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我怎么不知道?快说,你是不是蓄谋已久了?”
秦向竹和沈时雨两个人倚靠在一起,坐在沙发上。
秦向竹半躺在沈时雨怀中,伸出手仔细端详着手上的戒指,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喜欢与喜悦。
沈时雨搂着她,和她一起看着她手上的戒指,眼睛四周还隐隐约约地透着红。
“其实好早之前我就定做好了,第一次正式拜访过叔叔阿姨之后,我挑好了样式去定做了。”
沈时雨话音里的笑意丝毫没有遮掩,说完他还在秦向竹的额头轻轻落下了一吻。
秦向竹抬起头,带着戒指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戳了两下。
“那看来你是蓄谋已久啊……不对!你既然早就定好了戒指,那你为什么后来不和我求婚?快说,你是不是就等着我主动开口呢?”
秦向竹说完便死死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遗漏。
沈时雨握住她伸出的手,轻轻摩挲着。
“还说呢,本来是想着早早求婚的,可是后来叔叔阿姨不是和咱们说虽然不反对咱们俩交往,但是不让咱们太早结婚吗?
那叔叔阿姨都这么说了,我也都在他们二老面前表态了,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呢?
那我一变卦,万一他们反对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沈时雨看着她的眼睛解释着。
“但是今天求婚也确实是一个意外。前程子咱们出意外,后来叔叔阿姨同意了咱们俩的婚事,不拦着咱俩早结婚了,我就想着筹划一个求婚仪式。
只是老师这一出事,让我有点力不从心,所以计划就搁浅了。今天是你前面的那段话感染了我,我也是有些冲动,但我没有后悔!”
秦向竹听他说完之后撅了噘嘴,只是眼里全是感动。
“等事情了了,我们早点领证吧!这边事情一结束,我们就挑一个合适的时间去拜访一下双方的长辈,然后再订好两家一起正式见一面。
不行,领证还要往后推一下,不能这么早……”
听秦向竹前面的打算的时候,沈时雨一直笑着看着她没有开口打断,整个人都显得美滋滋的。
只是在他听到秦向竹说领证的事情要往后推一下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眼睛倏地瞪大。
“为什么领证要往后推?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忽悠我呢,嗯?”
沈时雨一个翻身把秦向竹压在了身下,同时双手压制住了她的双手。
秦向竹双手被他钳制着无法动弹,也不敢动弹,生怕她的挣扎会引起什么,所以她就缩在沈时雨的身下,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咱们俩先订婚,办完订婚仪式之后再去挑一个好点的黄道吉日。
也不瞒你说,我虽然平时节日不太讲究什么仪式感,但是这种人生大事上,我还是想要办得好一些。”
沈时雨听完她的话笑了笑。
“是我想的不周到,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订婚仪式是肯定要有的,到时候我要向所有人宣告,你秦向竹是我的未婚妻。”
沈时雨说完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随后趴在她的脖间,两个人一起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好了,起来吧,我有点困了。你和我一起去房间里面休息一下吧。”
困倦上头,秦向竹推了推沈时雨的胸膛,示意他起身。
两人刚坐起来,还没来得及起身,沈时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怎么了李邓?是我让你查的事情有什么新进展了吗?”
沈时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摁下了接听键。
沈时雨心里是有不少期待的,他本以为这通电话会是光明的路引,却没想到……
“喂二哥。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李邓斟酌着措辞,声音里面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我找的人查来查去,查到的东西和我之前发给你的东西都大差不差,没什么别的新发现。
因为时间也已经远了,而且当时的当事人也基本上都不在这里或者已经去世了,所以这里的人给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这样啊……没关系,那就不查了。事已至此,再查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就这样吧……”
沈时雨垂下眼眸,有些沮丧,却也知道李邓已经尽力了。
秦向竹看着他突然黯然下去的眉眼,听着他说的话,心里大致对电话里说的事情有了几分猜测。
等挂了电话,沈时雨半弯着腰躬下了身子,用双手捂住了脸,无声地消化着自己的难过。
“好了,别难过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难过也没有用。
而且现在,你老师身后也只有你了,你再垮下去,他才是真的一败涂地了。”
秦向竹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背上,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上,语气温柔,想要缓解他内心的痛苦。
“向竹,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沈时雨一改刚才的喜悦激动,整个人都笼罩在悲伤之中……
和沈时雨一样,同样饱受折磨的不止他一个。
自从沈时雨和秦向竹离开之后,温州栋一个人站在王付纪房子的院子里很久,他手里还一直拿着刚刚沈时雨交给他的那个盒子。
他不肯相信自己怨恨了这么多年的人的行为是有原因可以解释的。
比起有苦衷,他更想要王付纪是真的辜负了他母亲,好让他母亲的意外以及他这么多年的仇恨不至于像个笑话。
离开了王付纪的家之后,他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城市里四处游荡,即便没有吃午饭,他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饥饿。
他离开王付纪的家的时候,太阳正高悬在天空之中,等他停下车的时候,太阳已经难以看清全貌。
他把车停在了自己家的楼下,没有下车,只是摇下了车窗点了一根烟。
透过虚无缥缈的烟雾,他抬头看向了头顶上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