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转瞬即逝,斯诺比、爱丽丝等人与红石部落的村民依依惜别后,登上穿梭机,缓缓驶离了血灵星。那55名女孩则留在了这片星球,她们被妥善安置在红石、黄石与蓝石这三大部落之中。三位族长精心安排,将女孩们打散,让部落里的各个家庭收养,给予她们温暖与庇护。
当众人刚刚返回“无限号”,司星炎他们的穿梭机也跟着驶进了机库。众人走下穿梭机。司星炎和楚惊云两人满身的伤痕,衣服破破烂烂,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异常惨烈的战斗。
都灵见司星炎这般模样,心疼得眼眶泛红,她急忙拉住司星炎,上上下下仔细查看,声音带着哭腔问道:“少主,您究竟遭遇了什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司星炎轻轻推开都灵,神色疲惫,却强撑着说道:“灵儿,我真的没事,不过是些小伤,我只是有些累而已。”
都灵怎会相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急地说:“还说没事,您都伤成这副样子了!我带您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灵儿,你们家少主可没那么娇弱!”上官舞从容地走下穿梭机,她头戴一顶太阳帽,鼻梁上架着太阳眼镜,身着一身休闲装,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刚刚度完假归来,轻松惬意,“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没什么大碍,让他好好睡一觉便会恢复。”
听到上官舞这么说,都灵虽满心担忧,却也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扶着司星炎,送他回房间休息。
都护看向同样伤痕遍布的楚惊云,关切地问道:“楚兄,你身上的伤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楚惊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不碍事,这点小伤,我自行调息一阵子就能恢复。”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我扶你回房间。”都护说着,便搀扶着楚惊云往舰上的生活区域走去,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机库。
上官舞望着司星炎远去的背影,轻声低语:“这小子,还真在一周内掌握了皇级帝王之气的运转法门,如今只差一个契机,便能突破瓶颈,踏入皇级境界。”
一旁的上官唐婉也不禁赞叹:“确实厉害!他是我这600年来见过天赋最为卓越的人,假以时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这时,小巴负手走来,他脸上的严肃神情与稚嫩的年纪极不相符,郑重地说道:“还是太慢了,我们恐怕没多少时间慢慢培养他了!”
“有这么着急吗?”上官舞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她凝视着小巴,眼中满是疑惑,“你也清楚,他修行的是帝王之道,这条道路本就艰难险阻,每一步都需稳扎稳打,急也无用。况且这孩子才15岁,对帝王之道的领悟远不及那些老牌帝王,他还需更多时间去沉淀。你现在如此急切,究竟是为何?”
小巴的目光愈发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忧虑。他缓缓开口,声音虽稚嫩,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重:“你们还记得几天前在U52 - b12区域的那颗卫星吗?我在那里见到了那个东西的本体,还与它短暂地交了手,将它赶了回去。”
“什么?这怎么可能?它是如何打破空间壁垒现身的?”上官舞满脸骇然。
小巴摇摇头,神情凝重:“并非它自行打破的,应该是那个叫琉璃的小姑娘无意间开启了空间裂缝。”
“即便如此,它的本体也不可能自行出来,除非……”上官舞说到此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应该就是你所想的那样,它的爪牙已渗透到我们的宇宙,在暗中助力它降临。”小巴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寒意。
上官唐婉微微点头,神情严肃:“我也有所察觉,无论是上次的大唐之战,还是星际贸易联盟盟主的失踪,似乎都与这股隐藏的势力息息相关。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背后或许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
上官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看着小巴问道:“你和那东西交手过,如果是现在的阿炎和它对上,你觉得他有多少胜算?”
小巴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沉吟片刻后说道:“恐怕一丝胜算都没有……”
翌日,司星炎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便见房间内正循环播放着阳光海滩的虚拟景色。他揉了揉依旧昏沉的脑袋,望着四周虚拟的阳光沙滩、翻涌海浪与摇曳椰林,却丝毫提不起兴致。
司星炎随手关闭虚拟影像,起身离开房间。然而,刚一踏出房门,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整个船舱昏暗无光,唯有头顶的警示灯闪烁着刺目红光。
司星炎心中猛地一沉,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朝着舰桥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他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有应急灯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阴影,四周静谧得令人毛骨悚然,唯有他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不断回响。
很快,他便冲到了舰桥门口。只见舰桥的电子门已损坏,左半边门纹丝不动,右半边门也仅打开一半,还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司星炎顾不上许多,侧身强行挤了进去。
舰桥内空无一人,整个空间一片狼藉。各种仪器闪烁着杂乱无章的光线,屏幕上满是雪花点与错误代码,警报声与破损电路发出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在演奏一曲末日的悲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司星炎心急如焚,立刻大声呼喊:“小珍!你还在吗?在的话快回答我!”
小珍的声音在一阵嘈杂的电流噪音中传来:“……滋滋……舰……滋滋……舰长……滋滋……我在呢!”
“小珍,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无限号’上所有人都不见了?大家都去了哪里?”司星炎连珠带炮似的焦急发问。
“滋滋……舰长……滋滋……你忘了吗?……滋滋滋……‘无限号’的所有船员都已经牺牲了!”
听到小珍这话,司星炎如遭雷击,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大家怎么可能都牺牲了?”
