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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鸿图劫 > 第45章 再次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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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一刻,天渐暗淡,秦淮河两岸灯笼高高挂起,光芒四射。

艳群芳独具巧思,特殊定制的两面琉璃镜,将明亮的烛光汇聚于舞台中央,平添了几分华丽多彩。

百花盛会的才艺比拼进入尾声,台下的宾客早已人困马乏,强打着精神,等待着最为热门的花魁人选登台表演。

杨鸨儿作为大会的总控,着实忙得腰酸背疼,差点累晕过去。好在下人懂事,递上一块甜点垫补了一口,这才回光返照。

不待多喘几息,她又连忙命伙计们扯下筵席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珍味佳肴,换上了极品雀舌和苏式名点。

李景儿十五岁赢得花魁,时隔三年再次参加竞选,人气依旧不减。

刚一出场,万众瞩目,疲惫的宾客精神为之一振。

一时间,秦淮河两岸山呼海啸。不但相熟的书生,就连天南地北的富商阔少也跟着兴奋地呼喊了起来,更有功名在身之辈将“有辱斯文”四字抛诸于脑后,当场吹起了流氓哨。

“快看,玉楼春的李景儿姑娘登台表演了!”

李景儿迈着莲步徐徐来到舞台前,向台下蹲身施礼,一双脂玉小巧的脚分化惹人注目。

“景儿姑娘!”

淮东子弟先前丢了面子,现在一个个大声喊着李景儿的名字,冲着江东子弟示威。

现场的火药味浓烈无比。

“娘的,这帮家伙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与阿四坐在一桌的毛脸汉子,打算吆喝着江东子弟回击。

阿四吃了口茶,淡淡地说:“我家养了一条黑狗,平日里也喜欢叫。你打它吧,它更来劲。不理它吧,叫累了也就老实了。”

众人闻言放声大笑。毛脸汉子一把搂住阿四,笑道:“小兄弟,没看出来,你还挺会损人的。”

“那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

阿四见书生一言不发,痴痴地地望着台上的李景儿,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打趣道:“小相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啊!嗯……”书生支支吾吾,脸涨得通红。

“我说,真要喜欢景儿姑娘,就来点实际的,别像群鸭子一样吵堂,聒噪!”

阿四生怕书生听不清似的,扯着嗓门,就差一个喇叭了。

淮东子弟大多数人都听见了,鸦雀无声,一个个脸皮紫胀,眼神要吃人。

“兄台此言在理!”

书生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耳朵,用一副懂了的眼神看着阿四,提高嗓音道:“景儿姑娘才情高雅,不以世俗眼光看人。没钱打赏不要紧,但也别像贩夫走卒似的吆喝,扰人表演,非丈夫作为。”

“景儿姑娘,请开始你的表演。”书生对着李景儿作揖,白净的脸上还多了些臊红。

李景儿颔首向台下宾客们再次施了一礼,随后开始了表演。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要见无因见,拼了终难拼。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李景儿纤纤玉指娴熟的拨动琵琶,唱着新词,跳着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蹈,宛若一只飞天孔雀,媚而不妖,高贵中甚至还带着些许野性。

宾客们看得如痴如醉,连阿四都不忍不住鼓掌。

李景儿的表演还未结束,伙计们抬着的箱子就已装满,宾客们还在抢着打赏买花。

淮东子弟方才被阿四和书生两人当众挖苦,心里憋着气,为了让李景儿高看一眼,纷纷慷慨解囊。

“淮东张记油行张公子打赏李景儿姑娘一百二十贯钱。”

“淮东杏花楼李老板打赏李景儿姑娘一百贯钱。”

“淮东冯有才冯举人打赏李景儿姑娘八十贯钱。”

“淮东程公子赠诗一首,打赏李景儿姑娘五十贯钱。”

“江东乌氏布行乌公子打赏李景儿姑娘一百贯钱。”

“……”

唱彩的伙计们嗓子早已如烟熏火燎,淮东子弟的打赏唱彩之声如潮水般汹涌,压得江东子弟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这二十一位青官人中,唯有李景儿能与凌谣相抗衡,一较高下。

阿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江东与淮东情绪对立是他一手挑起的,如今两边子弟都士气高昂,一派要让对方颜面尽失的架势。照此情形发展下去,还未等凌谣上台表演,宾客们的热情退去,钱袋子怕也空了。

即便凌谣技高一筹,艳压李景儿,但所获打赏银钱不足,必定输给李景儿。

“唉,这一番努力,岂不是为李景儿作了嫁衣嚒。”

阿四苦涩地笑了笑,心中充满了纠结与无奈。

凌谣若能摘得花魁桂冠,多年的付出便不算辜负,然而一旦名扬江淮,身价倍增,再想为她赎身恐怕会更加艰难。

舞台上,经过伙计们的一番清点,统计工作尘埃落定,李景儿以三千八百两五十钱的赏金,傲居青官人之首。

“多谢诸位相公的厚爱,景儿这厢有礼了。”

