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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拉在阿泽的宠爱下长大。

这位年轻的管家总是寸步不离地陪伴着她,将她的衣食住行打理得井井有条,时不时为她准备惊喜的小礼物,每天变着法地哄她开心。

但骄矜可爱的小姑娘还是时常闷闷不乐,这令汤姆感到不解——斯黛拉并没有保留曾经轮回里那些痛苦的回忆,她本该拥有正常的人生。

“亲爱的小公主,可以告诉我你今天皱眉的原因吗?”汤姆俯下身,轻声问她。

“我总是做噩梦。”

斯黛拉坐在秋千上,长长的裙摆上缀满粉色的小珍珠,两侧袖口各有一个精致的蝴蝶结,长长的飘带在微风里晃呀晃,像是要带着小小的她飞起来。

这是今晨管家先生为她挑选的衣服,但斯黛拉觉得有些累赘。

她好羡慕莱拉,管家先生从不干涉莱拉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做什么事情。

汤姆轻轻推着秋千:“什么噩梦?”

“不知道,”斯黛拉又轻轻地蹙起了好看的眉,“每次醒来就会忘掉,完全不记得内容,只觉得孤独又难过,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汤姆的动作一顿:“只是噩梦而已,不会有那一天的。”

片刻后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您觉得无聊吗?或许我们可以邀请马尔福少爷小住几天。”

斯黛拉摇摇头:“不想听莱拉和德拉科吵架。”

“扎比尼少爷一定很乐意来做客。”

“可是他昨天才来过。”

“诺特少爷邀请您参加舞会。”

“德拉科和布雷斯也邀请了,为了不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失望,我决定不参加这场舞会。”

汤姆忍俊不禁:“或者选我作为你的舞伴如何?”

小公主仰面看他:“你太高了,阿泽,要等我长大才可以。”

他现在的身份是阿泽·费弗尔,布莱克家族的管家,莱拉和斯黛拉的远房表叔。

莱拉会尊敬地称呼他为“费弗尔叔叔”,而斯黛拉从小就“阿泽阿泽”地叫他,像呼唤最忠诚的仆人或是最亲密的朋友。

他执起斯黛拉的手轻轻一吻:“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为了让斯黛拉睡得更好,汤姆每天晚上都会为她讲故事。

斯黛拉躺在床上,长发铺满枕头,一双雾蒙蒙的灰眼睛带着好奇:“今天讲什么?”

汤姆翻开手中的书页:“少女与恶龙的故事,你想听吗?”

斯黛拉点点头。

“在一处偏远的小镇,有一个名叫阿珀的女孩,她有着一头蓝灰色的长发和一双雾霾蓝的眼睛,像月光下的海浪,既温柔又多情。她悄悄地森林里养了一只幼龙……”

在汤姆的徐徐讲述下,故事接近尾声,斯黛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一半就入睡。

汤姆合上书:“今晚不困吗?”

斯黛拉摇摇头:“因为我喜欢这个故事,所以想要把它听完。”

“现在已经听完了,晚安,亲爱的小姐,你会做个好梦的。”

汤姆起身为她掖好被子,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欲走。

却听斯黛拉喃喃道:“阿泽,故事里的人都很可怜,别人写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

汤姆脚步一顿。

斯黛拉又问:“有没有可能,我们也是故事里的人?”

如果也有人写尽我的一言一行、喜怒哀乐……斯黛拉想,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执笔人,我希望她在反复斟酌后,把我的结局交给我自己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