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整整齐齐,在第三日一大早,终于到了京城外,张淼这两日,找南国和夏国索赔摊贩的损失,弄得脑袋都疼。
齐国的队伍,比南国和夏国都过,只因为他们的太子,宫凌云,四年前被人刺杀,落下病根,成了一个病秧子,所以,只要出远门,必定是双倍的随从。
“那就是齐国太子宫凌云?听说容貌举世无双,还被慧觉大师提点过,天资过人。”
“天资过人有什么用?你们没听说吗?四年前,他被人刺杀,落下病根,也不知道是不是伤了那里,反正都三十岁了,没见他迎娶太子妃。”
“真的假的?这可不能乱说啊,你从哪里听说的?”
“我岳丈家隔壁的闺女的丈夫的奶奶的孙子的未婚妻的爹!就是走商的,我也是听他说的。”
…………
宫凌云坐在丝毫不漏风的轿子里,手上拿着帕子,咳嗽两声,再拿下帕子一看,又是一抹新鲜的红色。
“殿下,您这身体,何苦舟车劳顿,还要在雪灾之地,待那么久的时间。”
宫凌云的随身侍卫,是他从小到大一起的玩伴,也是内阁学士之子,张不见。
张不见嘴里抱怨着,手上却动作着,给宫凌云倒了杯温热的茶水。
宫凌云苍白的唇微眯,白皙的肌肤看不见丝毫血色,“你知道,见死不救,不是本殿的性格。”
张不见翻了个白眼,“你就看我好忽悠吧,不过你也真是的。为什么非要上这来?让那个鸡心眼的二皇子来不是一样吗?”
宫凌云抿了口茶水,苍白的唇染上水渍,“本殿冥冥之中觉得,这里似乎有必须要来的理由。”
“把药给我吃三颗。”
张不见瞪大眼睛,“三颗?殿下,虽然我嘴巴是贱了点,但你也别害我啊。三颗吃下去,你死我也死啊!我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还有个在朝堂上得罪鸡心眼的老爹,你要吃三颗,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吃。”
“一颗吧。”宫凌云叹了口气,随后又是连连咳嗽。
张不见这才松了口气,“一颗才是正确的!”
张淼站在城门内,眼巴巴地等着齐国的队伍进城,等了好一会,对方就停在城门外,和等吉时似的。
“大人,他们怎么不进来?”下属疑惑,遂问之。
张淼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去?知道他们不进来,还不去看看。”
下属被怼得一头雾水,挠着脑袋,憨厚地点头,“是,属下这就去问问看。”
张淼见他真去,连忙招手,“回来回来,这事轮得到你去吗?本官亲自去。”
那南国和夏国不请自来,可这齐国可是皇上邀请的,可不能怠慢了。
张淼正欲出城门询问,城门外的队伍开始动起来了,张淼抬头看天,还真等吉时?
齐国的队伍,进城时整整齐齐,自觉向中间靠拢,没有影响到两边摊贩一丝一毫。
“本官鸿胪寺卿张淼,欢迎齐国凌云太子,齐国郡主。”
宫凌云不便在大街上露面,只能在马车里应声开口:“本殿身体不适,不宜下车,还请张大人海涵。”
张淼一怔,这么客气的太子,那他也会客气的!
“不敢当不敢当,我国陛下早已交代本官,太子身体不适还是尽快随本官去驿站,休息休息。”
那车内传出一声淡淡的“嗯”。
张淼转身翻身上马,带着队伍朝驿站走去。
孤影站在屋顶,见齐国队伍已经进城,转身脚尖轻点,往驿站而去。
“公主,齐国太子已经进城,正往驿站这边过来。”
南满星微微蹙眉,不悦地看了眼孤影,“这事你应该想办法让南天聿知道,告诉本宫做什么?孤影,本宫这次带你出来,是觉得你更聪明,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孤影连忙跪下,“属下知错,这就传达给太子殿下。”
“嗯,去吧。”
孤影站起身,挺直背回了自己房间,没一会,出来一个面容完全和孤影不一样的小丫鬟。
南天聿此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呢,“这每天就这么待在院子里等齐国那个病秧子,太无聊了。”
“殿下,你说这景国不让您出去散心,是不是在有意囚禁您?”
“砰!”
南天聿一拍桌子,怒声开口,“他们敢!”
这时,丫鬟走到南天聿面前,行礼禀告:“启禀殿下,齐国太子的队伍已进城门,正往驿站这边赶过来。”
南天聿“咻”地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宫凌云来了?”
“快,随本殿下去看个究竟!”
南天聿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企图在他们到达驿站前,把宫凌云拦在门外,先聊聊天。
可惜,等他赶到院子里,宫凌云已经下了马车,由人扶着到院子里了。
“呦,咱们的凌云太子,这是怎么了?病了?”
张淼看见南天聿就头疼,但再头疼。对方好歹是个太子,只要不涉及景国,他还得客客气气。
“天聿太子,麻烦让一下,让本官带凌云太子去院子休息。”
南天聿脸一沉,“张大人,前几日本太子来的时候,可没见你亲自带着去,难道你是觉得看不上我南国?”
张淼咬着牙,呵呵一笑,“天聿太子说笑了,当时南国和夏国一起到达,本官实在是分身乏术啊,今日刚好得闲,便领领路。”
“咳咳咳~”
宫凌云站在他们身后,微微咳嗽几声,连喘气声都大了些。
张不见皱眉,瞪了南天聿一眼。
“还请南国太子让开,别耽误我家殿下休息,否则,我家太子若是出点什么事,少不得点上兵将,去你南国讨个公道。”
南天聿脸色一黑,沉声呵斥,“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敢让本太子让路?”
“宫凌云,虽然你很强,但那是以前,现在,我南国不比你们齐国弱!”
“本太子!也不比你弱!”
南天聿看宫凌云不顺眼,并不是天生的,他是在宫凌云的阴影中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