李景儿虽然曾是上届百花盛会的花魁,拥有不少追随者,但因不愿屈从于不喜欢的男子,倒是得罪了不少权贵。

而且这次百花盛会竞争激烈,对手身怀绝技,容貌姿色皆是不俗,她原以为夺魁希望渺茫,然而阿四的出现,却让她看到了曙光。

她在台上杏眼含泪,目光热烈地凝望着阿四,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宾客们看在眼里,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淮东的子弟们更是心生不满,纷纷议论:打了那么多赏钱,却换不来景儿姑娘的一次回眸,这江东的小痞子何德何能!

这时,李景儿的狂热粉丝,阿四同桌的那名书生有些吃味地问:“这位兄台,能否冒昧地问一下,你与景儿姑娘是何关系?为何她看你的眼神如此不同呢?”

阿四闻言,略作沉思,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与她也只今日一面之缘,她这么色咪咪的看着我,兴许是被我玉树临风的外表、潇洒倜傥的身姿给迷倒了吧。”

书生听后,不禁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忖:“还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呢?要点脸吧!”他四处张望,试图寻找李景儿的身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此时,邻桌一个三四百斤重的胖子突然跑了过来,气冲冲地质问道:“小兄弟,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有我高大威猛、器宇轩昂吗?”

胖子声音阴柔,粗狂的外表下竟有一副姑娘的嗓子。

他轻蔑地上下扫了阿四一眼,一手翘着兰花指,一手叉着腰,轻蔑道:“瘦得跟小鸡子儿似的,长相粗鄙不堪,要气度没气度,要力气没力气的,凭什么景儿姑娘会看上你。”

这是哪里来的活宝!

阿四抬头一瞧,只见眼前的大宝贝满脸横肉,两绺黑毛像钢针一样长出鼻孔外,两条内八腿夹得紧紧的。

辣块妈妈的,这跟器宇轩昂也挨不着边啊!

阿四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桌的人已哄堂大笑,有好事者故意挑逗这位肥胖男子:“这位娘子,你与他计较作甚。他不过是信口开河,哪里能与你相比。”

“你才是娘子,你全家都是娘子!”

活宝闻言气得直蹦脚,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阿四,对众人说:“你们说句公道话,我跟他,谁更美艳动人。”

“姑娘……咳咳……美艳动人通常是赞美女子的。”有人“善意”地提醒道。

活宝闻言,脸色瞬间羞得通红,直红到耳根,她羞愤难当,抓着阿四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胁迫地说道:\"你说嘛,是你好看,还是我好看?\"

噫……阿四赶紧将手抽了出来,起身离开座位,后退两步道,嫌弃地说:“你好看,你了不起,你是这天底下最器宇轩昂的小郎君,行了吧。”

“我就说嘛,连我这样的姿色,景儿姑娘都看不上,凭什么会对你另眼相待。”

活宝听罢,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自信阳光的笑容,对阿四说道:\"小兄弟,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

\"奴家见过先生。\"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女娃子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人前,她奉上李景儿的请帖,恭敬地问道:\"景儿姐姐想约先生明日玉楼春赏花吃茶,不知先生是否有空?\"

“额……”

活宝闻言,顿时呆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娃子。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认出了那娃子的身份,惊呼道:\"这不是景儿姑娘身边的彩云嘛!\"

\"嚯……景儿姑娘都下请帖了,小兄弟,厉害啊!\" 周围的人瞧着彩云手上的请帖,羡慕不已。

书生捂着心口,醋意十足地说道:\"兄台,你还说跟景儿姑娘没关系,她都约你喝茶了。\"

活宝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他羞愤难当,大声辩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景儿姑娘怎么可能会约他吃茶!\"

他想不明白,凭他上元县十里八乡最好看的纯爷们,要姿色有姿色,要才情有才情,怎可能输给平平无奇的小子。

“彩云,你说实话,是不是这小子故意让你这么做的,请帖也是假的吧!”

说着,活宝伸手去抢请帖,却扑了个空。

“再闹,信不信我嚯你两个耳光。”

阿四目光冰冷锐利,活宝与他对视一眼,吓得后退两步,突然“哇”的一声,扭身离开,如同在夕阳下奔跑,追忆逝去的青春一般悲伤。

嗯,哄不好的那种。

“彩云姑娘,请帖我收下了。” 阿四淡淡地扫了一眼请帖,然后随手将其扔到了一旁去,对彩云笑了笑。

彩云瞥了一眼桌上的请帖,又问:“那小先生明日可会赴约呢?”

阿四沉思了片刻后回答道:“这几日不得空,改日吧!”

