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暗卫都追了出去,房间中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一片狼藉。
房中的物件在灵力的巨大冲击下基本都坏了,桌子椅子全都折的折散的散,茶壶茶碗的碎片散落一地,就连房顶上都有零零散散的月光漏下来。
整个房间中,就只剩下炎墨辰和曲如云身后的那张床还完好无损。
“阿云,对不起,让你受惊了。”炎墨辰在曲如云身后,幽幽说道。
他明显感觉到曲如云现在放松了下来。
是因为那个人走了,所以她放松了?
她就那么在意那个人吗?
“哦,我没事,王爷没事就好。”曲如云听到炎墨辰的声音回过神来,扶着炎墨辰坐在床上。
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曲如云心想,是她该说对不起才对,都怪萧红烛,把人家房子搞成这个样子。
“你的手,很凉。”炎墨辰拉着曲如云的手,冷声道,“害怕?担心?”
“哦,刚才吓着了,呵呵,没事。”曲如云将手从炎墨辰手中抽出来,尴尬的笑笑。
“担心我?”炎墨辰继续问道。
曲如云微怔,她确实吓着了,若是萧红烛被炎墨辰抓了,再被当作刺客给关起来,她是救还是不救。
至于炎墨辰嘛,她一点也不担心,萧红烛又不会真的杀他。
“啊……嗯,当然是担心王爷了,那刺客看起来好凶啊,我真怕他一个不小心伤到王爷。”曲如云眼珠转了转,咧着嘴说道。
炎墨辰的心冷到了极点,到现在,她还在撒谎,还在骗他。
“王爷,人跑了。”卫宁来报。
“本事不小。”炎墨辰冷声说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属下刚刚观察,他好像不是想要杀您,也没有偷府里的任何东西,看样子,像是误闯进来的。”卫宁回忆起萧红烛之前的行为,分析道。
“误闯?”炎墨辰薄唇微动。
“其实他本来已经要离开王府了,好像掉落了什么东西,又回来找,这才被暗卫拦住的。”卫宁说话间偷偷瞟了一眼曲如云。
“找什么?”炎墨辰厉声问道。
“找……”卫宁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曲如云看着卫宁眼神不停地瞟向她,便意识到,萧红烛要找的东西估计与她有关。
难道是哥哥那块玉佩?
这个萧红烛,要胆敢把玉佩弄丢了,她要了他的命。
看来是时候把哥哥的玉佩要回来了,放在萧红烛手里,还是不靠谱。
如果卫宁真的看到了那块玉佩,以他对炎墨辰的忠诚度,他肯定不会对炎墨辰隐瞒。
不过,就算炎墨辰问起来,她也会装傻,绝不会承认认识萧红烛,毕竟她以前也说过,那玉佩是她娘亲留下的。
娘亲来自襄阳方家,手里有些稀奇的珍宝也是寻常。
“王爷,我就先回去了。”曲如云说着,就向外走去。
卫宁本来正纠结要不要说他看到的东西,听到曲如云要离开,心里放松下来。
“卫宁,备马车,送阿云回去。”炎墨辰声音里明显透着不快。
“不用了,王爷的药调好了,后面几天还是按照我说的,按时药浴,按时敷药,这次还多加了几副喝的汤药,要按时喝。还有,切记,不可动用灵力。”曲如云对着卫宁摆摆手,嘱咐道,“好好照顾你家王爷,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卫宁内心浮现一丝愧疚,曲小姐对王爷这么好,他还要跟王爷说他看到的那个东西吗?
曲如云出门,嘴角浮现一抹微笑,卫宁啊卫宁,你说与不说,总归是要亏欠一个人。
“你刚才说,那刺客回来找什么东西?”等曲如云离开后,炎墨辰问道。
卫宁握紧双拳,想释放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
“是……”卫宁闭上双眼,咬了咬牙,说道,“是一个玉佩,与曲小姐的玉佩很像,有着一样的花纹。”
“你看清楚了吗?”炎墨辰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卫宁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看清楚了,属下捡到了那块玉佩,虽然只看了一眼就被那人抢回去了,但由于玉佩上的花纹很特别,所以属下很确定,与曲小姐的玉佩一模一样。”
炎墨辰坐在那里,周身的气息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
“哼。”炎墨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薄唇微张,说道,“他们果然认识。”
卫宁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到炎墨辰的脸色因愤怒变得铁青,那眼神中蕴含的怒意,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请王爷降罪,是属下失职,让刺客逃脱了。”卫宁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的灵力在你之上,而且此人行事不同于常人,抓不住他也不是你们的错。”炎墨辰低声说道,“阿云不让我出手,是想故意放他走吗?”
卫宁可不敢接这句话,跪在地上将头紧紧低下。
炎墨辰感觉有一股躁郁之气团成一个球堵在胸口,越来越大,胸口也越来越堵。
“嘭!”
炎墨辰猛地一捶,房间中唯一完好的床也破了个大洞。
那个人与曲如云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他就是曲如云口中喊的“哥哥”?
难怪曲如云明明已经把玉佩给了他后来又要回去,原来,那玉佩是与其他男人的定情信物。
“曲如云,你一直都在骗我!”炎墨辰说着,剧烈咳嗽起来。
卫宁赶紧上前,“王爷,您别生气,属下定会调查清楚此事,王爷,找大夫来看看吧!”
炎墨辰苦笑着摇摇头,“大夫?曲如云不是已经走了吗?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还死不了。”
卫宁看着炎墨辰的模样,眼中尽是心疼,同时心里也开始埋怨曲如云。
她明明有相好的,为何还要来招惹王爷。
王爷最恨欺骗和背叛,好不容易愿意相信曲如云,可她偏偏是个虚伪又薄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