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右翼!”
“不要放跑一个人!”
铁阳巨大吼,抽出寒光闪烁的长刀。
禁军的恐怖作战能力,很快便展现出来。
骑射,长枪投掷,甚至是直接战马冲撞。
仅是一个照面,便彻底冲乱了他们的阵型。
虞策一个俯身,将插在尸体上的霸王枪抽了回来,重百斤的霸王色在他手里挥舞出破风声,狠狠砸爆了一个打手的脑袋。
头骨和脑浆一块炸裂,死得不能再死。
他的武功不如铁阳巨,也只是初入门槛而已,但他的力气却是极为恐怖。
此时此刻,暴怒之下的他宛如战神附体。
“快,散开!”
打手的头子大吼一声。
他们没有战马,凑在一块那就是找死。
禁军只要一次冲撞,直接把他们踩成肉沫。
虞策挥舞着长枪,没有技巧,全都是力气。
被砸中的人,哪怕他将攻击放下,却也卸不掉这恐怖的怪力,直接被砸断骨头,再被战马从身体踩过去,死状凄惨。
“头儿,咱们跑吧,不是禁军的对手。”
有人凑过来慌张说道。
他们很清楚自己是几斤几两。
这些可都是禁军,不是一般的军士。
武林高手碰上帝国机器,只有被碾压的份。
禁军那都是从千军万马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从头到尾武装,刀剑都砍不透。
一对一的话也许还有胜算。
但只要禁军结成战阵冲锋,他们就只有逃,绝没有打赢的可能。
在江湖上曾有一位在武林开宗立派的宗师不信邪,单枪匹马去军营挑战禁军,结果对方只出十人,利用战阵互相配合,便把他杀得爹娘都不认识。
本来好好一个人,变成东一块西一块。
江湖与战场的差距,不是靠勤学苦练武功就能弥补的。
“跑不掉了……咱们两条腿,怎么跑得过战马?该死的!早知道咱们就不把马留在山脚下。”
打手头子满脸苦涩,后悔不已。
若是有马,那还有机会逃跑。
现在连跑都是奢望。
轻功再厉害,还能快得过行动如风的战马吗?更何况他们还有弓箭。
眨眼的功夫,这些曾仗着一身武功横行江湖的人,死的死残的残。
打手头子倒是顽抗许久,击退了不少禁军,但并未造成什么大伤害,最后被铁阳巨一刀插进心口,当场倒地。
十五名从丁家带来的人,将这一片绿草染红,而三十名禁军只有几人破皮轻伤。
“白芷。”
虞策一跃下马,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丁苼婉呢!去找到她!”
虞策暴怒道。
“是!“
铁阳巨带人开始地毯式搜索,他刚才已经看到丁苼婉了,但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她又是个女儿家,能跑到哪儿去,肯定就在附近。
“白芷,白芷?”
虞策抱着她,只觉得后者浑身僵硬冰凉,眼神空洞极为呆滞,就像是吓傻了一样。
“你没事吧?哪儿受伤了。”
虞策满心自责,连忙检查她的身体。
还好只是衣服被撕破了,并未有什么损伤。
“虞策……虞策……我怕…我害怕!”
白芷像是终于从漫长的噩梦中苏醒过来,眼泪夺眶而出,她发了疯似的抱住虞策,像是恨不得融入他的体内。
这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死命不会松手,这完全出自本能。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有我在就没事了。”
虞策紧紧抱着她,后者那满脸惶恐惊悚的样子,实在看着就很心疼。
该死的丁苼婉!
天杀的丁家!
堂堂朝廷命官,户部尚书竟然能教出来这么下作的女儿,若是他来晚一步,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此仇不报,我虞策誓不为人!
动我女人一根汗毛,我让你丁家上下,鸡犬不留人畜升天。
“我们回家了。”
“不怕,我一定会让丁家付出代价。”
虞策轻轻把她抱了起来。
直到山脚下,看到马车。
他一早准备好了。
来的路上一直祈祷用不上,没想到还是用上了,不幸中的万幸,她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受到真的伤害。
“六王爷,我们没找到丁苼婉。”
铁阳巨带着人回来了,一脸颓丧。
他噗通跪下,低垂着道:“您打我骂我吧,这么多人也找不到一个女人,我老铁没用!”
