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个已经被学习逼迫出“ptSd”的族人上蹿下跳,熊洪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表演”——别人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可是出了名了上课不认真,而且皮糙肉厚,打一顿不碍事。
搁在夏天的时候,这两人不管是探索还是干其他活,精力都充足的很,毕竟年轻,身体就是好。不过一到晚上学习,就化身瞌睡虫,瞪着眼睛甚至都能睡着。
等他们“哭”完,熊洪整理了一下被他们扯乱的衣服,指着旁边的座位说道,“滚那边坐好,再哭就不是熊黑,而是我亲自动手来打了。”
族长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熊洪话刚说完,两人便结束了“表演”,转而一脸讪笑。
“怎么?熊黑又揍你们了?”
“岂止是揍啊,族长你没看见,他打别人的时候都是稍微打一下,打我们两个可是跳起来打啊!”
“没错,我们虽然笨了些,可也是认真的上每一节课的,就是……就是黑板上的东西记不住,这也正常啊,我们不是这块料。”
熊洪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人的“控诉”,具体情况他早就知道了,要不是这两人将熊黑花了大半个月才抄完的竹简给弄断了,熊黑自然不会这么生气。
更何况这两人自知闯祸,又偷偷地将竹简给调包,换成了一副空白的,当熊黑喜滋滋地拿着抄完的竹简跟巫师队的族人们进行分享时,才发现这个情况。
盛怒之下的熊黑,自然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这两个“肇事者”,对熊黑这些老师们来说,弄坏了他的书,比弄伤他本人还要严重。
“你们挨打也是活该,”熊洪制止了两人的耍宝行为,示意他们老老实实地坐好,
“现在部落里,但凡是自认学的比较好的族人,只要是达到第五段的,都会自己抄写一些字词、句子刻在竹简上,跟其他人互相交流,当然也有炫耀的成分在里面,这个可以理解,部落也没有禁止。”
“你两个这样做,我要是熊黑,也是要狠狠地收拾你们的,”熊洪用一片竹简轻轻地敲了敲他们两个人的头,“别说其他的了,这就回去给熊黑认个错,再把我这卷竹简拿过去让他重新抄一下,他写的东西估计没有多少读者会看——就说你们两个从我这里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应该就没事了。”
“族长你真是太好了……”
闲着就容易出事,还不如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
第二天上午,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上,熊洪等人眼睛处蒙着一块麻布,来到选定的造桥地点,查探两岸及河流结冰的情况。
“就是这里了,族长你看,从这里直接修一座桥过去,对岸和这边都没有太多树木遮挡,而且对岸那边,还有一处比较宽阔的空地,也可以清理出来,种上麻或者菽。”
“这里位置还不错,我看也不用再挑了,就这里吧,”熊洪裹紧了身上的皮衣,又从旁边的爬犁上取下一个兽皮披风,披在身上才感觉不到刺骨的寒风,“明天就可以让大家把材料往这边运送了,修桥所需要的材料,你都算好了吧?”
“大部分都准备好了,保证不会有太大的偏差,剩下会不会有什么其他遗漏的,这个不好说,我回去再看一看,不过就算有,应该不会太多。”
熊木这段时间很是自信,青铜大钟铸造成功,让他无比自豪,做起其他事情也显得更加得心应手,“我打算先在这里建一个木棚用来挡风,顺便用来存放造桥工具,不然工匠们怕受不了。”
熊木给熊洪的计划中,不仅仅有桥梁的搭建,还有对桥梁建成后,两侧道路、营地、工坊、农田、树林等规划,毕竟桥造了出来,方便两岸沟通,就可以对南岸进行开发了。
“这处木棚,回头桥修好后再改造改造,就可以当一座仓库来用。”
“没错,这个想法很好。桥梁具体如何搭建,我已经跟你说过,可能会遇到一些问题,不过,我相信你们能解决好。”
熊洪在昨天的时候,已经将桥梁的图纸以及大致的模型跟熊木确定好,并将一些具体的建造步骤也安排妥当。
选址的问题在今天也解决,就只剩下具体的建造了。
当钟鼓声响起十下的时候,熊木等人正巧赶到河边,隐隐听到从部落传来的钟声。