小珍的声音在电流声中渐渐变了调,她那原本温柔的声音变得压抑而低沉,这声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扭曲,仿佛被什么邪恶的力量操控一般:“滋滋……舰长……滋滋……桀桀桀……舰长……只剩你一个人了……凡是在你身边的人都得死!因为你就是个灾星!”
“你不是小珍!你……你到底是谁?”司星炎大声质问道。
“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就把我给忘了呢?我们可是老相识呢!人族大帝!”
听到“人族大帝”这称呼,司星炎心中一凛,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身影。他怒目而视,喝道:“你是机械皇帝!”
那诡异声音发出一阵得意的阴笑:“桀桀桀桀桀,你终于记起来了。没错!就是我!人族大帝,你以为你能轻易摆脱我?痴心妄想!如今你的同伴都已死去,没人会来舱你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
机械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恶意,他的话音刚落,“无限号”便剧烈摇晃起来。紧接着,司星炎透过舰桥上的观测屏,眼睁睁看着飞船正朝着一颗全部由金属构成的星球急速驶去。
司星炎大惊失色,他立即快步走到舵手的位置上,试图操控“无限号”改变行进的方向,然而所有的操纵杆和控制台都毫无反应,指示灯疯狂闪烁,发出杂乱的蜂鸣声,仿佛在宣告着操控系统已彻底瘫痪。
“放弃吧,人族大帝。这艘舰船的一切都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了。”机械皇帝的声音在舰桥内回荡,充满了戏谑与得意。
司星炎却充耳不闻,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无限号”的能源核心状态。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无限号”的能源核心是一颗恒星核心,只要令其超载,就能将它转化为黑洞。于是,他迅速在操作台上寻找能够直接干预能源核心的应急操作端口。由于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这么做,所以很快便连接上了能源核心。
可当他准备出手干预能源核心时,面前的操作台突然全部熄灭,所有的操作按钮也变得毫无反应,仿佛整个系统都陷入了深度休眠。
这时,机械皇帝的声音再度传来:“呵呵,人族大帝,你以为你那套用黑洞对付我的方法我还会让你故技重施吗?别做梦了!”
“该死!”司星炎暗骂一声,他上次是用神经触限制住了机械皇帝的行动,才有机会将他投入黑洞中的,可如今他这具身体里并没有被植入神经触,而且机械皇帝早有防备,那招显然已然行不通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星炎透过观测屏,赫然瞧见前方那机械星球上,竟如恶魔苏醒般伸出无数机械触手。它们密密麻麻,恰似狰狞的蟒蛇,疯狂地朝着“无限号”肆虐伸展而来。
转瞬间,整艘舰船便被紧紧缠绕,如同落入蛛网的猎物。触手那磅礴的力量,将舰体狠狠挤压,金属外壳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尖锐的摩擦声,仿佛在绝望地哀号,下一秒便会被彻底碾碎。
舰桥内,剧烈的震动如汹涌波涛般袭来,司星炎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下,毫无抵抗之力地摔倒在地。与此同时,舱内的空气瞬间紊乱,警报声此起彼伏,与各种仪器失灵所发出的电流噪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曲末日的挽歌。
紧接着,舰桥正前方陡然裂开一道口子,舱内的空气如决堤的洪水般疯狂涌出,那强大的气压差,似要将司星炎也一并无情卷出飞船。他拼尽全身力气,双手死死抠住地板的缝隙,指甲因用力过度而破裂,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流下,与地板上的灰尘交融在一起。
好不容易,司星炎抓住舰桥内的一根栏杆,勉强稳住身形。然而,数根机械触手却如鬼魅般顺着裂缝钻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司星炎迅猛扑去。其中一根触手径直刺向司星炎的胸口,他侧身一闪,那触手擦着手臂划过,瞬间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在失重状态下,化作一颗颗血珠,在昏暗的舰桥内四处飘散,宛如一场凄美的血色之雨。
司星炎深知,此刻绝不能有丝毫懈怠。他强忍着伤口传来的钻心剧痛,试图调动体内的帝王之气与这些触手抗争。然而,令他绝望的是,身体里竟空空如也,一丝可调动的力量都找寻不到,成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紧接着,在司星炎那满是绝望的目光中,那些机械触手愈发肆无忌惮,蜂拥而上,将他高高卷到半空中。机械触手紧紧缠住他的身躯,他感觉自己仿佛被钢铁铸就的巨蟒死死束缚,每一寸肌肤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万分。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机械皇帝那充满恶意的声音再次传来:“人族大帝,尽情感受这绝望吧!看着你挣扎求生,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等你一死,这个宇宙便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哈!”
在机械皇帝那疯狂的笑声中,司星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机械触手活生生撕裂开来,内脏与血液缓缓漂浮到失重的空间里……
“不……”司星炎猛地从床上惊起,大口喘着粗气,冷汗如注,湿透了身上的衣衫。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刚才那可怕的场景,竟如此真实,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令他心有余悸。
司星炎定了定神,缓缓环顾四周,熟悉的房间布置,以及那柔和的阳光海滩虚拟景色,让他逐渐找回了现实的感觉。他伸手揉了揉脑袋,试图将噩梦带来的恐惧与不安驱散,嘴里低声自语着:“只是个梦……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