他发自肺腑的自责。
丁白芷,未来的六王妃差点被人侮辱了。
而他却没能把始作俑者找到。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抓不住人,那就没有证据,光凭着一堆尸体,没办法找丁家的麻烦啊。
非要告到圣上那里,丁家也可以说是这些打手起了贼心,与她女儿无关。
没有抓到人,又死无对证。
铁阳巨有些懊悔,早知道留一个活口了。
“找不到就算了。”
“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
虞策好不容易安抚了白芷。
转过身对铁阳巨说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吟的那首诗么?还要广而告之,去做吧!”
“那首诗叫做凉州词,用不着给本王署名。”
虞策说完,亲自架着马车离去。
铁阳巨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这种时候提那首诗做什么?
而且还不署名?
“王爷到底想做什么?”
铁阳巨不明白六王爷究竟想做什么,但既然吩咐了,那也就去做吧。
“你们听好了,六王爷做了一首诗,极为精妙,我记得是这样的。”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铁阳巨一首吟毕,也忍不住露出陶醉之色。
妙,真的妙。
他看向那些禁军,吩咐道:“回城之后立刻找人连夜抄写几千份,见人就发,有人问起作者,便说不知道。”
禁军们纷纷应承。
眼看太阳快下山了。
铁阳巨便带人收队。
一个时辰后。
太阳已沉入西边。
无边无际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黑暗中。
有个人缓缓摸了出来。
赫然就是丁苼婉。
她好运找了个极为偏僻之处藏身,一直等禁军们都走了,天黑才敢出来。
若是刚才被找到,虞策绝对会一刀杀了她。
“怎么办……我闯下大祸了。”
丁苼婉靠在树下,呜呜哭了起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虞策竟然会出现,而且还带着三十名禁军,杀光了她的打手。
“呼……呼…”
空气中忽然传来沉重的喘息声。
“谁!”
丁苼婉吓了一跳,眼神充满恐惧。
“你这贱人还没死?”
黑暗中的人浑身散发着血腥味,声音低沉冷厉,一丝清冷月光撒下,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王风,你竟然还没死!”
丁苼婉吓傻了。
此人,正是白天被铁阳巨一刀刺穿心口的打手小头目,名叫王风。
“老子体格天生奇特,心头长在右边,那个混账一刀插穿了我,却没能要我的命。”
王风狞笑着,真是多亏了爹娘给他生了一副不同常人的身体,这才躲过那致命一刀。
否则,他现在都凉透了。
“贱人,你害死了我的兄弟们。”
王风恶狠狠瞪着丁苼婉,满嘴的鲜血更显狰狞恐怖。
“是你说不会有危险,是你说这次很容易。”
“结果呢,我的弟兄们都被杀了!”
“要不是你这贱人,我的兄弟们怎会死。”
王风恨不得生吃了她。
若不是听了她的话来这里欺负丁白芷,他们又怎会被虞策率众围攻,十几条命割草一样没了。
那些可都是很久以前跟着他混江湖的兄弟。
“你……你想怎么样?”
丁苼婉吓得脸色惨白,她可太清楚王风这种人了,本就是混江湖的,没什么道德可言。
“我想怎么样?你还问我想怎么样。”
王风眼神迸射出一股寒芒,“老子在你身上吃了这么大亏,你得千倍万倍补偿老子!”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辱人者人恒辱之。”
你不是喜欢侮辱人吗?好!今天老子就弄你,玩不到六王妃,玩一玩未来的三王妃也不错。”
王风说完,一个闪身就到丁苼婉身前。
手指迅速点了她的穴道。
丁苼婉满脸绝望,这四周乌漆嘛黑,鬼都没有一个,自己又被点穴,谁能来救她?
不一会儿。
大树下黑暗中。
响起了呜咽悲吟和男人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