彩云闻言微微讶异,但并未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疯了疯了,简直疯了!”周围的宾客闻言,纷纷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江淮两地不知有多少富商阔少、文人举子为了见景儿姑娘一面而踏破了玉楼春的门槛,景儿姑娘连见都不见。

这小子连一文钱都舍不得打赏就能得到景儿姑娘的青睐,当真是走了狗屎运,他竟然还蹬鼻子上脸,拒绝景儿姑娘的邀约!

他未免也太不把即将蝉联花魁的景儿姑娘放在眼里了。

显然阿四的举动惹恼了周围的宾客,其是那些给李景儿打赏不少银钱的富商,他们纷纷吩咐手底下的随从打听阿四的底细,倒是要看看这个胆敢拒绝李景儿邀约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别人梦寐以求的好事,这小兄弟唾手可得,竟还不珍惜,当真气煞我也。”

书生气得快要吐血,气冲冲的要与阿四理论。

“尿急,让让……”

阿四见情势不对忙借尿遁离开,到了艳群芳的后院,这才松了一口气,暗自思忖道:奶奶的,李景儿这是怪我们没给她打赏吗?竟然这般害我!

这时,一位面容和善的老者走了过来,虽说上了年纪,但双目炯炯有神,眉眼之间还有几分威严。

“小兄弟好手段,连玉楼春的李景儿都对你青睐有加。”

阿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什么青睐有加,还不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小兄弟,可否聊两句?”

阿四抬头一瞧,觉着老者不是普通人,就凭这份气定神闲,不是在官宦人家做事的管家,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见老者亮出通判郝文通的随身玉符,阿四微微一愣,连忙拱手道:“原来是通判大人府上的管事,失敬……失敬!”

“小兄弟,老夫就开门见山了。”

老者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阿四,“你鼓噪人心,挑起江东与淮东子弟对立,所图不会只是让小娘子们多赢些赏钱这么简单吧?”

阿四不知老者来意,打哈哈道:“嘿嘿,老先生,我一个还未及冠的小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哦?”老者笑了笑,哪里会信他的鬼话,又问到:“那你为何要处处针对淮东子弟呢。”

阿四挠挠头,这老者是个精明之人,若不撂些实地,怕是要刨根问底。

“老先生,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看不惯淮东子弟那副瞧不起人的嘴脸。淮东盐场多是不假,没有我们江东,仅凭他淮东的盐商百姓,能吃得了多少?”

阿四唾沫横飞,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也不怕您笑话,我没读过什么书,听说书先生讲过些道理。吃水不忘挖井人,淮东子弟赚江东百姓的血汗钱,咱不奢求他感恩,但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那淮帮倒行逆施,扰乱盐市,换作是你,也看不下去吧?”

听完这话,老者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自己反被这少年给将了一军。

原来是冲着淮帮来的,难怪老爷对他如此看重,倒是我小瞧他了!

老者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好笑。他自然不信阿四的那套说辞,但顾左右而言他,还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光这份不要面皮的能耐就能成事。

“看不出来,小兄弟还是一个大义凛然的少年侠士。”

“老先生过奖了,鼓鼓舌而已。”阿四谦虚地笑笑。

“小兄弟在百花盛会这般闹腾,想必有喜欢的娘子吧?”

老者抚着发白的胡须,眯着眼睛,“让老夫猜猜。绿柳?李景儿?还是凌谣?”

“凑凑热闹罢了,老先生就莫要取笑我了。”

阿四闻言面不改色,心里却是一沉,薛安国刚见没几日,江宁府的主簿又找上门,难不成是要敲打我?

“小兄弟,你急着喝茶,但锅里的水还没烧开,火却要灭了,这时该怎么办?”

老者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看着阿四。

阿四沉默,通判提举一州府的军资库,掌管税赋民财出纳。百花盛会大会是州府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老者说此番话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

“老先生,这也简单,添把柴就是了。”

老者问:“哦,这把柴该怎么添?”

阿四是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将法子说了出来。

老者眼前一亮,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小兄弟,果然不是普通人。若真能如你所言,日后想要在通判大人府上谋个差事,尽可来找老夫。”

“……”

片刻的对话,虽然短暂,但这一老一少两只狐狸如同多年未见的至交好友,脸上挂着阴险的笑意。

当阿四重新落座时,凌谣已经登台献艺。她的琴声悠扬而深远,充满了无穷的变幻,仿佛将人们带入了一个神秘而高远的意境。

初听时犹如置身在静谧的山林之间,淙淙涓溪绕竹林而过,禅音绵绵,洗涤尘心。

再听时,茫茫苍海,皑皑白雪,沙场浴血……七种意境变幻,人心操控于之间七弦。

台下宾客听得神魂颠倒,为凌谣的琴曲拍案叫绝。

“高山流水,广陵止息,笑傲江湖,凌谣姑娘竟能复原失传已久的绝曲,真为琴道绝世天才!”

