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站了出来,目光紧紧盯着萨利赫,声音里充满质疑:“等等!你是怎么找到犯人的?你根本没有来过案发现场,连最基本的线索都没有接触过,怎么可能推理出真相?”
萨利赫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目光冷冷地落在卡特身上,嘴角微微勾起。
他那种高傲的姿态仿佛是在审视一个跳梁小丑,而不是听一个侦探质疑。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嘲弄:“推理?谁跟你说,我需要推理了?”
卡特一愣,随即皱眉,语气更加咄咄逼人:“不靠推理,你怎么可能找到真凶!”
萨利赫不慌不忙,抬起一只手轻轻整理了下衣领,语气里多了一丝讥讽:“所谓的推理,不过是底层人解决问题的手段,而对于真正掌握资源的人来说,问题的答案是可以被直接获取的。”
“你什么意思?”卡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脸上写满不满和不解。
萨利赫低笑了一声,抬起手随意指了指远处的镭钵街居民:“我出了一笔钱,让所有和案件有关的人开口。”
“真正的凶手是谁,做了什么,何时何地,甚至每一个细节,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迈前一步,目光扫过卡特,冷冽而不屑:“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会让真相浮出水面。”
“第一种,是侦探——”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而第二种,则是掌握财富的人。”
卡特听得目瞪口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花钱……买线索?”
“当然,难道你以为时间是可以浪费的吗?”萨利赫的语气轻飘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高高在上。
“我可没时间像你一样,在现场一点一点地寻找蛛丝马迹。让凶手自己开口,才是更高效、更直接的做法。”
“荒谬!”卡特猛地喊了一声,“你这是作弊!”
女仆这时从萨利赫身后走上前,微微弯身,声音温柔却带着几分疏离:“这并不违反规则,先生。”
“规则从来没有规定,我们不能使用自己的资源获取答案。况且,凶手确实自愿选择了自首,因为殿下向他提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什么条件?”卡特眼中满是疑惑
女仆直起身子,脸上的微笑依然得体:“他不过是个抢劫犯,并不会被判死刑,而殿下向他承诺,只要他自首,便会给予他一笔足以翻身的财富。”
“既然注定会被抓到,他选择自首是更划算的选择。”
这句话让卡特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萨利赫嗤笑了一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他边走边冷淡地说道:“这场比赛并没有规定,真相只能通过推理得出。抱歉,我可没有那个兴趣去体验你们这些低效的手段。”
女仆微微欠身,对卡特说道:“希望我们的做法能够帮助您理解,解决问题有许多方式。”
说完,她赶紧跟上小王子的步伐。
卡特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最终狠狠地咬了咬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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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坐在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宽大的座椅上,手肘随意地靠在桌面上,目光轻轻掠过屏幕上的画面。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缓缓叹了口气:“一想到第二场比赛轮到我来面对这些人物,就会觉得头疼啊。”
站在一旁的准干部A闻言立刻笑着附和,语气里满是谄媚:“确实,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缠,特别是这个克什米尔的小王子。”
“仗着王室的身份和财富嚣张跋扈,真是看得人来气,也不过是个靠家里撑腰的草包。”
森鸥外目光微微一转,落在A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说起来,你和他还真有些相像。”
A的笑容微微一僵,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首领真是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准干部,哪能和那种被财富和权力包围的王子相比。”
森鸥外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声音里透着一股让人难以琢磨的意味:“哦?但你们不都是用钱买到想要的东西吗?”
A的表情瞬间僵住,他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情绪。
森鸥外没有继续深究,反倒语气轻松了一些:“不过,白倒是让我欣慰。”
“面对萨利赫那样的人,依然冷静从容,不卑不亢。即使在克什米尔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也没有丝毫退缩。”
A的眼神闪了闪,嘴上立刻满是恭维:“大小姐确实是天赋异禀,远胜常人,首领教导有方。”
森鸥外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轻轻抬手:“好了,我还有些要事要处理,你先下去吧。”
A微微低头行礼:“是,首领。”
说罢,他转身退了出去,步伐看似稳健,但肩膀却微微绷紧。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A反手关上门,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盯着整齐的桌面,目光变得冷厉而不甘。
下一秒,他猛地挥手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低声咬牙:“嘲讽我是靠钱买到这个准干部的位置吗?该死!”
他抓起桌上的一个烟灰缸,狠狠砸向墙壁,清脆的撞击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他站在一片狼藉中,拳头紧握,呼吸微微急促。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港口黑手党的徽章,目光里燃起了隐隐的野心和愤恨。
“牧野白……”
他低声念出了这个名字,音调里透着某种复杂的意味,像是在咀嚼,又像是在谋划。
A站直了身子,缓缓理了理凌乱的衣领,目光越发深沉而冷静。
“看来,首领是真的很在意她呢。”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语气中的一丝隐约的兴奋却掩饰不住。
“如果能通过她……”他的视线收回,望向房间的门口,仿佛看到了通向更高处的阶梯,“或许,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