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清的误会也让他找到了一个方法,让那个女人的视线从顾清身上转移的方法,那就是找一个情妇。
那个情妇很乖,识趣的摆出张牙舞爪的模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他也得以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他告诉顾清,会让她离开,甚至会把顾儿送过去陪她。
他开始变得黏人,也开始为将来做好一切准备,他要保证,他的女孩在没有他的那些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好。
顾清走的那一天,他记得无比清晰,那天,天气极好,似乎连老天都在庆祝她终于可以离开他,可能是太过难受的缘故,他在她面前昏了过去。
醒来时,顾清绷着一张脸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他笑了起来,道:“最近在两个女人之间游走太累了,事情又多,体力大概有些撑不住。”
她当即冷笑的点点头,道:“那好,算我白担心了,告辞。”
他看着顾清毫无犹豫的起身离开,他忍不住说道:“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问了吗?”
“你为什么要杀嘉佳?”
这个问题她问了整整五年,从未得到过真正的答案,而这一回也不可能得到。
林迟顾轻轻笑了一下,道:“她惹我不开心了。”
顾清刷的转身冲过来给了他一个巴掌,骂道:“疯子!”
他握住她的手,揉了揉,笑道:“想杀我吗?想想许安,他可还活着。”
她用力把手抽出来,被气得说不出话,他继续道:“顾清,快走吧,你再不走,我说不得就不让你走了。”
顾清变了变脸色,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顾清,记得找一个家。”
他笑着又喊了一句,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他知道,这次以后,他们是真的没有未来了,哪怕是寥寥几年的未来。
属下走了进来,欲言又止看着他,最后还是小心的问道:“二爷,为什么不告诉夫人真相?”
“没必要,反正我就是一个疯子而已。”
他摆着手示意他们出去,要他怎么告诉她,她所珍惜的好友是假的,这跟往她心上插刀有什么区别?与其让她再次受伤,不如就这样好了,让她至死都以为她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那些温情的时光也都是真实的,这就好了。
至于他,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说与不说都是,没区别。
后来有个叫做腾斯的人问过他,为什么要放她离开,两个人一起度过余生不好吗?
他冠冕堂皇的说了一些理由,比如他需要他妻子手上的权力为顾儿铺路,所以她必须离开,再比如他腻了。
腾斯没信,其实他也知道这些理由有多好笑,哪怕那个女人以那些解药做挟换取了一些她自以为可以保命的重要资源,但也只是她以为而已。
真正的理由其实是他没法给她一个家,而她又很渴望拥有一个家。
后来,她去到了N城,在他的设计下,与沐家人成为了朋友,而他的儿子亦与洛家大小姐交好。他原先的想法是将洛家牵扯进来,却不想洛家里居然还有一个洛何晏,真是意外之喜。
再后来,出现了一个叫安家豪的男人,他是一名教师,文质彬彬,一眼就相中了他的女孩。
出于嫉妒,他详细的查了这个男子的来历,他多希望能查出他一丁半点的不好,这样他就可以让他离开,就像以前出现过的那些男子一般。
可最后,他看着那份资料上的那几个字,第一次觉得命运弄人,上面写着:曾用名——许安。
许家人意识到不对劲,许归再次求到了他面前,说是会立刻把许安带走,他听着许归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明明那次过后他就已经忘了顾女士。”
顾女士?呵。
他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他现在怎么会叫安家豪?”
许归迟疑的答道:“那次过后,我们想着不好再让他在圈子里混着,就消了他的身份证,给他办了一个新的身份,远离这个地方,也不知怎的,就去了N城。”
他闭了闭眼睛,道:“随他吧,顾清已经不是我的女人了。”
许归长长松了一口气,谢了又谢,才离开这里。
只是哪怕知道得差不多了,他还是忍不住吩咐属下去细查。
这才知道,自从被催眠遗忘了一切后,许安就有了新的身份,许家更是将为数不多的财产给了他,谎称是他已逝父母留给他的,许归一家人则靠着人脉重新打拼。
他一听就知道,许家这是怕他再度折磨许安,急着让他早逝,妄图蒙骗过关。
不得不承认,许安的命是真好,有愿意散尽家财护着他的父母兄长,将来还可能拥有……
不能细想,他警告自己,他已经毁了她一次幸福,不能再毁第二次,也不过几年而已,忍一忍,没关系的。
再说了,他许安拿什么来跟自己比?顾清的名字是他给的,好友是他设计的,连剩余不多的性命都是他换的,他许安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
临死前,他把孩子送了过去,取名顾幼林,属下说,少爷很喜欢那个叫安家豪的叔叔。
他淡定的挥手让属下离开后却猛咳了起来,擦去嘴边溢出的鲜血,他笑得悲怆至极,顾清,你想要一个家的愿望该实现了才是,只是拜托你动作再慢一点,至少等我死了再说,要不然他真的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把她从民政局里扯出来,又或者来个荒谬的抢亲。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他接了起来,那边是他妻子撕心裂肺的声音,他直接挂了,心中明了,这个女人活不过今天了,只可惜,他也活不了多久,要不然还可以去抢人结婚。众所皆知,现如今的二爷已与几年前不同,真正的无人能管,只可惜,人管不着,死神还是能管的。
看着手上的鲜血,他忽的笑了起来,决定放过那个真正下毒的属下一马,要不然谁来牵制林大那个傻瓜,总得让他们斗起来,给他孩子成长的时间。正好,将来也可以拿他们来做顾儿的磨刀石。
真正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想到了那把让他吃亏的生锈菜刀,他第一次知道刀可以锈到那个地步;想到了那顿用边角料做成的饭菜,那是他吃过最廉价也最好吃的一顿饭;还想到了他与她之间的种种,或喜或悲,都是他惦念的美好。
他忽然间觉得他的女孩活不了多久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最好连来不及爱上别人就没命了,那样,她爱的人就只会有他一个。
我叫林迟顾,有一妻名顾清,有一子名林顾又名顾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