玩味的笑意。
“放肆!”
屋内传出一声暴喝,下一秒带着寒意的剑气破门而出,直击黑猫的咽喉。
“喵!”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黑猫无所防备。
它咽喉出现一个血淋淋的空洞,身子仰倒。
死时眼底残存着错愕,似乎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杀自己。
瞅着黑猫死不瞑目的惨状,苏昌河脑子里警铃大作,下意识攥紧寸指剑。
“不听话的畜生,该死!”
屋内再次传出声音。
话语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嫌恶和轻蔑,像是指代什么。
苏昌河故作不知,跳到地面,笑嘻嘻单膝跪下,抱拳行礼。“老爷子何必与个畜生计较,不值当!”
“言之有理!”苏烬灰神情严肃,招招手,示意他进来,“知道来此所为何事吗?”
苏昌河缓步走进屋内,偷偷打量一下里面的情形。
家主苏烬灰,军师苏穆秋,几个苏烬灰的心腹子弟。
他端起十二分精神,手垂在身体两侧,脑袋略微低下,呈现出一种臣服的姿态。
“不知!”
苏昌河有内应苏栾丹。
来的路上得知事情经过,乐得险些找不着北。
小丫头不许他去天外天,可这回由不得自己,她应该没理由拒绝了。
瞌睡了就来个枕头,老天爷待他不薄。
苏烬灰悄悄观察他,确定没什么异样,淡淡吩咐:“暮秋,你告诉他。”
“是!”
苏暮雨一五一十描述慕家在天外天的情况,末了不甘地咬咬牙。
“慕青羊一行三十人均出自慕家,如果和天外天、朝廷搭上线,下一任大家长非慕子蛰莫属。”
苏昌河愣了愣,旋即愤恨地握掌成拳。
“慕家主做大家长,咱们苏家可没好果子吃。”
停顿会儿,他似想到什么,愤恨慢慢消散,悠然自得地笑起来。
“家主、秋叔,以我对司粮官的了解,她不会为别人做嫁衣。”
苏穆秋放下羽扇,心提到嗓子眼,“你的意思是……”
苏昌河吊儿郎地伸个懒腰,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猜现在最着急的应当是慕家家主。损失三十名得力干将,他得活活气死。”
苏烬灰和苏穆秋四目相对,嘴角翘了下。
“慕子蛰不会轻易放手,届时双方可能达成某些约定。无论是什么,注定不利于我们苏家。”
他浓眉紧锁,目光深邃,俨然是忧愁家族的未来。
苏穆秋适时开口:“家主,昌河与司粮官交情甚笃,不如让他去一趟天外天,探探司粮官的口风?”
两人相互扶持几十年,心有灵犀,经常一唱一和间不动声色地掌控主动权。
这戏码苏昌河早看腻了,却不得不配合着演下去。
他犹犹豫豫地推辞:“司粮官不好糊弄,我未必能打探出消息。”
对付心机深沉的人,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苏烬灰听罢果真打消疑窦,心稍稍安定下来。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少年,他屈指叩击桌面。
咚咚咚!
不紧不慢,不轻不重,极有节奏。
苏昌河明白,时机成熟了!
果不其然,苏穆秋语重心长地开始忽悠:“昌河,我们都是为了苏家。你只需阻止司粮官襄助慕家,别的不用管!”
“这……”
瞧了眼苏穆秋,再看看苏烬灰,苏昌河纠结地眉毛快打结了。
过了些时间,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艰难地下定决心。
“好吧!家主、秋叔,我们说定了,只保苏家,不干涉别的。”
苏烬灰颔首,“嗯!”
苏穆秋:“一言为定!”
两人对苏昌河寄予厚望,以执行任务为由,私底下送他去天外天,还附赠一大笔经费。
负责遮掩的苏栾丹盯着那一大沓银票,嫉妒得双目通红。
得亏苏昌河是他的彼岸盟友,否则他一定会说几句酸话膈应膈应人。
“云沧氏光明正大地器重慕青羊、慕雪薇,并予以重任,家主坐不住实属意料之中。”
觉察到苏栾丹的情绪,苏昌河抽出一半银票塞进对方手里。
“着急的人,不止他一个。”
揉搓着双手,他斜挑唇角,眺望谢家驻地所在的位置,眸光明灭交织。
苏栾丹面色暗沉,眼中划过一丝阴险。
把银票揣进怀中,他意有所指道:“你这次去身负重责,既然谢家也是受益者,的确该出点血。”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阴谋的味道飘散开来。
比原计划晚一天出发,苏昌河在苏栾丹的辅助下,从谢家搜刮了一笔钱。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苏昌河花重金购置些礼物。背上鼓鼓囊囊的包袱,他兴高采烈地赶赴天外天。
好巧不巧,他到达的那一天,是天外天第一次放假日。
月合按照兔子国的工作周期,实行做六休一。
全体人员分为两批次,这个周期慕雪薇等人休息,下个周期慕雨墨那队人休息。
月合作为最强大脑,必须保证灵思不枯竭。
不管哪一队休息,她皆跟着放假。
别人两天,她四天。大家没什么意见,全当哄小孩儿。
没料到的是,小孩儿打着团建的名头,带他们去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