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大军都在急切的推进中,
此时,天色亮了些许,足以见人,两支钢铁洪流在甜水巷轰然相撞。
";放!";
正黄旗阵中,随着一声令下,数十名步兵迅速挽起长弓,弓弦震颤,利箭如蝗般射出。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箭矢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庆军阵营飞去。
这些箭矢打在庆军盾牌上,发出密集的撞击声,溅起无数火星。暴露在盾牌外又在这拥挤的巷子中避无可避的士兵闷哼着中箭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换!";
庆军指挥官反应迅速,一声令下,阵型立刻如行云流水般变换。
受伤的士兵被身旁战友迅速拖到一旁,早已待命的预备队快步上前,填补空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火铳准备!”庆军步营把总眼见双方距离拉近,立刻厉声大喝。
“放!”
随着这一声令下,庆军前排火铳手率先开火,第一波铅弹冲向八旗兵,击穿盾牌,不少盾牌手受伤,后排士兵也被溅射物击中惨叫。
紧接着,后排火铳手补上,第二波铅弹射向盾牌缝隙与空当,穿透铠甲,更多士兵倒下,阵型开始混乱。
前排装填完毕后再次射击,第三波铅弹集中攻击八旗军官,致使部分军官伤亡,指挥系统紊乱。
随后,后排火铳手又一次齐射,第四波铅弹扩大打击范围,众多士兵被击中倒下,加剧混乱。
最后,前排火铳手完成装填,第五波铅弹发射。
八旗兵们惨叫连连,前排士兵即便有盾牌也纷纷中弹倒地,被这连绵不绝的火铳五段击打得阵脚大乱,进攻态势全无,陷入混乱与恐慌之中 。
密密麻麻的铅弹如狂风骤雨般朝着八旗兵倾泻而去。
在狭窄的巷子中,火铳的威力被极大地发挥出来。
正黄旗都统见状,心急如焚,大声怒喊:
“快射!给我压制住他们!举好盾牌,快速推进!莫要被这群鼠辈吓破了胆!”
听到命令,正黄旗的弓箭手们不敢有丝毫懈怠,拼尽全力加快拉弓射箭的频率。
一时间,又一波密集的箭矢朝着庆军方向飞去,试图打乱庆军的火铳攻击节奏。
正黄旗的弓箭手们虽奋力拉弓,但因弓磅数过高,不少人在射了七八支箭之后,便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本就是连夜匆忙起身作战,直至此刻滴水未进,体能早已消耗大半。
如今又要承受如此高强度的拉弓射箭,还要在赶路奔袭之后投入激烈战斗,身体实在不堪重负。
只见一些弓箭手额头青筋暴起,双手颤抖着勉强拉开弓弦,射出的箭矢也没了起初的劲道和准头,不是歪歪斜斜地飞向一旁,就是绵软无力地落在半途。
还有些人射出几箭后,手臂直接脱力,软软垂下,连弓都险些拿不稳。
反观庆军,早有准备。
他们提前休整补充,体力充沛,且火铳操作相对省力,只需按照节奏装填发射即可。
面对正黄旗弓箭手愈发疲软的反击,庆军的火铳攻击依旧有条不紊,一波接着一波的铅弹持续朝着八旗兵倾泻。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啊!”
一名亲兵焦急地对都统说道。
正黄旗都统咬了咬牙,见双方距离不过几十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听令!都给老子冲上去,跟他们近身对砍!今日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亡!”
八旗兵们听了命令,虽面露惧色,但长久养成的悍勇和军令威严,还是让他们齐声呐喊,不顾一切朝着庆军冲去。
前排盾牌手直接扔掉千疮百孔的盾牌,抽出腰间长刀,红着眼往前猛冲。
后排弓箭手也纷纷放下长弓,拔刀加入这场近乎绝望的冲锋。
眨眼间,巷里喊杀声四起,八旗兵像疯了一样,不顾庆军不停的火铳攻击,迎着铅弹往前狂奔。
不断有人被击中倒下,可后面的人踩着同伴尸体,依旧拼命往前冲。
庆军见状,指挥官大声下令:“火铳不停,长枪兵准备!”
火铳手们继续保持节奏,将铅弹送向蜂拥而来的八旗兵。
同时,后排的长枪兵迅速上前,将长枪如林般竖起,对准冲来的敌人。
当八旗兵冲到近前,双方瞬间展开了白刃战!
身着黄色铠甲的士兵与身着黑色铠甲的庆军瞬间撞击在一起,双方人马狠狠地挤压在了一块。
前方那些还未断气甚至未挥出一刀的士兵,在后续人群排山倒海般的挤压下,发出绝望的惨叫,被无情地压倒在地!
激烈的碰撞与拥挤产生的巨大力量,甚至波及到了巷子两侧的墙体。
一些原本就年久失修、根基不牢固的墙体,在这股冲击力的作用下,开始剧烈摇晃,墙皮簌簌掉落。
墙体中的砖石似乎也不堪重负,发出沉闷的“咔咔”声!
一直全力指挥作战的正黄旗都统,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战场各处的动向。忽觉身后另一条街道隐隐传来喊杀之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紧迫。
怎么回事,后边为什么会骚乱?
难道......
都统心头一紧,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终于,后边的反应越来越大,只至......
巷尾处出现一个身形魁梧,身着厚重巨大铠甲,背后背着五面旗帜的男人,孤身一人地朝着这边杀来。
“翁......”
都统的脑子一片空白,紧接着便是一阵尖锐刺耳的耳鸣,在他脑海中响起!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那个那道身影...
“...贾...玌......”
巷尾
只见那道高大的身影手中长槊一挥,数道身着黄色铠甲的正黄旗士兵腾空而起!
“啊啊啊!”
最后重重砸向后方的士兵。
“他....是他!”
“救命啊...!”
“跑不掉的,快...射死他!”
而那些本该力绝的正黄旗士兵一阵哆嗦后,不懂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纷纷再次抄起长弓,对着贾玌就是一阵挽弓狂射!
";嗖嗖嗖——!";
数十支重箭破空而出,箭簇在晨光中泛着森冷寒芒。
这些由八旗最强弓手射出的破甲箭,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本该能洞穿三层铁甲!
";铛铛铛——!";
金属碰撞的脆响连成一片,箭雨笼罩中的那道身影却连晃都没晃一下。
鎏金面甲下传出声冷哼,贾玌丝毫不带防御这些箭矢,再次移步上前。
正黄旗弓手们瞳孔近乎凸出眼眶——那么大的箭簇就只在铠甲上留个白印就反弹回来啦?!
可惜镶黄旗的人不在这附近,他们定然不会惊讶,毕竟,这可是一位连炮弹都杀不死的——男人!
【给你们立个军令状,也给自己些压力,不然好无趣——明天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