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呆滞,懵懂,一系列复杂的表情全都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我的姑娘,你醒了”,苏耀站在抬边,爱怜的摸着她的脸。
随后,陆瑾将她扶了起来。
她的身上肤色都趋于正常了,与先前没有一点不同,陆瑾不自觉松缓了神色,身上暴虐肆意的气息顿时收敛了很多。
苏沫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苏耀,对方拿着一支笔和一本本子,手里的笔本来在记录什么,忽然指尖翻转,朝着她的面门袭来。
苏沫慌张的往后躲,整个人缩到了陆瑾身边,扒着他的手,满脸的害怕。
就这么一个表情,陆瑾的一手揽过女人的肩,一手掌直接握住了苏耀的手腕,力气大的快将他的手腕捏碎,“你敢?!”
苏沫的表情取悦到了苏耀,他挣脱陆瑾收回了手,揉着手腕说道:“只是确定一下她是否干净了”。
他摸了摸苏沫的头发,她抵触的往后退去,紧紧攥着陆瑾的手臂。
现在的她就像被拔掉了一身的刺,干净的让陆瑾心脏在狂跳。
可下一秒,苏沫的手猛地收紧,隔着衣服,他臂膀上的大片血肉被她的指甲直接穿透刮烂,似乎还伤到了动脉,血液徒然溅出,飚了她一脸的血。
苏沫像是被自己的力量吓到了,一下丢开陆瑾的手臂,嘴里发出啊啊的怪叫声,从试验台上跌到了地上。
手臂飚着血,都没影响到陆瑾的高兴,他甚至不管自己的伤口,再度接近恐惧的她,将她打横抱起,低声安慰,“没事,你只是不小心”。
这他都能忍?
苏沫内心翻了个白眼,她可是故意往动脉上挠的,这人竟然一点都不在意,果然是变态中的战斗机。
不过,她的力量似乎恢复了,力气大的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苏沫被放在了实验台上,在陆瑾的怀里左右扭动想钻出来,却被男人死死禁锢了手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陆瑾阴霾的眸子督像看着电子板不停记录数据的苏耀。
苏耀停了手,语气兴奋道:“她的力量刚被释放出来,暴虐因子控制不好很正常,我们需要训练她”。
训练?
一脸懵懂惧怕表情的苏沫,内心的小人缓缓朝着对方比了个赵长笙的标准动作,凸!
随着血液的流逝,苏沫身上大半个肩膀都被陆瑾的血液给沾红了,胸前的遮羞布都是一片血红,鼻尖传来的铁锈味让她难受的想从他手里出来。
“会伤到她?”陆瑾再次抑制了她的行动,大量的血液流失让他面色有些发白。
“伤到她?”苏耀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好听的笑话,又意有所指的督了眼陆瑾的手臂,“她不伤害别人就不错了”。
“你知道她小时候,杀过多少人吗?”苏耀忽然神秘秘的手撑在试验台上靠近陆瑾。
两人的下巴就在苏沫的头顶,对话她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一只军队,在她7岁那年,全部被绞杀,一般炮弹都轰不进她的一丝皮肉”。
门外,走进两个护士,开始着手包扎陆瑾身上的伤口。
被卡在两人中间的苏沫,脸上是真的懵逼了,7岁?
她被丢到苏华强家里的时候明明还在襁褓里,7岁的记忆她都还有点印象,偷吃了过年的糖,被饿了两天没吃过一粒饭。
怎么回事?
不光是她,陆瑾都觉得不对劲,他不低估苏沫的战斗力,但对于这个年龄也疑惑,“我在鞭毛藻幻境里看到的可不是这样”。
苏耀神秘一笑,“胚胎嘛,只有一次又一次在不停的改造和提炼中,才能变成最完美的一代”。
他摸上了苏沫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她失控杀了整个军队,这事上头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正好当时的基因也不完美,我就索性让她死了重新创造”。
“你看现在的结果,只需要我染上一点点颜色,她就是我的终极武器”,苏耀低下头与她平时,长久做实验变得粗糙的手指摸上苏沫的脸,“我的好姑娘,我是爸爸”。
苏沫忍着心底的发寒,控制着身体不让它因为恨意而颤抖,她懵懂的盯着他胸前插着的那只钢笔。
“你喜欢这个?”
他将钢笔拿了下来打开笔帽,递到苏沫手中,抓着她的手在电子板上乱画。
苏沫就随着他画,眼神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锋利的笔尖,在他松手准备让她自己尝试的那一刻,她学着刚刚他故意试探他的样子,手臂只有一道残影,笔尖整个插进了苏耀的左眼里。
“啊!!!!”
苏沫又被吓到了,她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尖叫,松开手后整个人都死死缩进了陆瑾的怀里。
旁边刚给陆瑾包扎好的几个医护这会又手忙脚乱的去扶苏耀。
男人心疼又爱极了她这么依赖他的样子,那只刚缝合好止了血的手臂又重新将她护在了怀里。
她第一次,主动接近向他寻求庇护,这种感觉,就像步入了云端,舒服的不可思议。
“你不该在她面前做试探的动作,她学会了,这不能怪她”,他抱着苏沫安慰,又对着苏耀说道。
钢笔尖的前半段几乎将苏耀的眼球戳成两半,他哀嚎着,看到里面情况,又冲进来了几个医生手忙脚乱的替他治疗。
“带她回伊甸屋住”,苏耀忍着痛,知道这事确实不能怪苏沫,她就像个出生的婴儿,一举一动都是靠模仿的。
不过,终极这一代,速度和力量真是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哪怕有磁场压制,都没有给他一点躲避的机会。
苏沫被陆瑾抱下了试验台回到了最开始她换衣服的地方。
就是那间儿童房。
现在的她智力为0可不就是儿童么。
她被放到了儿童床上,本来个子不高也很瘦,睡上去的时候竟然还刚刚好。
她一沾到床,就缩到了角落里,目光盯着他受伤的手臂。
陆瑾坐在床边,低头看了一眼又开始渗血的手臂,显然刚刚用力伤口直接崩开了。
“你在担心我吗?”
他用着小心翼翼又谨慎的语气问她。