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许走。”
突如其来的话语并未让白言志有多意外,毕竟她这样的人跟自己又有何区别呢?
他感激师傅,甚至甘愿为师傅去死的原因就是师傅已经成为了白言志他心中最珍贵的东西。
但,师父同样也说过,越是在意的东西,就越会阻挡修行的道。
所以,在这种不可控制的局面下,白言志只能靠自己。
“怎么?你反悔了?”
白言志调转过身,微微颔首与那阿菀四目相对。
阿菀抿了抿唇,在对视几眼后便眼神躲闪的回应道:“我...虽有后悔之意,但眼下,我别无他法。”
“哦?”
“他们将娘亲留给我的木簪子拿去了,我不敢还手,害怕娘亲留给我唯一的物品都弄丢了。”
阿菀一边说话,一边时不时地朝白言志瞟来几眼。
“我替你抢回来。”
“不...不用。”
“为何?”
“他们有一个哥哥,与夏娘手下都挺交好的,若是出手伤了他们...你也会。”
说到这的时候,阿菀闭上了嘴,没有再继续向下说去。
“怕甚?”
白言志冷哼一声,挺直了腰板,以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向不远处聚集在一块的孩童走去。
“诶,诶,等一下。”
阿菀担心白言志会受伤,默默地也跟了上去。
“快看快看,是阿菀。”
“阿菀?她来做什么?是嫌前几日不够凶吗?”为首的女孩调转过身,看向白言志他们。
“她前面的男孩是谁?”
孩童七嘴八舌的说道着,直到白言志来到他们的身前才停住了嘴。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白言志站在他们的面前,一个个地点了过去,随后叫喊道:“阿菀的东西就是你们拿的吗?可不可以还给她?”
听到这的孩童们先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为首的女孩甚至毫不避讳的开口说道:“什么东西?那个黢黑的木柴吗?”
话音刚落,白言志猛地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颊。
这一巴掌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打懵然了,其余孩童纷纷面面相觑了起来。
那女孩捂着自己发红的脸颊,怒不可遏地盯着身前的白言志。
“你敢打我?!”
刚说完,白言志在她的左侧脸颊又来了一巴掌。
“打得就是你。”
“你!”女孩眼眶逐渐湿润,未过多久便在白言志的攻势下不攻自破。
她大哭着,引得周围忽然一阵骚动,同时竹笛声也应声而出,将那阵躁动平息。
而另一边听见哭声的年轻人立马从大堂中跑出,他一脸诧异地看着女孩脸上的两个巴掌印,将目光移至白言志的身上。
“夏统领,不用去管吗?”
“不用,这小子挺有趣的。”
“属下担心这胡家大院里的家丁不认识这位‘执剑人’。”
“不用担心。你若再问问题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夏娘说到这,身旁的那人立马闭上了嘴,连呼吸声都减轻了不少。
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去,白言志正与那年轻人对峙着,两人谁也不让着谁。
“你疯了?!你不知道这是胡家大院吗?你在胡家大院打胡家人?!”
“她有错在先。”
“你是不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啊!”
话音落下,那年轻人就伸出手,欲想给白言志一顿教训。
然而,白言志只是简单地一记后旋踢就将他踢飞数十丈。
见状的夏娘撇着嘴角,用着毫不在意的话语声说道:“啧啧啧,普通人挨这一下估计得断好几根肋骨。”
不远处的年轻人捂着自己的腹部,嘴巴里吐出了不少鲜血。
这股痛感引得他说不出任何的话,又因不能大呼小叫,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肋骨寸断的痛感。
“混账......”他口齿不清的说道着,可奈何拼尽全力都未从地上站起。
后方的几位家丁瞧见这状况,立马抄起家伙就往白言志冲去。
然而白言志不紧不慢地将阿菀护在身后,随即只身一人冲上前去。
他的身形极为矫健,不断穿梭在众人的缝隙中,随着几招落下,这些家丁便被他轻而易举的击败,七横八竖地躺在院落中。
他冷下眼,将目光调转至女孩的身上,径直地向他走去。
“我现在问你,那木簪在何处?”
女孩咽了咽喉咙,涕然泪下的回应道:“在,在,在我的厢房中。”
“你厢房在何处?”
“绕过,绕过大堂直行的第三个厢房。”
听到这,白言志拉上阿菀的手就离开了此处,往第三个厢房走去。
然而不巧的是正好与夏娘的眼神对上。
看着夏娘投来欣赏的目光,白言志心中的火气就越发的猛烈。
但眼下他也只能忍受,不光是这寄人篱下的修炼,还是动手的时机,都不成熟。
若日后机会到来,他一定会向这群陷害师父的凶手报仇。
紧接着,白言志就在阿菀的眼中,将那木簪子从柜子中取出,递交到她的手中。
虽说白言志依旧冷漠,面无表情,但手上传来的温度却让阿菀感受到无比的温暖。
“谢谢你。”
阿菀这次的眼神并未有躲闪,反而满是感激。
白言志见过这种眼神,那是他第一次真心感激李阿虎的时候,也是从那时起,白言志打心底的认可李阿虎成为自己的师傅。
“师傅,我好像找到了自己所修的道。”
就在这时,夏娘从后方缓缓走来。
她站在房门前,看向了白言志。
“夏娘,特地来此,是有何事?”
看着白言志眼中不同往日的沉稳,夏娘嘴角微微勾起,用出了瞳术。
一旁的阿菀并未知晓发生了何事,刚想开口就被夏娘打断道:“你先回去吧,晚些我再让他寻你。”
“嗯...好。”
话音落下,阿菀的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言志的背影看,她垂下了眼帘,看着手中的木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未过多久,夏娘便将白言志引领至自己的厢房中。
她在此处设下了隔音的阵法,她深知执剑人的身份特殊,所以所教之道,也有所不同。
随着房门合上,夏娘也解开了瞳术的控制。
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的白言志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立马就开口询问道:“你要作甚?”
“作甚?方才瞧你架势不错,教你两招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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