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越往上越冷,谢坤和孟管家裹紧身上狐裘还冻得瑟瑟发抖。
谢澈坐在轮椅上,腿脚冻得毫无知觉,冷着一张脸,身上披着貂皮大衣,侍卫也穿着厚厚冬衣帮他推。
“这还有多久啊?不会真的找不到吧?”
谢坤打着寒颤询问杜尧,他真的是疯了山下好日子不过跟过来找什么毒圣糟老头子。
走至半山腰,山间有一竹屋,杜尧说可以在这歇脚。
孟英几人赶紧进屋避风。
在这种地方建造竹屋也不知建造的人是怎么想的,风呼呼吹在竹子上刮得竹片哗哗的。
谢澈等人在外间,孟英到内间闭目养神。
她利用自己鬼力搜寻附近的鬼魂,山上鬼魂大多是冻死的,人烟稀少,死的人也少,她发现一鬼在一巨石前瑟瑟发抖,久久不愿离开。
“冻死鬼,你去问问那鬼怎么回事。”
冻死鬼是被冻死的,他打心底里畏惧严寒,不想去,祈求的眼神可怜兮兮望着他。
“你是冻死鬼,你要学会克服内心的恐惧,那样你以后才能得到提升。”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冻死鬼瑟瑟发抖往那鬼魂所在位置。
杜尧去给大家伙烧水暖身子,他取得是周围竹屋上落下的竹叶水,干净清澈。
等水烧好,冻死鬼跑回来。
“大人,问清楚了,那人冻死的,可是忘记家在哪,醒来只能在那里,他把那里当家,不愿意离开。对了,我好像又看到无垢那几人。”
孟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冻死鬼麻溜滚进玉佩给自己烤火取暖。
杜尧敲响她的房门催促她出去喝些热水。
手中捏着杯子,她看着杜尧,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里不远处有一具冻死的尸体。
谢澈余光瞄到孟英的视线,不由自主捏紧茶杯。
“你平时找你师傅是怎么找的?”
谢坤喝一口热茶好奇询问。
杜尧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你们也知道山上有多冷,我每一次都往不同地方行走,找师傅踪迹,等感觉自己快要冻死撑不住,这才回来这小屋。”
梦里他能看到师傅冻僵的尸体,他的执念变成找师傅,即便师傅死了,他也不能将他尸体孤独的留在山上。
几人还在说话,外面传来嘻嘻笑声。
“哎呦,真是感天动地的师徒情,要不我送你一程陪你师傅去。”
这是苗女那嚣张至极的声音。
随着声音传来,大门也被一脚踹开。
几人穿着貂皮大衣身上裹得里三层外三层,鼻头和手指都冻得通红。
“山上这么冷,你们倒是会享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要你们好看。”
鬼脸牙齿冻得咯咯作响,手都冻得不利索。
孟英看她们几个这鬼样子,不由冷嗤。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貂皮大衣,粉嫩的嘴唇在白色衬托下更显眼,脸蛋也更加白皙透明,美艳动人。
鬼脸和苗女听到她冷嗤望过去心中更加愤恨不已。
两个女人一个塞一个的美艳,她们心有不甘,同样都是女人,为何有些人美得不可方物,阳光下行走备受宠爱,尽享荣华,而她们像是阴沟里的臭虫,黑暗的不见天日。
鬼脸挥着手中鞭子:“快滚,不然要你们好看。”
“我倒是要看你们怎么给我们一个好看法?”
论大家,孟英她是不带怕的。
她刚要动手,鬼脸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冷笑,从怀中掏出一根长笛,放在唇间开始吹奏。
本来大家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孟管家惊呼。
“王爷。”
自家王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似乎痛苦难耐。
鬼脸得逞的笑更甚,随后笛声越来越悠扬,声音传的越远。
孟英挥起鞭子甩在她身上,摔得毫无防备的她从房间内摔倒门外,险些把房屋震塌。
杜尧暗道不好。
他掀开谢澈的伤腿,这才发现他身上的那被毒虫咬食的地方奇迹般的开始蠕动。
秦霜大骇,说话都不由结巴:“他,他,蛊虫又重现长出来,速度还比之前更甚。”
山下受伤的那些士兵此刻痛苦蜷缩哀嚎,有些蛊虫入脑的当场蛊虫从耳朵眼睛爬出来,疼得他们血泪不止,有些疼得受不了干脆挥刀自尽。
云溪也没料到,此毒如此凶险,纷纷叮嘱部下赶紧捆绑住这些人别被碰到,还有离这虫子远一点。
可怕,太可怕了!
“哈哈,这些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谢澈慢慢享用吧,哈哈!”
孟英冲出去要揍几人,命令她们交出解药,几人早已逃之夭夭。
“众鬼听令,找到几人。”
狂风大作,墨发卷着风雪飘扬,孟英眼神呢狠厉坚决,这几人这次休想逃。
屋内谢澈的闷哼传来,这次他疼痛难忍,挥散桌上所有物品,隐隐陷入癫狂之色。
杜尧错愕的发现世上竟有如此霸道之毒,且此毒隐隐有些眼熟。
也顾不上其他叫上秦霜帮自己一起施救。
“先将他蛊虫引出来,不然这毒虫在体内乱转,容易伤到他的神经,爬到脑部,爆裂而亡。”
秦霜拿出她的剪刀干脆利落切开谢澈早已愈合的伤口。
谢澈“啊”的轻轻低呼一声,这次竟疼得昏死过去。
谢坤和孟管家脸色唰白,没想到好好的人下一秒就能变成这样。
杜尧用自己的鲜血做引,勾这些毒虫出来。
毒虫闻到毒血腥臭气息,雀跃的一个个往血的地方钻。
等引出一小部分。
“全都捂住口鼻。”
杜尧点燃火折子将这些毒虫烧为灰烬,小小的毒虫刚开始烧不尽,慢慢火烤,烤的实在受不了,打滚,缩成一团。
尸体冒出漆黑的浓烟,腥臭味捂住口鼻都忍不住往口腔鼻腔里钻。
谢坤没忍住这臭味,哇的一声,跑出去大吐特吐。
孟管家也是没好多少,强忍恶心,皱成苦瓜脸。
孟英屏住呼吸给自己施道隔臭护法,将臭味隔绝在结界外。
“我有一个法子,不知你们是否愿意一试?”
杜尧看着这些毒虫,若有所思,半晌开口。
毒虫烧的灰在他瞳孔里跳跃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