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验证
一旁的太后却有些坐不住了，不由担心的看向身边的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放下茶杯，久经沧桑的目光望向许肆，却见男子正看向百官身后的江晚。
两人目光相触，江晚勾唇浅笑，许肆目光柔和。
大长公主见此不由深深看了眼那巧笑嫣然的少女，心下安然，又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太医检查了银针，又用特殊的药汁抹在上面。
“银针并未变成绿色，这上面没有致灵象暴躁失控的时香。”
皇帝眯眼看着下方的太医，“可验准了，那银针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出现。”
太医不敢抬头，衣袍裹着的后背早已爬满了冷汗。
他全家十几条人命可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回陛下，微臣不敢怠慢，都认真检验过了，银针的确没有问题。”
“会不会洗过了？”
“呵！苏相不如直接宣布佑皇子就是杀害三皇子的凶手算了，还查什么查啊！”贺鸿儒冷嘲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苏相的疑问也是有可能的嘛！”谢致远出来帮腔。
“不会……微臣的意思是，即便洗过也会有药物残留，特殊的药汁也能验出来。”太医忍着皇帝和几位大臣的威压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银针不是刺过灵象的那根，那不知白护卫可能解释一下，你的屋里为何会藏有银针？”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这银针是卑职正大光明放在行礼中的，并非您口中的藏！”
“大家都知道我家公子身体欠佳，卑职便学了一些银针刺穴的方法帮他缓解疼痛，便也养成了外出时都会带上一根的习惯。”
苏青禾知道继续纠缠此事已无意义，便又换了问题，“除了银针可还有其他发现？”
这话显然是问何太平的。
“有，我们在窗台外面的花坛里发现了一些疑似药粉的东西。”
“再验！”
太医身子微抖，他从皇帝这话中听出了警告也听出了杀意。
“是药粉……”
“可是你之前所说的时香？”
“不是！”
“朕再问一遍，你说这是什么？”
“是药粉，但不是时香！也不会对灵象产生任何影响。这些只是能养心安神的药材。”
“陛下明鉴，这些的确是我家公子用的安神香，只是因为昨晚大将军失踪，公子担心不肯入睡，卑职这才将它倒入外面的花坛。倒是没想到会让陛下和诸位大臣误会，是卑职的错！”
随着白虹话落，整个后山鸦雀无声。能来这里的没有哪个是蠢的，即便之前有看不清的，如今也该想明白了。
皇帝……陷害未遂啊！
“敢问陛下，可还有要询问的？若是没有，那就该臣自辩求证了！”
嚯，反击来了！
众人或期待或愤怒，又或看好戏的目光齐齐朝许肆望去。
许肆的魄力让大长公主暗自点头，不错，该软的时候软，该硬气的时候也绝不退缩。
一旁的太后擦了擦眼角的泪，“像，像哀家的睿儿……长姐，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大长公主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长姐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哀家还能害他？”
“那你便记住今日这话，希望来日你也能这般有底气！”
太后还想反驳，却听那边许肆又开了口。
“按照陛下和苏相的逻辑，果糖是臣给三皇子的，是臣设计了这一切，可臣之前便说过，这果糖是三皇子给臣的，那么如今臣便要求证此事！”
“你要如何求证？”苏青禾问道。
“简单，三皇子总不能自己做了这果糖，那么他是从何得来的呢？臣想问问慧嫔娘娘。”
“传慧嫔。”皇帝心中好笑，慧嫔还能帮着你害她儿子不成？
慧嫔上前，眼泪再次滚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同情。
“佑皇子的问题，你如实回答便是。你放心，朕绝不会让我们的儿子白死了！”
慧嫔自然知道皇帝最后一句是承诺也是警告。
“娘娘可知三皇子带着果糖？”
“皇儿喜欢吃糖，尚食局常常会送些过来，但佑皇子手里的这种果糖……我不敢肯定。”
不敢肯定？慧嫔这个蠢货，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帝攥紧了手心，眸光如刀。
“还请娘娘细说。”
“昨日出宫前，尚食局的人来过一趟，当时我在换衣，并未在皇儿身边，所以他们到底有没有给过皇儿这种果糖我是不知的。”
“原是这样，那伺候在三皇子身边的人呢？”
慧嫔看向那个小太监。
“是他啊，那便罢了，他既说不知这糖是我给三皇子还是三皇子给我的，想来昨日也是没有用心伺候在旁的。”
那小太监抖着身子不敢抬头，此刻听闻许肆的话，头磕在地上，“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有伺候好殿下。”
“的确是你的错，你守在皇儿身边却什么都不知，灵象冲过来时，你也只会自己躲不敢护着他，你这样的奴才留着又有何用！陛下，你不是要替皇儿申冤做主吗，为何连个狗奴才都不处置！”
皇帝盯着慧嫔，“总要搞清楚真相，再一起发落！”
“陛下舍不得杀，妾来杀！”慧嫔说完，突然朝着小太监冲了过去，她手心不知何时握了把匕首，匕首扎进小太监心脏，瞬间就让它断了气。
众人没有料到慧嫔会如此大胆，反应过来时，已成定局。
“放肆！朕看你是疯了……”
“妾没有疯！妾替自己的儿子报仇有什么错？陛下仁德，能放过这狗奴才，可妾却是个心狠的。”
“来人，将这个疯妇拖下去！”
“陛下急什么，妾还要帮着找出害我儿的凶手呢。佑皇子可还有要问的？”
“昨日给三皇子送东西的是尚食局的哪位宫人，娘娘可知道？”
“这倒是不知，不过领她来的是陛下身边一个姓魏的小太监。”
“请陛下宣这太监来回话。”不是小心翼翼的征求而是礼貌的要求。
“此次出行，那小太监并未在名单中。”顺才是太监总管，他站出来替皇帝回了话。
“那便回宫去带来，事关微臣清白还有三皇子性命，这点困难算什么！对了，那尚食局的宫人也一起吧。”
“许肆，朕才是天子，这里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臣自证清白而已，陛下莫非不愿？”
“卑职乃禁军统领麾下中郎将林峰，求见陛下。”
“是臣的下属，定是宫中有要事，臣去看看。”陈着说完也不管皇帝是否答应，转身便往外围而去。
皇帝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可还不等他想出应对之策来，陈着已经带着林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