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一惊一乍干什么?”阮奶奶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蹙眉望着阮老爷子。
阮老爷子起身将那花瓶放在桌子对面,合着手拜了拜,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老头子,你干嘛呢?”阮奶奶看他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只觉得莫名其妙。
“我跟你说……”阮老爷子从自己衣服领口处,掏出一个麝香珠子,抚了抚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小乾那孩子,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了,还给软软送了那么多的古董。”
“他父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每次都是软软出去给他们送货。”阮奶奶一脸了然。
“不是,你就不觉得惊讶吗?这事玄乎的很呀。”
阮老爷子没想到,自己媳妇儿接受程度比自己高多了。
“两孩子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没问题才奇怪。”阮奶奶淡定道。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个世界丰富多彩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人也只是这浩瀚宇宙中渺小的一粟。”
“能遇上这种事,也是我们的幸运。”阮奶奶研究的是植物,对自然界的规律,有很强的深入研究,接受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
这些东西对她而言,也是属于科学范围。
“你早就发现端倪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呀。”阮老爷子睁大眼睛,合着这一家子人,就瞒着他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着孩子们大了,荆野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孩子,他有自己的决断。”阮奶奶道。
“孩子们愿意说就说。”
阮奶奶回想着老爷子说的话,思绪道:“不过小乾是两千多年前的人,乾太宗的孩子,可不就是那个早死的太子吗?”
“是呀,谁能想到,这还是咱老祖宗。”阮老爷子抚了一把脸上的汗,忍不住开口道。
一想到自己家这么多的古董,甚至还有乾太宗亲笔写的信,有些难以置信。
不久,医生过来,给赵承乾继续挂上吊瓶。
阮老爷子站在一旁,仔细盘问了赵承乾的情况,确认孩子情况转好才放心。
“不过,这孩子体质不太好,应该是早产儿,之前还受过寒挨过饿,脾胃很差,身体机能也没有正常孩子好,稍微一生病,那就是大病,身体基础太差了。”医生开口道。
说白了就是容易损耗寿命。
“这问题,您把脉应该也能看出来。”
阮老爷子沉默不语,他昨天给这孩子把脉就看出来了,还以为孩子父母虐待的来着……
打算教育教育对方父母来着。
现在是完全没必要了,而且他也没那么大面,去教训老祖宗。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阮院您医术高超,下几服药,给孩子调理调理身体,这些问题都很好解决。”
阮老爷子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这都不是什么事,最主要是现在这个问题,小刘那你给孩子好好治。”
“放心吧阮院。”
医生走后,阮老爷子沉着脸,将软软跟阮荆野叫了出去。
他侧头又缓和了神色,看了一眼赵承乾,轻咳了一声,“那个……小乾你好好休息。”
“有事就叫一声,我们都在家。”
“谢谢,爷爷。”赵承乾十分有礼貌地开口道。
阮老爷子撇了撇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话说回来,这么叫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关上门,阮老爷子脸瞬间拉了下来,“你俩给我下去。”
“爷爷……”软软弱弱地叫了他一声。
老爷子没有理她。
软软感觉爷爷生气了,有些害怕丢扯了扯阮荆野的手。
阮荆野撇了撇嘴,“我们先下去吧。”
软软点头,牵着阮荆野的手下了楼。
刚走下最后一层阶梯,软软就看到小叔猛地跪在地上,速度比她还快。
她挠挠头,跟着跪下。
“你们两个一大一小,要不是我自己跟过去,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阮老爷子从箱子里翻出一个戒尺。
“好呀,你们还敢在我眼皮子地下玩这一出,上次我问你们什么来着,你们是一点也不说。”
“都给我把手伸出来。”
一大一小伸出手掌心。
“爷爷,我……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软软仰头望着老爷子,耷拉着小脸开口道。
“还知道错了,上回你就是这么说得。”
老爷子不理她,捏着手里的戒尺,“啪啪”抽了三下。
软软手掌心被打红了,“哗”的一声,哭了起来。
阮荆野看着侄女,可怜兮兮的样子,抿了抿唇,“爸,您手里拿着的戒尺,好像是小乾那边的东西。”
“古董……”
阮老爷子闻言,抬眸瞪阮荆野一眼,“你给我闭嘴,最该打的就是你!”
“这么大个人了,孩子不懂你还不懂吗?”
“万一软软在那边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软软在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哽咽着一连咳了好几声,看的阮荆野都心疼了。
奇了怪了,他爸今天真打算狠下心了?
软软都哭成这样了。
他就一点不心疼?
阮荆野咬了咬牙道:“您要打就打我吧,软软这才刚生完病,身体才刚好。”
老爷子这做爷爷的不心疼孙女,他还心疼他侄女呢!
阮老爷子握着戒尺的手顿住,沉默地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窜着怒意,跟刚才看软软眼神都不太一样,似乎就等着他说这句话。
阮荆野对上他的目光,直接的后颈发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阮老爷子深吸一口气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好!”
“荆野,你还算有个男人样,那我就成全你。”
阮荆野猛地抬眸,望着自家亲爹,瞬间反应过来,“不是,你……我……”
好啊!
老爷子在这儿等着他呢。
舍不得打孙女,合着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在他这儿出气呢。
阮老爷子愤怒地正要用戒尺打阮荆野,又顿了顿手,瞥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他又把戒尺给放下了,找了根粗棍子过来。
阮荆野吓得脸都青了,早知道刚才他就不该说那句话。
反倒是顺了老爷子的意图。
软软见状,立刻拽住阮老爷子,不让他用棍子揍阮荆野,道:“爷爷,不要啊!”
阮荆野苦着一张脸,还是他侄女好,知道心疼他。
“这根棍子大下去,呜呜呜……我……我就没有小叔了,呜呜呜……”软软嚎啕大哭。
“这么粗的棍子,小叔会死翘翘的。”
阮荆野一时间,脑子有些空白:“……”
“要不您换一个吧。”
“您换成皮带也行,皮带细,不会打死人,呜呜呜……”软软含着泪水,目光落在阮老爷子裤子上的皮带。
阮荆野眼皮跳了跳:“……”
论直接砍头,跟凌迟处死,哪个最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