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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茯,那前些年拿刀追着媒婆砍,都说她坏了村里的名声,以后没有姑娘敢嫁进来。那小霜,小满不都嫁过来了,也没见她们因为谢茯不愿嫁过来。”

“你呀,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家里有钱,媒婆能把你们家门槛踏破。说来说去,一句话,你家有钱怎么都好办。”

孟玉珠点了点头:“这话说得倒一点没错,那咱们过去瞧瞧不?”

“不去,大晚上的,家里没大人在,小孩子怕的慌,回吧,早点歇着。”

连停妹望了眼高翠珍家方向,哭喊声已经停止。

究竟发生了何事,各家都等着天一亮再去打探。

谢茯将洗脸水泼向地面,木盆放在脸盆架上,进屋道:“吃完饭我织布,青生,你给菜地浇点粪水。”

“你不去前面瞧瞧。”裴青生拿出筷子递给她,“早起去菜地,碰上桂花嫂子,听他说桩叔请里正写休书,要休了二秀婶。”

一大早东边又传出哭喊声,两家轮着来,一整夜没怎么安生。

“李田明后天估计才能回村,里正要等他回来,才能决定翠花嫂子的去处。”

“至于二秀婶,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要是能早点把她脾气改了,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谢茯听着杨二秀的哭喊声,心中波澜不惊。

因为她做的那些事,村里没有一个去为她说情。

“青生,晚上炒瓜丝,挑个嫩的,放两根辣子。”

裴青生笑道:“我正琢磨晚上要不要炒个瓜丝,剩下的那些留着,冬天做南瓜饼。”

小时候他娘会做很多南瓜饼送到学堂,不放糖也甜丝丝的,吃着不腻。

“还有南瓜子,放在太阳底下晒干,当年货,不喜欢生着吃可以炒一下。”

上辈子家里最爱种南瓜,每年收很多,吃到最后看到南瓜就想吐。

这辈子没怎么吃过,倒有了很想吃的念头。

谢茯拿起一块葱油饼:“青生,咱家野菜干够过冬的吗?要不要再去找点。”

“加上地里的菜,够过冬,不过不嫌多,我这几日再去找点。”

“行,那你就在附近找,别跑远,我就不跟你去了,书房那台布我想早点织出来换上,十一月底要交货。”

裴青生放下筷子,将盘子里昨晚吃剩的鱼头推到她面前:“家里的事我忙,你别操心,锅里面汤还剩半碗,我盛给你?”

小半碗留不着,晚上他想做野菜稀饭。

“那你盛给我吧,碗一会我洗。”

还剩一个鱼头,谢茯把上面的辣子刮下来,夹在葱油饼里,咬了一口,享受地眯起眼睛。

“青生,我跟你说,我这辈子离不开辣子,少了这个东西,感觉吃啥味道都差了点。”

裴青生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今年留种,明年屋后种上菜,多了几分地,辣子也多种几株。”

转头看向架子底下的陶罐:“娘子,一罐够你吃吗?再腌两罐。”

要不是顾及他的口味,辣子能放四五勺。

两斤的陶罐,按照她这个吃法,一罐怕是不够。

谢茯抬头望着碗柜上方挂着的干辣椒:“干辣子够吃了,再腌两罐,剩下的晒干吧。”

他点头:“过两天我来腌。”

上次买的细盐还剩一两多,不够,农忙请桂花嫂子帮忙带些回来。

裴青生拿着扁担去挑水。

家里只有两口人,粪水少,每次挑粪浇地,都要倒两桶水进去,一块菜地才够浇。

到了东边小河,看到裴庆站在南边小桥上,望着自家田地。

过了一会,裴庆慢悠悠走到他边上:“青生,三麻最快十月底,小麦怕是赶不上。”

“看天气,我们商量过,三麻早一点,挖根还要费不少事。”

天气太冷便不种,哪怕种下出了苗,也过不了冬,来年没有多少收成,种子全白费。

裴青生舀着水问:“天气热,庆叔别贪凉,农活忙完,庆叔要去镇上做工?”

裴山来看望他时说过,裴庆身体好一点,没什么大碍,就去镇上找活。

夏天还好,天气热,不容易受凉。

每年一到冬天,最易受凉咳嗽。

“是啊,家里不能都靠着裴山一个人,忙完跟着他一块去。”

裴庆叹了一口气。

“有个头疼脑热,一定不要舍不得花钱,早点找郎中看好,你瞧瞧庆叔我,受了风寒不舍得花钱,拖成这副病痨鬼,连累了家人。”

他后悔,全家人都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

裴青生想让他去镇上找大夫看看,或许能有治好的法子。

又想到他家里目前的情况,怕是拿不出多少钱。

只能宽慰几句。

裴庆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多好的孩子,要是不那么犟,圆滑点,也不会被罢官了。”

摇了摇头,背着手回家。

院子中,夏香果帮着刮麻,小儿子在身边闹人,见他回来。

“爹,你带他去玩,一直在这里闹,我干不了活。”

裴庆笑呵呵地抱起小孙子:“乖孙,走,跟爷爷玩去。”

因为自己身体不好,生了一个小孙子后,家里人都不敢催裴山再生两个。

“娘,桩叔真的能休了二秀婶?”

“怕是动真格的,你没瞧见把人拉去了里正家。”

夏香果‘啧’了一声:“儿子不向着她,这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她难过啥。”吴秋菊说道,“因为李桩前头那喜欢的姑娘,闹得家里不得安宁,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不像咱们,啥事都为儿子着想。”

“有一年冬天,杨二秀和李桩吵架,李桩一气之下去了镇上,杨二秀把气撒在八岁的李春身上,狠狠打了一顿,把人撵出家门。”

“还是我看见的,娃儿赤着脚,冻得鼻青脸肿,我给他带回来,烧水捂了大半天,孩子才好些。”

夏香果不明白:“李春是她和桩叔生的,又不是前头那姑娘的,怎么能对自己亲生儿子这样。”

谁家有儿子不当个宝,他们家倒是和旁人不一样。

“我们也说不好,或许是不甘心吧,自己瞧上要嫁的人,结果心里头有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