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缱绻温柔,夫人两个字更是咬的很重,似是在提醒什么。
谢晚宜好不容易缓和的脸,又悄然浮上一抹红晕。
在心中酝酿许久,轻声道:“夫君。”
听到满意答案后,陆清砚才扶着她起身往桌边走去,摇曳的红烛影影绰绰的将两人的身影合二为一。
陆清砚倒了两杯酒,递给谢晚宜,两人手臂交叉,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后拿起桌上的剪刀,各自剪下一截头发,放在锦盒里,象征着结发夫妻。
终于走完最后的流程,谢晚宜扶着头上的凤冠,坐在梳妆台前,本想叫桃夭进来帮她卸掉。
陆清砚走过来,低声道:“累坏了吧,席面马上就端过来,为夫帮夫人拆发。”
谢晚宜觉得他一个大理寺卿,再加上平日里又不近女色,对这些事肯定生疏,本想拒绝,却在看到他熟练的手法后,有些疑惑:“你好似很熟练。”
不过她只是问出心中疑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陆清砚但笑不语。
他没告诉谢晚宜的是,他为了此刻特地练习了许久,不过这些她知不知道都无妨,她只需要好好的接受他的爱意,做个无忧无虑的世子夫人就好。
其他的无需她担忧。
凤冠取下后,她顿时感觉头上格外轻松,僵硬的脊背也放松了几分。
她眸光潋滟,水润的眸子望着陆清砚:“谢谢。”
被她看的心神荡漾,陆清砚语气格外柔和,“我们是夫妻,夫人还要说这么见外的话。”
说话间,丫鬟将膳食摆在桌子上,看到主子两人关系亲密,替他们感到开心。
谢晚宜看到桌上清淡又丰盛的吃食,心中妥帖,他居然想到她饿了一天,油腻的席面她肯定吃不下,特地让厨房做些爽口的吃食。
陆清砚在席间多是被人灌酒,也并未吃多少东西,看着谢晚宜鼓鼓的腮帮子,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两人用完饭,先后去洗漱。
谢晚宜先洗好,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又有些紧张,紧抿着嘴唇。
陆清砚从盥洗室出来就看到床上的人时而开怀,时而皱眉,脸上的纠结之色尽显,不由好笑。
走过去,躺在床上,将她拥入怀中。
“在想什么呢?”往日里如玉珠般的嗓音,如今有些暗哑,在她耳边悄声询问。
被打断思绪,谢晚宜脱口而出:“自然是......”
话说一半,她立刻噤声,想到自己准备说什么,她庆幸自己反应的够快,不然就要被他看了笑话。
改口道:“自然是在想时间过的真快,我又再次嫁给你。”
可不就是再次嫁给他嘛,虽说第一次不顺利,但好歹是走过三书六礼的。
陆清砚看着她为自己辩解,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低低笑着:“是吗?我还以为夫人在想如何度过今晚呢?”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些遗憾,仔细听还能听出些期待。
谢晚宜嗔他一眼,却又有些心虚,因为他说的对,刚刚她确实在想这个,不过她断然不会承认的。
两人肌肤相贴,周身一片火热,谢晚宜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想要驱散热意。
虽然之前两人也相拥入睡,但到底还尚存理智,但今日不同,感受到陆清砚身上的灼热,以及他腰间……的异样。
那避火图她好歹也是看过两遍的人,对这事多多少少也算是了解。
她刚开口,“世子......”
我们安寝吧!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唇瓣就被堵住。
陆清砚看着粉面桃腮的人,倾身覆上,唇齿相交,淡淡的酒香与女子身上的馨香萦绕在两人之间,呼吸交缠,一片旖旎。
声音含糊不清道:“夫人叫我什么。”
他的手托着谢晚宜的颈部,轻轻摩挲着她柔嫩白皙的肌肤,浑身酥酥麻麻,仿佛有电流穿过,激的心中荡漾。
虽然是问她的话,但他丝毫不给她回答的机会。
陆清砚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随后加深这个吻,腰间的手缓缓收力。
谢晚宜被他吻得动情,身子发软,依偎在他的怀中,在他的指引下笨拙的换着气息。
她环抱着他精瘦的腰身,仿佛此刻天地间只余下两人,除了房间里粗重的呼吸声,两人能听到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褪掉她的衣衫,白皙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猛地一冷,谢晚宜轻吟一声。
这一声好似触碰到某种机关,身旁的人手中的速度加快,呼吸也更加粗重,急不可耐。
门外守夜的丫鬟早早就备好热水,听到声音后躲到远处,保证听不到屋内的声音,又能在主子吩咐时第一时间赶到。
许久之后,听到一声清脆的摇铃声,丫鬟进去伺候,低着头,并没有到处乱看。
换完被褥看到洁白的帕子上一点朱红,满脸欣喜的将喜帕收起来,恭敬的退下。
陆清砚一番折腾,让谢晚宜浑身无力,任由他抱着自己进了盥洗室。
她真是低估了陆清砚的耐力,翻来覆去的将她折腾了许久,才肯放过她。
清洗过后,谢晚宜终究是抵不过疲累,意识昏昏沉沉的准备睡去,又感受到脸上细细密密的吻落下。
“世子......”还没说完,听到耳边人警告的声音,柔柔的改口:“夫君,我累了,快睡吧。”
想到刚刚他逼自己唤他夫君,若是不满意就肆意惩罚的举动,谢晚宜斜睨的嗔了他一眼。
但她现在眸中水光潋滟,丝毫没有威慑力,甚至还带了些蛊惑人心的媚色。
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听的陆清砚心尖发痒,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夫人,怎么能轻易罢休。
但看到她眼中的嗔怪,脸上的倦色,终究还是放过她。
陆清砚在她额间吻了吻,将她在怀中抱的紧紧的,心满意足的蹭了蹭她的脖子。
不急,来日方长,她们有的是时间耳鬓厮磨。
他在心中默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