“多首绝曲复原新编,浑为一体,既不失原曲的意境,又能保障彼此音律协调,节奏有序,七弦八音,比原曲意境更加高远。”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今闻此神曲,此生无憾矣。”

“高下立判,高下立判啊!”

文人墨客激动万分,其中不乏醉心音律之道的举子进士涕泪横流,顾不得失礼,冲到台前恳求凌谣姑娘再奏一曲。

就连富商们都坐不住了,他们虽然有的是钱,可在大炎社会地位比手工业者还要低,名家大师瞧不起商人,又怎会为了区区黄白之物自降身份,为商人奏曲呢。

台下宾客为之疯狂,台上凌谣恰如天上的仙子俯视苍生,不悲不喜。

“郝大人,赏钱五十贯。”

伙计唱彩,台下一片哗然。

百花盛会由官府牵头诸般,官员出席向来以坐镇撑场面为主,由于他们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官府,所以轻易不会打赏,以免扰乱公平秩序。

郝文通曾是昭文二年的状元郎,连他都忍不住打赏,足见对凌谣的喜欢和琴艺的认可。

李佩奇行伍出身,不通琴曲,见郝大通破例打赏,心知其别有所图,只能忍痛跟进,打赏了四十贯钱。

“李将军,赏钱四十贯。”

“……”

紧跟着,一众官员纷纷出手,江东富商见状哪敢不跟,忙招呼身边的仆人吆喝打赏。

“江东大通布行陈老板赏钱一百五十贯”

“江东乌氏布行乌公子赏钱一百八十贯。”

“江东汇通钱庄蒋掌柜赏钱四百贯。”

“淮东妙手堂掌柜刘一手赏钱两百贯。”

“……”

作为本届花魁的热门人选之一,凌谣在江东大小也是个名人,凭借着官府的背书,其影响力水涨船高。

表演刚刚结束,已经收获赏金超过四千贯,比李景儿还要多。

台上伙计唱彩结束,杨鸨儿上台正要宣布晋级的名单,阿四叼着一块杏花饼,走到岸边,说道:“杨妈妈,你急什么。”

阿四在百花盛会上一通搅合,让艳群芳多挣了不少银子。

杨鸨儿只恨百花盛会头几日没能将阿四给绑来,不然准要再多挣一倍的银钱。

“哎呦,小相公,您都有了景儿姑娘的请帖了,还不打算放过我家女儿凌谣呀!”

杨鸨儿喜笑颜开,拉高了声调,生怕宾客们不知李景儿赠了阿四一张请帖似的。

“看杨妈妈这话说的,凌谣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谁不喜欢!”

“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兴大家伙打赏,就不许我向凌谣姑娘讨个好了。”

阿四冲着台上的凌谣挤眉弄眼,一副色胚三尺流涎的模样。

凌谣隔着面纱捂嘴轻笑,小弟最是调皮,且看看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她这一笑不要紧,宾客们是既羡慕又嫉妒,连杀了阿四的心都有了

“呦,瞧小相公这话酸的,你抬举我家女儿,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拦着你呀。”

杨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向伙计递了个眼神。

伙计端着盘子,毕恭毕敬地说:“花开富贵鸿运来,扶摇青云有东风。小相公,您请。”

“说得好,当赏!”

阿四出手给伙计就是两贯赏钱,对郝大通和岑斌拱手抱拳,说道:“两位大人珠子在前,各位老板、相公一片诚意在后,我寒微出身,不敢抢了大家伙的风头。”

说着,阿四掏出一叠银票放到盘子上,又道:“身为江东子弟,李景儿姑娘在时,我没能尽尽心意,这会儿若再不表示表示,岂不让瞧上的翟大公子和淮东子弟笑话我江东寒酸。”

“江东小相公,赏钱一万贯。”

伙计唱完彩,收起银票,上台计数。

阿四方才的一番话让江东子弟颇为满意。读书人有功名在身,但大多家境一般,光靠每月朝廷发的几斗米,余不了几个钱,几轮打赏下来,银钱就已经散尽了。

普通富商家底好些,但不像读书人容易意气用事,打赏点钱向官府买个好,也就差不多了,不会与大富商权贵在最后一个赏花环节去争姑娘们。

而阿四一番鼓舌,提江东子弟挣了面皮不说,还实打实的打赏万贯巨资,倒真让人另眼相待,江东子弟鼓掌称赞,顺便还讥讽江东子弟几句。

“珠玉在前,不是珠子在前。妈的,你这个小瘪三,书没读过几天,却在此调嘴弄舌,一再戏弄我淮东子弟,你是何居心!”

翟荣在楼上雅间忍了许久,终究还是爆发了。

他一把推开江宁县令周怀忠,怒气冲冲摔门而出,带着两三个淮帮枭众,“噔噔瞪”冲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