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君安……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李风目光透过车窗。
打量着帝都风景。
但他的思绪，却是飘到了才见面半天的秦君安身上。
李风能感受到。
秦君安没有恶意。
回想起两人交谈时的场景，李风就莫名觉得舒适，尽管双方的行为、气质、说话等方式完全不同，可就是有种难言的惺惺相惜之感。
不过，前往帝都武院的路上。
李风左思右想，还是没能悟透秦君安话语中的意思。
索性，他也懒得多想。
坐在车上开始闭目养神。
帝都很大，尤其是近些年开始扩建后，就更加辽阔了。
但各式各样的大厦、街道、小区太多，人口也太多，导致非常拥挤。
尤其是，和北疆、乌藏这些地区比起来，天差地别。
帝都的常住人口，差不多是乌藏的6倍，但帝都的面积，却只有乌藏73分之1，人口密度相差444倍……
俯瞰帝都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那真就如同蚂蚁行军般。
密密麻麻，首尾相接。
直线距离60公里的路，李风硬是坐了3个多小时，才看到帝都武院的大门。
傍晚7点20分。
帝都武院。
新生招待处。
“李风同学，欢迎来到帝都武院！”
“由于新生陆续来校问题，我们招生办刘主任开会去了，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先带你去单人宿舍入住吧？”
帝都武院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
言辞之间，很是客气。
但李风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那种疏远感，以及冷漠感。
他眉头微蹙，淡淡道：“我觉得，还是和招生办的刘主任先接洽一下为好，关于入学后的多项条款，都是我和刘主任谈好的。”
工作人员诧异地看了李风一眼：“条款？新生入学还有条款？”
这个眼神。
看着李风不太舒服。
自己身为武考全国状元，有点特殊条款难道很奇怪吗？
“这是刘主任亲自跟我谈的，你们不知道很正常。”李风面无表情道，“现在时间还很早，我可以在这里等刘主任开完会。”
武院入学……
这事何等重要？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情！
没有办妥之前，李风怎么会去睡觉？
这怎么能睡得着？
更何况，到了帝都之后，李风就总感觉处处都很别扭。
武考刚结束的时候，帝都武院招生办是何等热情？
可到了帝都之后，不管是这些帝都武院工作人员的态度，还是秦君安几次三番的提醒，都让李风心里出了点疙瘩。
尤其是，现在他都到了帝都武院，竟然没有招生办的人来接洽。
这让李风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痛快。
清冷的招生办公室里。
两人沉默对坐。
气氛压抑。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工作人员忍不住开口道：“李风同学，咱们还是先简单登记下，早些办理入住吧。”
李风猛地抬头，声音清冷：“什么意思？我在这里等刘主任，很碍事么？”
“不碍事，不碍事。”
工作人员假笑着，连连摆手。
“我就是担心，刘主任开完会就直接下班了，我觉得还是先办理入住为好……”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
李风伸手打断。
“我出发之前，就已经和刘主任提过这件事了，刘主任也说了，他会亲自跟我过一下电话里聊的条款。”
“我想，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
李风已经在极力克制了。
他现在确实不太高兴，但还没到当场发作的程度。
恰在此时。
房门敲响。
“难道是刘主任开完会了？”李风眼前一亮，连忙起身。
可当看清来人样貌时。
李风心情不由回落。
他和刘主任联系过很多次，双方还视频过，对方是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
而来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这显然不是招生办的刘主任。
“罗组长，您怎么来了？”
“我看招生办的灯还亮着，所以过来看看。”
罗新慧扫视一圈。
娇声呵斥。
“这么晚了，你们还留在招生办做什么？刘主任已经开会去了，有什么事情不会等到明天再来弄吗？”
“这……”
工作人员欲言又止。
面露难色。
这时，李风站了出来。
“是我执意要在这里等的，我提前和刘主任说好了。”
罗新慧上下打量了李风一眼，道：“你是新生？你先登记信息，随便找个空宿舍住下，明天再过来办理入学手续。”
李风淡淡道：“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刘主任就好。”
罗新慧蹙眉道：“什么意思？你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我让你明天再来办事，我们这里现在已经下班了！”
李风猛地抬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罗新慧。
现场气氛瞬间压抑。
四目相对。
罗新慧身躯一颤。
明明眼前站着的青年，年纪比她要小上一轮有余，可她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心头一阵发毛。
半晌后。
罗新慧回过神。
难言的羞耻感油然而生。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八品武者，今天竟然被一个前来报名的新生给吓到了。
羞耻感过后。
便是浓浓的不悦。
“你等刘主任，是为了登记报名？”
“是。”
“什么名字？”
“李风。”
“李风？”
罗新慧眉头一皱。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他就是今年武考的全国状元李风，最近在网上很火的……”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他能感受到，现场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可眼前这两人。
他全都得罪不起。
“武考状元？难怪这么不懂事，原来是自恃身份特殊……”
罗新慧说着，眼眉一挑，撇嘴道：“状元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诉你，我们帝都武院最不缺的就是状元，别以为自己有多特殊……”
李风看着眼前这个傲气十足的女人，没有说话。
罗新慧继续道：“真是的，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总有一堆喜欢没事找事的乡下人，这里可是帝都……”
“算了，我也懒得和你计较。”
“你是要办入学是吧？”
“我来给你办。”
罗新慧说着，自顾自地坐到了办公桌前。
她全然没有看到，李风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半晌后，电脑旁的打印机开始工作，一沓资料新鲜出炉。
罗新慧将资料放到桌上，努嘴道：“喏，这就是你的入学表格和条款，你看完之后记得再最后签个名。”
李风深吸一口气。
仔细阅读起眼前的条款。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认认真真反复衡量，生怕有什么错漏。
这种关乎自己前途的大事，李风不敢有丝毫马虎。
五分钟很快过去。
罗新慧已经有些不耐烦。
“喂，你好了没有啊，快点签字啊，我还约了人去看电影呢！”
“不就是一个入学表格吗？你们这些乡下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多事啊！”
李风没有理会。
依旧认真地阅读条款。
然而，当他看到关于‘第一序列’的解释一栏时，眉头不由紧皱。
“为什么这个第一序列的名单……有四个人？”
当初，李风和帝都武院招生办接洽时，招生办的人员将第一序列吹得天花乱坠，称武院的所有福利和资源，都会最先紧着他。
可如今，这第一序列的名单上却写了四个名字。
这让李风有点不太舒服。
罗新慧低头看了一眼，哼道：“第一序列有好几个人，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这也太没见识了吧？”
李风没有理会罗新慧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只死死地盯着名单。
片刻，他抬起了头。
“好，第一序列有四个人，我认了。”
“可是，这上面的名字又是怎么排的？秦君安，乔里森，丁振，李风……如果按照拼音排序，我的姓氏首字母是L，没理由排在最后一个吧？”
李风说完，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考量。
但他还是想问清楚。
不想搞什么乌龙。
罗新慧瞄了一眼，轻描淡写道：“哦……这个是按照资源倾斜度来排的。”
“秦君安排在武院资源倾斜度第一位，乔里森排在第二，丁振第三，你第四。”
“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