“河面冰冻住了,但冰层并不是太厚,人站上去很容易碎开。”
熊木站在草棚里,中间取暖用的火炉里面,煤条燃的正旺,给周围传递着热量,“直接行走在冰面上是不行了,还是跟原先的计划一样,沿着冰面铺木板,再修栈桥吧。”
原本为了节省木板和减轻工作量,计划直接在冰面上通行,建造桥墩。不过现在冰面虽然结住了,但依旧不安全,熊大等人只能按照之前的办法,铺设木板。
每往前铺一截,熊大就需要在前面砸开冰面,往水底打下木桩,再以这些木桩作为支撑,继续往前铺木板,一直通到河流中间,需要修建桥墩的位置。”
凌河左岸,被选为桥台的地方,已经向河道中人工堆砌了一条5米长、3米宽的石堆,高出岸边近两米,一条长长的斜坡从石堆上下来,延伸近十米,一直往岸边的陆地上延伸。
“族长说过,这座桥需要考虑船只航行的问题,我问过水鱼他们了,算上桅杆,熊罴号这种船大约在水面上五六米,而如果不算桅杆,最多就两米多。”
熊木指着桥台上忙碌的族人,凌河最大的作用目前还是为部落提供水运,所以即便是修桥,也不能影响凌河的航运。
原本熊木的修桥计划中,桥梁与两侧的河岸高度相同,在最中间的两座桥墩上,仿造门楼的吊桥结构,做成可以活动的桥面。这样只要船只通行,收起桥面就可以。
但熊洪否决了这个方案,以后两岸的交流几乎全部要靠桥梁,这次用吊桥,下次呢?以后呢?对对岸的开发肯定会持续下去,部落也会有更多的船只,这种临时性的办法,会很耽误时间。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水鱼他们不过去吧?”熊大想起熊木为他演示的桥梁模型,也是有些头疼。虽然现在桅杆几乎没啥用处,但当有风时使用,速度会快上不少,也节省桨手的体力。
“那肯定不行,草村的麻皮、黑齿村的兽皮和肉干、草料,都得用船运,”熊木摇摇头,熊洪族长当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现在熊罴号这些船只的桅杆是可以拆卸下来的,只要放倒,就能通过桥梁下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初在设计船只时,可没考虑到桥梁的通过性问题,桅杆设计的比较高。好在桅杆也不是一个整体,底部可以改造,之后就能像熊木所说,放放倒就可以通过。
当然,这种也不是长久之计,桥梁只能修的更高一些,保证四米多高的桅杆能顺利地从桥底下通过。
两侧的桥台倒很容易提升高度,无非是多填点石子、多加点土的事情,可对于桥梁主体来说,就有些麻烦了。
目前修桥最大的困难还是在于桥墩,要考虑水流的侵蚀,又要考虑结构稳定,还要再考虑加高一些……好在熊木等人准备充分,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最终的制作方案确定了下来,并且在冰面上敲出来一条两米来宽的木板通道,一些准备好的物料便可通过这条通道,运送到河流中央,用于修建桥墩的基座。
“这里,快点把冰块清理走,马上又要冻上了!”
熊大大声地喊着,并用抄网将敲碎的冰块从窟窿中捞起,倒在一旁的冰面上。
冰窟窿周围都被族人用木板围了起来,即便整块冰层破裂,族人们也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危险。
“打桩的时候,都小心点,看准了再砸!”
草苗扛着一根大腿粗细的木头,一端削尖并且被碳化过,使劲插到不算太深的水底,周围等待着的族人,纷纷站到木架上,用青铜锤使劲地把木头往水底砸去,直到这根三米长的木头只露出冰面小半米。
跟冰面上铺设木板的要求不同,现在所站立的地方,虽然也往河底打了一排木桩下去,但这些木桩都很短,桥墩修好后,是需要再拔出来的,而桥墩这里,打下去的木桩,就承担着支撑结构的主体作用。
周围用四根同样粗的木头钉到了河底,这四根木头连同周围一圈的木栅栏,就是修筑桥墩的主要结构。
四根木头中间,用短一点的木棍连接在一起,并且用榫卯结构固定住,防止松散开;外侧,则用一些金属条、木棍、木板给围了起来,中间形成一个较大的空间。从岸边运送来大量的碎石和沙子,混合上黏土和石灰后,被填充满,然后用木棍使劲夯实。
桥墩在水下的部分,为了让它更加结实,熊木还让人用竹条编了一些竹筐,装满大石头沉到水底,把桥墩给保护起来。
这部分桥墩由于处于水下,要经受住河水日夜不断地冲刷和浸泡,熊木让人又拉过来十几车的石头,将这座桥墩底部给紧紧地固定在河流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