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快成了我的小军师了,这以后方丈大师退休后,你就接任军师吧,谢谢你啦,你这次又帮了任伯大忙,回头任伯去深圳,要当面好好表示感谢。”
“任伯,您客气,您和何叔帮了我很多,该谢的是我。”
两天后,任信鹏再次回到了中都。
再一次踏进这个城市,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第一次的时候,他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可这次再来,他突然间很是沉默。
哎,不过待在这里,总比待在香港的家好。
香港的家里,他没有任何朋友,所有的朋友都弃他而去。
这个新的环境,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干出点事情来,一定要让那些狐朋狗友后悔当初挂断他的电话,拉黑他的电话。
来到了这里,他有朋友吗?有可以诉说心里委屈的朋友吗?
这里,他曾经唯一的朋友,就是振飞。
那个曾经在项目专班任办公室主任的王振飞。
只可惜人家现在挂职去了汝山,任了副书记。
在家里憋闷了这么多天,他,终于逃离了家,来到了这里,这么多天的沉默、憋闷,他突然间好想找个人说说话。
来中都之前,任总管塞给他一部最新款的手机。
他扒拉着手机,手机里面,电话号码里,一个人都没有。
是呀,以前的一切都该清零了,是该重新开始了。
他还坐在他以前的那间经理办公室,而专班人员的通讯录,就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找到振飞的电话,拨了出去。
他拨通了振飞的电话,正在忙碌的振飞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挂断了。
可这个陌生号码很是执着,再一次拨了进来。
振飞正忙着呢,怎么又打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又摁断了。
没想到这个号码,执着的又拨了进来。
难道振飞也像他香港的那帮朋友,不愿再和他来往了。
不会,振飞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香港的事情呀。
第三次电话打进来,这次振飞只好接通了电话,很是客气道:“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振飞,是我呀,信鹏啊,你结婚时的伴郎呀。”
原来是任经理!
“任经理,你好,你换号码了?你现在在哪?在香港吗?”
“振飞,我回来了,现在在中都,你在哪?方便咱们见一面。”
这个曾经连说话都飞扬跋扈的任经理,怎么听着说话的声音,比以前低了几个分贝,听起来也沉稳了许多。
在中都,或许他是这个从香港来的任经理唯一的朋友。
既然回来了,作为东道主,是该给朋友接风洗尘。
“任经理,你回来了,欢迎欢迎,我这会在汝山,有点事情在忙,这样吧,你等我,我忙完开车回中都,我为你接风。”
“好的好的,我等你。”
振飞自从上一次和筱雨一起去医院拿了检查结果。
他再没有勇气回家,他不敢面对爷爷,不知道该怎么给老人解释。
他只有拼命的工作来麻醉自己。
他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这又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今天忙完,他得回中都一趟了。
一是因为任经理回来了,人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打电话给他,他作为东道主,理应给人接接风。
其次是现在来小年庄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了,而这个小年庄,不论在布局上还是规划上都很是混乱。
整个景区,也就康乃馨私房菜还算点档次,其他地方管理太过混乱,游客很有意见。
他想了很长时间,想对小年庄整体旅游,做一个详细的规划。
而这,是需要征求一下全中都最权威的旅游专家刘薇刘教授。
忙完手头事情,他一路加速行驶,等到了中都,暮色像涨潮的海水,一点点漫过城市的天际线,置身于这被霓虹点亮的夜色中,振飞减慢车速,思虑片刻,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街边的路灯渐次亮起,昏黄的灯光与店铺招牌的五彩霓虹交织。
他拿出手机,想往家里打个电话,可他盯着家的号码和筱雨的手机号码,犹豫了很长时间,终是没有拨出去。
他打通了任信鹏任经理电话,“任经理,我是振飞啊,我回到中都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振飞呀,你回来了,我在酒店,就是我上次来住的那家维也纳酒店,我在酒店餐厅等你。”
那个酒店,是全中都最豪华的酒店。
这个任经理,上次来就住在酒店的豪华套间,这次,应该还是那里。
踏入酒店大门的瞬间,鎏金光芒裹挟着温暖的香氛气息扑面而来,挑高的穹顶之下,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垂落,千万颗璀璨的“星辰”肆意散发着夺目光芒,光影在大理石地面上跳跃、交织,映射出一片奢华的景象。
这任经理,虽年纪轻轻,却极是讲究,吃穿住,从来都挑档次最高的。
他很奇怪,两人并不是同路人,但是竟成了好朋友。
他喜欢这个比他小不到两岁的兄弟,喜欢他对朋友那毫无戒心的信任、仗义,虽然有时候并不认同他的生活方式。
但这,不影响俩人成为好朋友。
任信朋早在餐厅挑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看到振飞,他竟然跑上前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振飞,你才是我真正的朋友,是我不离不弃的朋友,你能来看我,我太开心了。”
这再次见面,这个任经理怎么热情的过了火,这见面礼,太夸张了吧。
振飞见到老朋友,也微笑道:“任经理,欢迎你回来。”
“振飞,叫我阿朋吧,如今你不在专班,不谈工作,咱们是兄弟。”
是呀,一声兄弟,今晚的相聚倒轻松多了。
一年前,两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岁月的沧桑,无形间在他们身上也烙上了印记。
“振飞兄,这一年不见,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一切还好吗?”
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一个仕途无限光明,一个坐拥万贯家财。
妥妥的世家子弟,万千同龄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可当任信鹏问起,你过得好吗?振飞只是浅浅的一笑,笑容中满是苦涩,他并未作答。
眼前这个曾经处处透着优越感的豪门兄弟,看起来也是心事重重,似乎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你这段在香港一切可好?一切可否顺利?”
多日的委屈,多日的憋闷,此刻像被撕开了缺口,需要释放。
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面前,任信鹏也不想伪装,他拉着振飞坐到餐桌旁边的沙发上,道:“兄弟,我也不想瞒你,我前段在香港出点事情,和一些朋友们去酒吧玩,没想到一个并不相熟的朋友递过来一支烟,那烟我抽了竟然上瘾,每次去酒吧都抽那款烟,后来警察突击检查,我才知道那竟然是毒品,为此我刑拘了几天,出来之后,所有的朋友都远离了我,躲开了我,没办法,我来到中都,振飞兄,知道我这个情况,你呢,也会离我而去,不认我这个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